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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勒熱夫—瑟喬夫卡戰役——新兵

2024-08-13 11:21:46 作者: 格里布夫
  1942年可謂是克萊因步兵師最手忙腳亂的時刻了。

  格爾康在幾天時間裡接到了好幾個命令,他原以為自己要成南方集團軍群,但沒過多久他又接到了前往瑟喬夫卡的命令,這使得他又搖身一變成了中央集團軍群。

  早在1月8日,科涅夫指揮的加里寧方面軍就在勒熱夫西北突破了德軍第9集團軍的防線,在奧列尼諾地區包圍了德軍7個師,進而越過瑟喬夫卡,從北面直逼維亞茲馬。

  克萊因步兵師還未走遠,而恰好的是他們才剛剛補充完兵源和武器(儘管這麼說,但仍然有部分短缺,只不過在艾麗卡上校的勸導下,格爾康最終放棄了等武器補充完成再出發的念頭)。與日耳曼裝甲師一起,前往目的地。

  這麼混亂的命令原本是不應該出現,可能是因為克萊因步兵師的那個芬蘭軍官,搞了好幾個錯誤;也可能是因為後方的特殊情況,但具體細節如何,格爾康就不得而知了。

  他只知道,自己是軍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上邊下什麼,他就做什麼。

  1月下旬,克萊因步兵師抵達瑟喬夫卡附近的村落,他們還未怎麼靠近,就遭到了蘇軍的突然襲擊。

  不遠處的樹林子裡鑽出二十多輛坦克,不等前頭部隊有所反應,一發炮彈便將幾名德軍給送上了天。

  剩下的德軍慌忙找掩體躲避,德米特里則不合時宜的拿出一個燃燒瓶,將裡邊的白布抽出並點上一把火,隨即便丟了出去。

  燃燒瓶沒有砸到坦克,反倒是命中了躲在坦克後面的幾個蘇軍,三四個人頓時間從坦克後跑出,瘋狂的拍打著著火的衣服,而德米特里則將這些竄出來的蘇軍給一一消滅。

  艾米莉亞同樣拿出一顆手雷,扯開拉環後便朝著坦克的方向丟了出去。

  手雷砸中了坦克的炮塔,又滾落到地上,最後爆炸。

  爆炸掀起了一些塵土,但無論是剛才的爆炸還是現在的塵土都沒使得這輛坦克當場報廢,反觀那些倒霉的蘇聯兵則死的死傷的傷,有的是被破片擊穿了腹部,有的則是因為爆炸被弄得血肉模糊。

  艾米莉亞躲回掩體,回頭瞥了眼反坦克營,發現那些傢伙不知道什麼時候在側邊部署了一門PAK38型50毫米口徑反坦克炮,對著蘇軍的坦克來了一炮。

  炮彈擊中了一輛T-34坦克的側面裝甲,當場報廢,而這也極大程度上鼓舞了那些士兵。

  緊隨其後的是第二發炮彈,毫無懸念的擊毀了又一輛蘇軍坦克,迫使蘇軍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兵力來應對側翼德軍的威脅。

  面對衝來的蘇軍,剛剛還士氣高昂的德軍在匆匆打完第三炮後就直接遠離了火炮,有的甚至連武器都來不及撿就跳進了一旁的掩體。

  沒過多久,一發炮彈便迅速飛出摧毀了德軍的一門反坦克炮,順便收割了幾個來不及撤退的德軍的性命。

  爆炸聲是那麼的令人恐懼,尤其是在蘇軍的坦克逐漸靠近後,這種恐懼就被放大了。

  德米特里又往蘇軍的坦克上丟了個燃燒瓶,這次意外的准,直接砸在了蘇軍坦克的發動機上。

  如此高溫可不是發動機所能承受的,坦克在繼續往前幾米後便停了下來。

  一輛坦克被解決了。

  但是,他的英勇舉動也使得一部分蘇軍朝著他所在的掩體猛烈開火,打得他抬不起頭來。

  他的舉動仍然是受鼓舞的。

  反坦克營的士兵們架起了反坦克槍,朝著坦克的側面裝甲打去,在發覺效率太慢後,她們便把幾個手雷捆在一塊丟了出去。

  這麼做還是有效果的,一捆手雷被丟在履帶附近,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後,坦克的履帶被摧毀了。

  勝利讓她們歡呼,不過她們仍未停歇,學著德米特里的樣子,拿起幾瓶「莫洛托夫雞尾酒」燃燒瓶後,便朝著坦克丟去。

  瓶子打在堅硬的坦克裝甲上,毫無疑問的碎裂的,隨之到來的,是燃燒的液體逐漸流進坦克內部。

  緊接著趕來的德軍坦克又為反坦克營的士兵們增添了信心。

  蘇軍被打得暈頭轉向,尤其是在見到突然冒出的幾輛坦克後,他們變得更像是一群無頭蒼蠅。

  毫無懸念,戰鬥以蘇軍的失敗而告終。

  德米特里從一輛T-34/76里拽出三個蘇聯兵(不包括機槍手),把他們趕到空地上站成一排。

  接著,他又臨時拉起一支行刑隊,分別為艾米莉亞、安娜以及一位新兵。

  與前邊的三個倒霉蛋一樣,德米特里讓她們站成一排,只不過一個是迫害者,一個是被迫害者。

  沒有神父的禱告,就是一聲簡短的「舉槍」,然後「射擊」。

  這支臨時組織的行刑隊開槍了。

  兩人倒下去了,現場仍站著一個俘虜。

  德米特里走向那個俘虜,毫不猶豫的沖他腦袋開了一槍。

  隨後,他又轉過身看向那名金頭髮的新兵,許久才憋出一句:「你應該記住,俄國佬是危險的笨蛋,他們時時刻刻想要你的命。」

  新兵低著頭,槍也跟著放下了。

  德米特里盯著她看了好一會,最後無奈地轉頭離去。

  他跟幾個男兵將散落在地的蘇制武器給集中了起來,對於那些武器裝備並不齊全的士兵,這些武器就成為了首選。

  大部分的短缺都被補上了。

  等收拾完東西後,剛才的那名新兵走到艾米莉亞身邊,問她:「我們離瑟喬夫卡還有多遠?」

  艾米莉亞瞥了一眼她,回答道:「哪裡有槍聲,我們哪當作瑟喬夫卡。」

  「好。」新兵點點頭,艾米莉亞則在這個時候冒出一句:「你叫什麼名字?」

  「艾琳娜·施蒂芬。」

  「好聽的名字。」艾米莉亞上前幾步,伸出手與她握了握。

  下午2時,距上次戰鬥已經過去幾十分鐘,中途沒再遇到蘇軍,最多就是遭遇罷了交戰後的廢墟和幾具被遺棄在路邊的屍體。

  那些屍體正散發著惡臭,只不過在寒冷天氣的影響下,臭味並沒有那麼刺鼻。

  儘管如此,在路過那的時候,艾米莉亞和其他人仍然是捂住鼻子,就連司機也加快了速度趕路。

  在車內,眾人又開始嘰嘰喳喳的交談起來……

  「你說,這次瑟喬夫卡打完,我們下次又會到哪?繼續留在中央集團軍嗎?還是跑到南部去當南方集團軍?」

  「誰知道呢!上頭下命令總是雜亂無章,一會南下,一會北上。」

  「不管他們,能活著就行!」

  下午3時,安格琳娜步兵營(艾米莉亞所在的步兵營)抵達了勒熱夫一家村子,這裡在勒熱夫南部,看起來像是剛剛經過交火,有些地方一片焦黑,還有些地方坑坑窪窪。

  「我們就在這待著吧,畢竟我們接到的命令就是守在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漢娜往牆上一靠,看了看四周,並未發現任何敵人。

  德軍此時的防線並不能算是強大,而漢娜也不指望她們一個步兵營能在這裡守多久。

  不過走一步看一步,她也只得先讓士兵們組織好防禦。

  士兵的速度很快,至傍晚,他們已經挖好了戰壕,弄了幾個機槍陣地和炮兵陣地,能不能擋住蘇軍不好說,至少看起來能在心理上提供安全。

  艾米莉亞跟隨德米特里幹了一下午,戰壕是挖好了,但也把自己弄得一身都是泥。

  忙活完的艾米莉亞坐在戰壕里,直到這個時候,她才感受到寒冷。

  德米特里看了眼溫度計,回道:「現在是零下40度。」

  「真夠冷的!」艾米莉亞裹緊了身上的大衣,葉琳娜則在此時送來幾件蘇軍大衣。

  艾米莉亞接過大衣套在身上,同時還不忘問:「你又去扒那些屍體了?」

  「嗯。」葉琳娜應了一聲,拿著衣服又遞給了德米特里等人。

  這一次,德米特里沒又像先前那樣抗拒了,如此冷的天氣,即便他是不喜歡俄國人的衣服也不得不拿過來套在身上。

  幾個小時後,要做的事基本已經忙完了,這個沒人要的村子在短短几小時就成了德軍士兵的營地。

  德米特里給每人分麵包,乾巴巴的,連掰都掰不開,讓士兵們不得不用上了刀。

  艾米莉亞好不容易切開一小塊,放在嘴裡嚼幾下,卻發現硬的要命,口感也不怎麼好,就跟嚼木頭一樣。

  她這情況還算好的了,托比亞斯領到的200克黑麵包甚至把他牙都給崩掉了,氣得他大叫說:「嚼石頭!完全就是在嚼石頭!」

  「這東西起碼咬得動,你看那石頭咬得動嗎?」德米特里拍了一下托比亞斯的頭,這才讓他乖乖閉上了嘴。


  這番景象讓艾米莉亞不由得跟安娜談論起了經濟大蕭條那會。

  那個時候,他們家就差不多是啃黑麵包過日子的,偶爾還能買一條魚,喝一點蘋果酒啥的。

  「我感覺我們更像是難民或者是乞丐。」艾米莉亞搖了搖頭說。

  艱難的嚼完麵包後,艾米莉亞才來得及問這是從哪搞來的。

  「村子唯一的一條主幹道,沿著它往前走,那躺著幾具俄國佬的屍體,從那拿的。」德米特里繼續說,「屍體,我給丟彈坑裡了,至於那些有用的東西,我就給帶回來了。」

  德米特里拿著一個水壺,裡邊裝的是伏特加和一些麵包碎屑,估計是蘇軍喝酒的時候掉進去的。

  他拿著蘇軍的水壺在眾人面前晃了晃,見沒人想喝酒,他便毫不客氣的一飲而盡。

  托比亞斯在啃完麵包後又詢問起後勤的問題,德米特里則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應該會來的吧,他們應該被俄國人這『優秀』的公路系統給攔住了,估計要多花些時間才能過來。」德米特里說完,又吹噓起他的哥哥克萊因·塞巴斯蒂安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時做的事情。

  他說,克萊因經常跑到指揮部去,時不時順一點菸,順一點酒,毫不客氣。他的性格大概是跟他哥學的,指揮部是翻不了了,不過屍體倒是可以翻。

  「倒是喜歡幹些小偷小摸的。」托比亞斯笑著說。

  德米特里也不生氣,同樣用笑容對待了托比亞斯。

  現在難得這麼輕鬆,艾米莉亞拿手帕擦著槍管,就像個清潔工一樣,把槍擦的鋥光瓦亮的。

  自打1941年6月22日算起,這把毛瑟步槍就成了她最親切的夥伴。

  但德米特里卻截然不同。

  前幾次遭遇戰和突然襲擊已經讓他丟了好幾把槍了,每次撿到新槍後,也從來是毫不關心。他的想法是,槍能用就行了,用不了的話就不管它故不故障了,直接丟掉就行。

  在部隊,他也被常常被戲稱為「富家子弟」。

  這裡的「富家」指的不是他家境富裕,而是指他隔一段時間就換一把槍,不同型號的不同國家製造的都有,就像富家子弟那般啥也不愁。

  「托比亞斯說,槍就像是你的妻子一樣,你不好好對待自己的妻子,那麼過不了多久它就會出現故障。」葉琳娜跟德米特里說過這件事,他對此表現得是毫不在意,還反駁說:「那我還算個負心漢咯?」

  「當然,在托比亞斯看來是這樣的。」葉琳娜回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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