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任清辰在翟意凜手中刻寫了清心訣,所以翟意凜現在的修煉只會越來越強,不會被功法誤導修煉反面功法。但這樣的修煉也有終點,他想著任清辰說的三天後教授他如何修煉無終點,他忐忑的過了三天,到了第三天他很期待,除去他的心接受不了亂殺無辜以外,他是個武痴,說來也是矛盾,一個討厭亂殺無辜的人,卻是對武道,對修煉迷戀到痴狂的人。
任清辰果不其然來了,他看著已經等的快急瘋了的翟意凜,對他說道:「我知道你的心裡接受不了亂殺無辜,但你要知道,沒有人就該活著,活著的人,就是有罪惡的人。」翟意凜聽著,皺了眉,他有種不好的預感,還沒等他說話,任清辰就對著他的胸口來了一拳,他覺得自己任何修為都沒有了,他大驚,還不等他說話,任清辰的身形就變了,變成了孤默。
孤默對他道:「在外面我還是比較喜歡用這副軀殼,我即將會把你扔進一群餓瘋的人中,這些人沒有做過壞事,是我把他們關起來餓著的,估計他們看到你進去會很開心的。這些人被餓了那麼久我可不確定他們不會吃人。」
翟意凜道:「你怎麼確定他們不會互相吃掉對方?」孤默對他道:「這要讓你失望了,他們不會廝殺是因為我對他們說誰若是動手開混戰我就殺了參與混戰的人,所以他們現在都還活著。所以不要抱著他們廝殺就剩一人而你殺掉那人的僥倖心理。我把你放進去後,就會對他們說要啥要吃肉的話只能吃你。」翟意凜皺眉看著孤默,不知道該對孤默說什麼,該說他是惡魔,還是謝謝他給自己神器和修煉的契機。不待他多想,孤默就開了一個傳送門給他扔了進去。
翟意凜掉進了一個大坑中,孤默在坑上面喊道:「你們唯一可以吃的就只有我最後扔進來的這傢伙,不想被餓死就快點吃掉他吧!」翟意凜聽到後果不其然,一群餓瘋了的人朝他撲了過來。
他儘管逃跑跑的很快,但他沒有辦法爬上坑上去。他每次要爬上去的時候,上面的孤默都會釋放一絲剛好的威壓給他壓迫下去。就這樣他摔了幾次後,他放棄了,看著一雙雙看著他發光的眼睛他就為難。突然,他想到了殺雞儆猴,便對那些人喊道:「誰若是敢上前我就斬了誰!」這威脅沒有用,他們還在慢慢逼近,翟意凜手中浮現正惡,他朝著離他最近的人斬去,他以為這樣就可以恐嚇住剩下的人,但沒想到其中一個人喊:「上面那個人說過,若是我們不吃掉他,那個人就不會讓我們上去,我們沒有辦法必須只能吃掉他。」翟意凜暗罵一聲卑鄙,但來不及多想那些人就都一擁而上向他撲來。
他無奈,在生命與道德的選擇下,他選了生命,他握著正惡的手有些發抖,他的眼眸慢慢染上妖異的血紅光芒,他不斷的安慰自己,但他想斬出驚天一刀但就是動不了,直到有人撲上來咬到了他,他感覺到了疼痛才緩過神來。他掙脫了咬他的人,但自己的身上多多少少都被咬下了些肉,現實逼迫著他做選擇,他在最後的選擇中,刀橫於胸前,刀刃向著那些人,他怒吼一聲,大喝道:「因果斬!」一道血紅刀氣飛出,把面前的人都斬成了兩半,他大口喘著粗氣,他不敢相信自己最終還是斬殺了這麼多人,他的臉上,衣上都染了腥臭鮮艷的血,孤默笑著把他虛空一拖拖到了坑上。
翟意凜喃喃自語:「我做了什麼?我做了什麼?我做了什麼啊?」忽然,似想到什麼,他憤怒的盯著孤默,指著孤默道:「是你,是你對不對?這一切都是你做的,什麼教我無終點的修煉法,什麼給我神器,我看你就是想折磨我對不對?」翟意凜一陣搖頭,又一陣點頭像瘋了一樣,他上次被孤默救回的心境,竟是又崩了,孤默心道:「果然,他若自己不突破自己的心魔,遇上些小事就容易心念崩塌入魔。」翟意凜手心上的清心訣悄然運轉,他慢慢的消停下來,只不過眼神依舊呆滯,他一陣哭一陣笑,好似瘋癲了一般。
孤默給了他一巴掌,對他問道:「緩過來沒有?」他沒有理會孤默,孤默皺著眉,似有些為難,孤默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不久後他做出了一個違背自己道德的決定,他胖揍了翟意凜一頓,翟意凜一臉懵,孤默道:「不對啊,怎麼還沒緩過來?」
翟意凜沒有理會迷茫的孤默,翟意凜見到的事物不是孤默,而是另一個他,孤默打了他一頓,在他眼中,就是有人試圖喚醒自己,但自己正在和心魔對峙,翟意凜與心魔同時暴起,外面的孤默索性讓他自己破除心魔,畢竟自己太懶,甚至連動動手指和念頭都懶得動。
裡面的兩個翟意凜手中都握著正惡在火拼,兵器交鳴聲不斷迴蕩在這方虛世界中。翟意凜與那個冒牌貨都不喜歡說話,正惡分不清勝負就用邪善變化的武器火拼,依然沒有分出勝負,兩人一手正惡,一手邪善,雙手皆握著神兵力氣,到了最後,他們赤手空拳進行魂體戰,不久,翟意凜的靈魂支離破碎,冒牌貨的靈魂卻只是虛幻了些許。
翟意凜遇到這種困境不知道該如何做了,他若走錯一步就會靈魂崩碎,肉身假死,這個冒牌貨雖然沒有說,但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冒牌貨只是單純想和他打架不想管外面的身體的所有權。外界的孤默似感受到了什麼一般,擺爛的孤默隨手拍了翟意凜的肉體一下,翟意凜手心的清心訣在翟意凜的意識中不由自主念了起來,體內的正面功法也自主運轉起來,剛殺了不少無辜的可憐人的他被功法接受著剝離善果,受惡果反噬的攻擊,但他的清心訣使他心境堅固另一邊的冒牌貨就沒這麼幸運了,當冒牌貨被剝離的時候,他頃刻間崩碎,翟意凜極致心念,堅心境,成!
翟意凜意識出來後,他看到一旁的孤默,皺著眉,對他讓自己殺無辜的人頗有怨言。
孤默沒有理他,對他說道:「心魔已除,相信你也是成功突破堅心境了,接下來就要修煉體魄了,達到極境之體就可以送你去歷練了。」
翟意凜一愣,極境之體?孤默道:「不錯,這極境之體一旦你練成了,可以肉身不死不滅,永生了。」翟意凜有些接受不了,對孤默道:「這不是違反自然規律嗎?」孤默笑道:「修煉把眼界放長遠點,第一,只有這裡有自然,第二你修的是正道,正的發邪那種,你是需要理解生死的,順應生死,破而後立。」
翟意凜思索了一會,對孤默道:「那我親人朋友呢?」孤默笑道:「你的修煉可是理解此界世間啊,當然可以用你自己的力量庇護你的親人朋友了。」翟意凜聽後不再多說,點了點頭道:「快些開始吧。」
孤默打了個響指,一瞬間,翟意凜只覺得周身的景物都變了。
翟意凜再睜開眼的時候,就見到了一群人拿刀拿棍的向他走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那些人都沖了過來,獰笑著拿手中的刀對著翟意凜,孤默對他笑道:「你只需要挨打就夠了。」孤默封鎖了他所有的修為,還順手收走了他的正惡與邪善兩大神兵利器翟意凜暗罵一聲,他剛想抓住孤默,就見孤默緩緩消失,那些人對著孤默消失的地方行了一禮。
在之前孤默把這群人復活,對這些人說,若是幫他折磨一個人他就不撤銷對這些人的復活。那些人覺得孤默會撤回對他們的復活,正當他們臉色如紙等死的時候,孤默卻對他們說可以不撤回只需要折磨一個人,他們大喜過望。
他們一個個的充滿了幹勁,對孤默道:「大人,只要您不撤回讓我們怎麼樣都可以。」他們心想自己也只是想活下去,自己沒有錯,要怪就怪被折磨的人倒霉吧。孤默對他們說被折磨的人已經被他加了術法,到時候怎麼折磨都是不死的,放心折磨就好,他們大驚,讓他們折磨那人那人想死還無法死,這是惡魔嗎?這時有一個人發出了一個疑問,若是那人拼死抵抗又該怎樣,孤默以一種看傻子的目光看著那人,對他道:「你不會給他捆起來?」那人會意的獰笑一聲道:「大人,包在我們身上吧,一定讓您滿意。」
翟意凜沒了正惡,邪善也無法運轉功法還被封印了修為,他儘管努力的跑但那些人想到自己若是不抓住眼前之人自己就要回歸死亡一個個的都玩了命的追。
翟意凜被抓住後,在森林中被綁在一根祭壇似的柱子上。他有些驚恐,這時孤默的聲音傳入他的腦子,孤默對他道:「好好感受痛覺與周圍的生機,我這不是要把你獻祭給誰,而是生之法陣。當你領悟生之道時修煉就成功了一半!」翟意凜儘管被捆,但嘴還能說話,對著天空大罵道:「你個初生,我謝謝你全家!」那些人拿著刀一刀刀地砍著他,他剛開始還會大喊大叫,十年後,他已經麻木了,不叫了,他開始慢慢感受周圍的生機,這十年間他被無數的刀劍招呼,還被用火燒等折磨,折磨他的人甚至已經有的有了子嗣,對於折磨他從為了活下去變成了一種樂趣最後變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他很痛苦。但無可奈何,他現在已經麻木了,但周圍的生之力卻慢慢向他匯聚。終於,二十年後,他終於體會了生之道,孤默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道:「恭喜,讓你體會生死之道是有道理的,至少可以讓你在哪個世界都不滅,這也是最基本的順應之道生存之道。既然體會了生之道,那就道死之道了。」這時一人照常拿起刀砍向了毫髮無損的翟意凜,這一刀下去沒有意料的修復傷口,而是傷口瞬間噴射出大量鮮血,他沒了生機,翟意凜只覺自己終於要解脫了,本來很開心,結果一陣痛感襲來,明明是平常的痛感,卻讓他直接沒了生氣,他一瞬間,有了恐懼,他的五感只剩下聽與視了,他變成了一道靈魂。就在這時他看到離自己屍體不遠處的孤默打了個響指,自己又回到了本體挨了一刀,以此反覆,他在五年後,體會了生死一瞬,悟出了死之道。
他把生之道與死之道的感覺刻於心中,一瞬間他脫離了輪迴,他的修為回歸,正惡與邪善也回到了自己念想里。
孤默對那群日日夜夜折磨他的人道:「好了,任務完成了,不必動手了。」這幾年的折磨,讓那些人忘記了孤默的恐怖,他們還欲動手,孤默道:「看著幹嘛,他們折磨你,咋滴你還要跟他講道理不成?」翟意凜聽到,本來一到殺戮之時就會有的雙眼妖異血紅色光芒變為了一隻眼睛死灰色,一隻眼睛依舊是血色光芒,他的邪善變為了正惡的樣子,手中兩柄正惡,一手一個,他在一瞬間,朝著一個方向斬去。
這一斬甚是恐怖,被斬之處沒了任何的生物,若是常人碰到了這一斬的途徑處恐怕會被瞬間抹殺。
翟意凜面前都是那些折磨他的人的屍體,他收起了眸光,看向孤默,表情複雜,若是說沒有一點怨恨是不可能的。他對孤默道:「我們走吧。」孤默道:「好,他們在折磨你的時候你的體魄也只差臨門一腳便可到達極境之體。」說罷,他趁翟意凜不備給了他一掌,他口吐鮮血,但吐出的是腥臭的黑血。這一刻,界中的力量朝他湧來,洗刷他的肉體,他的肉體被這些力量充斥,極境之體,成!事成後,孤默不在意道:「走吧。」兩人離開了這方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