第12章 與宴臨談判
出自宮中？
宴臨身上的戾氣重了幾分，「暗中調查此事。」
「是，王爺。」
「王爺，王妃怎麼了？」肖嬤嬤從府中走出來，見到楚白晗這個模樣，她既著急又擔憂。
「她在楚府中毒了，肖嬤嬤，你去找魏嘉過來。」
魏嘉？肖嬤嬤愣神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此人是王府的府醫。
「是，王爺，奴婢這就去。」
「還有，今日之事，本王不想皇祖母擔憂。」宴臨繼續冷聲開口。
「奴婢明白。」
……
「王爺，下毒之人可沒有想給王妃留一條生路。」
一個年輕的男人在給楚白晗把完脈之後，回頭，眼神複雜地看著坐在那邊的宴臨。
宴臨微微皺眉，「何以見得？」
「飛鏢上沾著的毒叫蝕心，中毒者在短時間不能解毒的話，死相極慘。對了，王爺，是何人給王妃解毒的？好生厲害！」
魏嘉都忍不住露出讚嘆之色了。
他家世代為醫，因為早些年得過宴臨恩情，故而這些年一直留在臨王府。
「魏大夫當真覺得，這解毒之人會醫術？」子影皺眉，語氣怪異地問道。
魏嘉瞥了他一眼，頗有傲氣地開口：「我雖醫術不高，但看人醫術的能耐還是有的，此人必定醫術不低。」
聽到他這話，子影抿著唇，神情更加怪異。
魏嘉還想問些什麼，結果宴臨已經冷聲開口：「毒是她自己解的。」
什麼？
「王爺，您的意思是，毒是王妃自己解的？」魏嘉也震驚不已。
「王爺，可否等王妃甦醒的時候，讓屬下與她聊一聊?屬下從未見過有人用相剋草藥來解毒的。」魏嘉的語氣里是藏不住的激動與期盼，有種他與楚白晗相識恨晚的感覺
聽到他這話，宴臨捏著茶杯的手微微用力，內心有些發悶。
「既然王妃毒已經解了，那你也不必留在這裡了。子影，將人請出去。」宴臨語氣強硬。
「不是，王爺，您還沒有同意我的請求呢。」魏嘉懵了。
平日裡，某位王爺雖然態度也很冷，但還勉強算「和善」。但今日是怎麼回事，怎麼有種視他如仇人一般的感覺？
等到人被拎出去，門被關上，整個屋子安靜下來了，晏臨的臉色這才稍微好了些許。
他把茶杯放下，幽聲道：「你還要裝睡到什麼時候？」
楚白晗：「……」
無可奈何，她只能睜開眼睛，鬱悶地從床上坐了起來。
沒錯，她剛才就甦醒了。
只是這屋內多了一個陌生男子，她也不知道該怎麼應對，所以索性一直裝睡了。
不承想某位王爺，竟連這個都能感覺到。
不用問了，肯定又是她的氣息出賣她了。
「王爺，謝謝你在馬車裡替我放毒血。」沉默了一下，楚白晗還是決定道謝。
只是……
低頭看著自己完整的衣裳，她神色彆扭，忍不住開口問:「王爺，請問我這身衣裳是……」
但她話都沒有問完，某位臨王就板著臉冷聲說：「那是本王喊來丫鬟給你換，你不必多想。」
楚白晗：「……」
她也沒有多想啊。
她原本猜測也是丫鬟換的。畢竟某位王爺那麼討厭她，替她放血已是意外，又怎麼會替她穿好衣裳呢？
「王爺，方才那位大夫說的話，你可有聽見？我真的會醫術，可以幫你解毒。」楚白晗深呼吸一口氣，主動把這話說出來。
宴臨的兩根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敲著旁邊的桌子。
漫長的沉默之後，他才冷漠出聲：「這又是你們的計劃嗎？」
楚白晗：「……」
他的疑心病是無藥可解了嗎？
深呼吸一口氣，她決定刺激他。
「王爺，你甘心嗎？你可是曾經手握宴國半數兵馬，叱吒沙場的天子驕子。現如今這些人輕視你，算計你的性命，你真的甘心？」
果然，她的話才說完，某位王爺身上的戾氣就重了幾分，他旁側的杯子直接成了粉末。
「楚白晗，你當真以為本王不會殺你？」他語氣危險。
「殺吧，反正想殺我的人多了去了，這種日子我也不想忍受了。你現在大可殺了我，但若我死了，就再也不可能有人能治好你了！」
楚白晗大步走到他的面前，憤怒地把心裡話給說出來。
即使她傷口被扯到，疼得她直冒冷汗，她也顧不上。
這幾日，她真的是憋屈極了。
她想通了，必須要逼宴臨一把，取得給他解毒的機會，她才能求得一線生機。
「你若想殺便殺，大不了我這輩子化作厲鬼一直糾纏你。」楚白晗聳了聳肩，此時她的態度都有些無所謂了。
不過對於她這個炸毛的樣子，宴臨反倒是平靜下來了。
他那雙空洞的眸子裡面好似有什麼情緒在發酵。
許久過後，修長的手指在桌子上劃出了一個很長的劃痕，他沉聲問：「你當真可以治好本王？」
不知道是魏嘉方才的話影響了他，還是楚白晗的這副態度刺激了他，他竟覺得……也許可以讓她試一試。
察覺到他語氣的變化，楚白晗知道自己有希望了，她趕緊端正臉色湊過去。
「王爺，我當真可以。你若是不放心我的話，我可以試藥。」她耐心說道。
「王爺要是還不信我的話，你大可給我下毒，用毒藥來控制我。」楚白繼續開口，她讓自己的語氣儘量放得卑謙一點。
但她的心裡卻別有想法，即使他給她下毒，她也有辦法解了。
又是漫長的沉默……
楚白晗的內心已經開始焦急了，這塊石頭到底能不能被說動啊！
「說吧，你希望從本王這裡得到什麼？」就在她都有點泄氣的時候，宴臨突然語氣幽冷地問了這麼一句。
楚白晗眸色一喜，她趕緊說：「我希望毒解之後，王爺能幫我救出我的婢女，然後放我們離開京城。」
「離開京城？」宴臨垂眸，輕喃這句話，神情有些晦冷。
楚白晗不知道他心中情緒如何，她點頭真切地說：「京中生活不適合我。再說了，我若是離開了，王爺你也能徹底放心，不會再懷疑我會出賣你，我……」
「好了。你要什麼，直接與子影說便是了。」宴臨冷漠打斷了她的話。
「是，王爺。」楚白晗的神色難掩激動。
等她走出去的時候，她嘴角的弧度還沒有能放下來。
求著別人解毒還那麼高興，自古以來便只有她一個人而已了。
過了一會兒，子影推門進來。
方才他在外面都聽到了。
他皺眉，擔憂道：「王爺，您相信她不是太子的人了？」
「並未完全信。」
「那您為何答應……」
「本王的身體撐不了多久了，死馬當活馬醫。」宴臨沙啞著聲音開口，孤冷的臉龐神情凝重。
他孤寂慣了，孑然一身，死了便無所謂。
可他無法看到那些仇人恣意快活，他想把他們先拉下地獄。
還有那個小姑娘，他若死了，他對她的承諾不就落空了嗎？
「王爺可是想起了那姑娘？」
子影見到他們主子神情落寞的樣子，瞬間就猜到什麼。
「還是沒有消息嗎？」宴臨語氣疲憊地問道。
「沒有，屬下派人拿著王爺您給的玉佩在京城暗中調查，但都沒有人消息。」子影搖了搖頭，語氣愧疚。
「再查吧。」宴臨沙啞開口，渾身寂寥揮散不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