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林默微微皺眉。
師姐也真是，一個二線工作人員怎麼還老是往外跑搶自己的活干。
腹誹了幾句，林默向楚舒雅提出準備去解剖室再看看四具屍體後也離開了辦公室。
……
協和醫院，心理諮詢室內。
「阿啾……」
「沈醫師，平時還是要注意保暖，現在天氣轉涼了。」
一位護士走進來好心提醒道。
「哈哈，辦公室裡面一直開著空調，確實沒注意到，天氣已經轉涼了。」
沈醫師打開百葉窗，外面下著一點毛毛細雨。
「對了，聽說喻醫生已經被無罪釋放了，你知道不？」
這位護士一邊打掃衛生一邊神神秘秘道。
「嗯，剛才工作群裡面有幾個人告訴我了。」
「嘿，我早說了，喻醫生這麼好個人，平時還會自掏腰包給病人救急，怎麼可能會是兇手呢。」
「是啊，喻醫師醫者仁心，怎麼會是那種窮凶的嫌犯。」
沈醫師拿起剪刀一邊修剪著窗前的盆栽一邊回應著。
「說起來，因為這場沸沸揚揚的拋屍案，全市各個醫院現在都藏著便衣警察，我好幾個同事還說自己被攔下盤問了，沈醫生，你以前也有過主刀經驗，你說這兇手會是醫生嗎？」
小護士似乎是個話癆，而且還酷愛一些獵奇刺激的新聞八卦。
「嗯？這個我可就不清楚了，得問警察。」
沈醫生笑著搖了搖頭。
「是嗎……對了，沈醫生，關於那四位被害人，你有沒有見過？」
「嗯？沒有……怎麼了？」
「這麼快就不記得了，上次你不是還去高校組織過心靈講座，科普知識嗎，那四位好像就是當時報名參加的大學生之一。」
小護士奇怪道。
「呵呵，你這可就難為我了，我平時主持講座，一個會場好幾百人，我怎麼可能記得清楚四個人。」
「哈哈哈，說的也是。」
「對了，阿蘭，這個仙人球好像被養死了，可以扔了，幫我換一個……更好看，更鮮艷一點的吧。」
沈醫生放下剪刀，指了指窗戶邊一株乾巴巴的仙人球。
「噢，好好好，等會我就去拿……蝴蝶蘭怎麼樣，剛好現在室內陽光也不怎麼強。」
「唔……可以，有勞你了阿蘭，回頭我把錢轉給你。」
「哎呀，一點小忙哪裡需要你掏錢，當初要不是沈醫生幫忙，我現在和妹妹可能還在街上要飯呢。」
叫阿蘭的小護士拍了拍胸脯笑道。
……
另一邊。
相姜醫科大學。
夏秋露看著校門口的幾個燙金大字心中默念了一遍，然後徑直走了進去，向保安出示了一下警官證後便暢通無阻地去了院長辦公室。
「嗯……夏警官，你說你要詢問一下喻一帆的上學情況？」
這位老院長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奇怪問道。
「嗯，調查需要，還請你配合。」
「好吧，不過關於喻一帆這孩子的事，我雖然聽說過，但也不是很熟悉，我幫你叫當時的輔導員來說明情況吧。」
「嗯，有勞了。」
……
沒多久，一位看上去還算年輕的女輔導員便走了進來。
「夏警官，你好你好，聽說你想向我了解有關於喻一帆同學的事，他畢業這麼多年後，我們就沒再聯繫了，聽說他現在在協和醫院工作，是出什麼事了嗎？」
「沒有，只是單純向你詢問一些問題。」
「好吧，你請問吧，夏警官。」
「請你聊聊，你對喻一帆的感受吧？」
「感受……唔，讓我想想啊，這孩子品學兼優，成績很好，每次期末都是名列前茅，也拿過很多次獎學金，除了性格有點孤僻以外……」
說到這，輔導員遲疑了一下。
「以外？」
「我也不知道這個該不該說吧，單純只是我的個人感受，他的書桌上貼著很多他媽媽的照片，一開始以為是他是愛自己的媽媽，後來我就感覺，他的情感有些不對勁。」
「不對勁？」
「是的，我記得好像是聽他室友說，他媽媽找了一個對象，他並不贊同，然後那段時間，喻一帆就經常曠課，書桌上貼滿的所有照片被刀劃爛了，手臂上還有很多自殘的痕跡……就算是不同意自己母親再婚。」
「可是這怎麼也不像是一個兒子該做出的行為啊。」
這位輔導員小聲道。
夏秋露沒有接話，而是將這些信息記入腦海。
「再後來的話，他母親原本打算結婚的，卻突然消失不見了，警察找了很久都沒有線索，還有喻一帆在那段時間也申請了休學。」
「再次回到學校已經是他媽媽消失兩個月以後，喻一帆的情緒穩定了很多，那些照片被他翻新重新貼在了書桌上，他室友說經常看到喻一帆大半夜不睡覺，躲在衛生間裡喃喃自語，好像……是在叫媽媽。」
「大半夜？」
「嗯，就是大半夜！有幾個室友受不了後，還向我申請過換寢室。」
輔導員煞有介事道。
「嗯，你繼續說 他還有什麼怪異舉動嗎？」
「這個……我想想啊，噢對了！！我記得還有幾個女生反映，喻一帆經常問他們借東西，有時候是發卡，有時候是梳子，或者指甲油，絲襪，香水，甚至女性內衣……」
「我當時還以為是母親消失對這孩子造成了心理影響，建議這孩子去心理諮詢室看看，結果你猜這孩子怎麼說。」
「他竟然還要問我借內褲……」
輔導員難以置信地述說。
夏秋露抱胸陷入了沉思。
母親消失，兩個月後返校的喻一帆採取了一系列怪異行為，從所借之物來看……即便是女生的日用品……準確來說應該是女生穿戴用品。
借這些幹什麼？
自己穿？
不對，給其他人穿？
那麼是給誰呢？
保留這個疑問，夏秋露抱胸陷入了沉思。
兩個月前，精神不穩定的喻一帆對母親找到對象一事懷有很大成見，甚至是恨意……喻一帆也許具有某種戀母情結。
順著這樣去猜測，那麼兩個月後，結婚當天，母親突然消失……真的是消失嗎？
嫌犯的精神世界非常扭曲，會不會是他動手親自殺害了自己的母親並進行了藏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