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監牢放飯

2024-08-13 11:32:43 作者: 風華落葉生
  最終玉娘也沒有將試過的衣衫都帶走。

  她只挑了兩套樸素些的衣裙,然後收了張遠送的一根不算貴重的髮簪。

  或許是夜色遮掩,回去時候,玉娘已經沒有將牽著她手臂手推開。

  不知是武道提升之後,精氣神充足,還是因為真元在身,神魂穩固,張遠一夜好睡,早上起的也早。

  站在小院中,手握長刀時候,他感受又是不同。

  雙手握刀,重劈重刺,每一擊都帶著呼嘯風聲,這招式分明是孟濤的重劍。

  幾趟走下來,這套脫胎於沙場,又有幾分江湖路數的劍招張遠已經掌握純熟。

  孟濤是武痴,重劍招式已經修到無比精純地步。

  若不然也不能一人之力就讓一縣捕快巡衛無可奈何。

  如之前一樣,這重劍招式感悟之後,再結合自身的刀法,張遠大有收穫。

  特別是揮舞長刀時候,感受身軀中氣血與真元悄然流轉,更是讓他驚喜。

  不只是力量加持,更是對細微力量的控制。

  就如昨晚一擊擊敗胡三。

  要是三天前的張遠,別說一招擊敗胡三,說不定還會傷在胡三的刀下。

  如今他提升的不只是修為,更是臨戰的氣機,戰鬥的本能。

  無論是刀法還是簡單的拳腳,一遍遍走下,都是無有不順。

  收起架勢,張遠雙目之中閃動一絲晶亮。

  他知道這一切,其中更多的是屬於孟濤的武道天賦。

  或許,從孟濤那得到的,不只是有形的血珠,更有無形的天賦?

  「軍尉嗎?你的夢想,我會幫你完成。」

  深吸一口,張遠低聲輕語。

  吃過玉娘做的,不算好吃的早飯,張遠挎著雁翎走出小院。

  到鎮撫司門口應卯時候,孫澤身側站著一位同樣黑袍的旗官。

  三旬出頭,面容方正,身上透著澎湃氣血,還有一絲煞氣。

  「這位是丙衛營三隊旗官余紹。」看張遠來見,孫澤出聲。

  「你就是張遠?」那旗官看著張遠開口。

  張遠點頭抱拳:「卑職張遠見過旗官大人。」

  打量一下張遠,余紹聲音沉下來:「就是你,折騰了我們丙衛營一晚上。」

  鎮撫司中皂衣衛以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八營為號,每營各有幾個小隊。

  一般一個小隊就是一位旗官,四位皂衣衛。

  只是皂衣衛中小隊也好,衛營也好,滿員的不多。

  張遠聽那旗官余紹說昨晚丙衛營折騰一夜,便知道是胡三事情。

  他沒有開口。

  這事情後面牽扯不少,他只管等最後定功,其他不管。

  「孫老哥,商量個事情,這張遠看著是個愣頭青,聽說還被你送去司獄,這等不省心的,你不如讓給我,我請你去花船上耍三天,如何?」余紹接下來的話讓張遠微微一愣。

  「余紹,昨晚抓的魚不小吧,你功勞也足了,張遠去你那說不定還未重用你就高升了,何必折騰?」孫澤笑了笑,「你還是回去補覺去吧。」

  孫澤的話讓余紹很是受用,哈哈笑一聲,原本嚴肅氣氛也蕩然無存。

  「兩位點司領隊,一營武鎮皂衣全出,當然拿的是大魚。」

  余紹看向張遠,面上露出幾分欣賞的笑容,輕聲感慨:「連點司大人都問過你小子的名字,往後說不得哪天就會重用。」

  張遠連忙說不敢,昨晚都是一時運氣。

  余紹主要就是看看張遠長什麼樣,此時見過,便跟孫澤打個招呼離開。

  「據說你抓的那白馬山匪寇連夜審問,牽扯出不少隱藏在城中的其他匪徒。」

  等余紹離開,孫咋方才感嘆一聲。

  「你小子當真是好運道,你知道為白馬山匪徒事情,從主司到點司,再到都尉,誰不是吃過司首掛落?」

  「這一次要是白馬山匪徒在府城中鬧出事情,那我鎮撫司的麵皮就不能要了。」

  功勞不在大小,在及時。


  這一次不管抓的是大魚小魚,起碼能給上頭看看。

  怪不得連點司都要問問張遠的名字。

  其實在張遠來說,從前的他絕不可能有這等洞察力。

  如今他多出許多閱歷記憶,修為也提升不少,才有機會拿下胡三。

  張遠趁著此時無人,他低聲在孫澤面前說幾句話。

  孫澤哈哈大笑,擺手應下。

  張遠離開,陳梁和李長衛來應卯。

  「剛才可是張遠,聽說昨晚他做下好大事情。」李長衛看張遠背影,笑著說道

  「頭笑的這般樂呵,那昨晚功勞能分到我們小隊?」一旁的陳梁也是開口。

  孫澤搖搖頭,面上帶著笑意:「功勞什麼的估計沒我們份,畢竟昨晚是丙衛營出力。」

  「我笑是張遠這小子想讓我給他做個主婚人。」

  「這小子,要娶那個小娘。」

  他的話讓陳梁和李長衛都是相視一笑。

  「成家立業,是好事,張振若是在,怕是要請我們好好喝一場。」李長衛話語中帶著一絲遺憾。

  「是好事,我聽老虎說,這小子殺心不小,有個小娘,也能穩重些。」陳梁說的老虎就是羅尚虎,司獄老卒。

  「我們這些刀口上討生活的,確實該早點成家留後。」

  張遠到司獄,羅尚虎和其他人也是說起昨晚事情。

  張遠只說運氣。

  今日的司獄格外忙碌,不時有身穿甲冑的皂衣衛押送犯人進出。

  皂衣衛尋常時候無甲,唯有出任務時候會穿甲。

  基本上都是輕甲,重甲不多。

  仙秦軍甲,鍛造繁複,尋常隱元初期,能三刀斷一甲便是其中佼佼者。

  隱元中期,需一刀斷甲。

  能一人之力抵三甲不敗者,就能有資格成為旗官。

  「今日司獄人手不足,發放飯食你們來。」

  張遠換過火把時候,被羅尚虎召集過去。

  這話讓幾位身穿黑袍的司獄黑衣軍卒都是苦臉。

  「哎,又要受罪了。」

  「要進牢房發飯啊,這可是脫層皮的事情。」

  幾人訴苦,唉聲嘆氣。

  張遠現在也知道為何這些軍卒不願去司獄第一層的牢房。

  那裡煞氣死氣凝重,修為不夠,進去當真是煎熬。

  「我去,你們還有誰一起?」羅尚虎提著個大木桶,轉頭看向眾人。

  眾人相互看一眼,有幾人抬手示意。

  「我來吧,正好見識一下。」張遠徑直去將飯桶提起,開口說道。

  看他提了桶,其他人微微鬆一口氣。

  羅尚虎點點頭,領著張遠往牢房走去。

  「這小子不得了,才來當值就敢殺人,而且是連著兩天做刑使。」之前值守司獄大門,與張遠相熟些的黑衣軍卒低語。

  「那我們看看他進牢房一趟,能不能站著走出來。」

  「好啊,賭什麼?」

  「一頓酒?要不來大點?」

  ……

  司獄一層的牢房鐵門緩緩打開,透著冰寒與死寂的氣息迎面而來。

  同時夾雜著的,是入耳的喧囂。

  「特奶奶的,怎麼還不放飯,要餓死老子嗎?」

  「哎,就知道鎮撫司江河日下,今日怕是要斷炊了。」

  「哈哈,接著奏樂,接著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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