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排除這個可能性。
那麼仇恨女性的作案動機就可以成立了。
接下來思考另一個問題。
剝皮的動機又該是什麼？
古代倒是有一種特意剝下人皮所製作而成的畫——人皮唐卡。
是一種變態的藝術追求嗎？
不對，人皮唐卡多採用人的背部皮膚作為材料，因為寬大且平整，不會像像兇手這樣各個部位取下一部分。
那麼還是如林默所說？
兇手在追求一個人體拼圖？
夏秋露深吸口氣，這時旁邊的輔導員突然打斷了她的思緒。
「對了，夏警官，還有一件事不知道要不要和你提一下。」
「也是讓我覺得喻一帆對她母親有特殊情感的重要憑證。」
「說說看。」
「他曾說過，自己希望能夠一直將媽媽留在身邊。」
夏秋露愣了一下，但轉而又像是想明白了什麼，突兀地起身道。
「就聊到這吧，老師，謝謝你的配合。」
「呵呵，應該的。」
……
兩天後，隴市公安局，解剖室。
林默正在四具屍體周圍輾轉，觀察。
這幾天他都將自己泡在了解剖室，希望能從屍體上再挖出一些線索。
不過可惜的是，除了給自己身上染上了一些誘人的屍腐味外，倒是沒有太多的發現。
林默摸了摸下巴，目光落在2號屍體身上，少女前胸，肚子，手臂的皮肉都被完整剝離了下來，淡黃色的脂肪層像是奶酪一般布滿前身，還有絲絲縷縷的血跡……
對方的身體上缺失的皮肉與其餘三位被害人所缺失的部分剛好可以嚴絲合縫的拼合在一起。
這讓林默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兇手想要造一個立體的人皮拼圖！
那麼參考對象是誰？
既然是拼接人體皮肉至少也會有一個參考的對象。
2號女屍的前胸連同雙乳被完整剃了下來，這可以說明兇手要拼接的應該是一個女人。
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女人，這個參考對象一定和喻一帆有著密切的聯繫。
多虧了喻一帆那孤僻的性格，基本上很少會有女人願意跟他產生密切接觸，這也讓林默的排除選項少了很多。
他首先想到的便是對方的母親。
大學期間，喻一帆的母親卻在結婚前莫名其妙消失了，再加上喻一帆休學了近兩個月。
無論怎麼看這裡面都藏著貓膩。
也許，他的母親早就被他殺了？！
那麼那充滿恨意的殺人手法也就能夠解釋了。
只不過這皮肉拼圖又該作何解釋？
明明是憎恨自己的母親和別人在一起，殺了她……但是最後卻又想要特地去打造一個皮肉拼圖？
這是不是自相矛盾了？
林默深吸口氣，晃了晃腦袋。
不對，對方的心理已經完全扭曲了，不能用常人的思維去思考，而應該帶入變態殺人狂的視角去審視。
也許在他心中交織的情感既有出自母親的愛，也有對於她即將與他人結婚的恨……
當然，這些都是相對較為主觀的推測。
林默還試著計算了每一塊取下來的皮肉拼合之後的立體效果。
這需要一些空間想像力，不過對於他來說不算太難。
所有皮肉拼合在一起後，身體形狀與喻一帆的母親相對比，確實非常貼合。
那麼問題來了，假設嫌犯的參考對象確實是他母親，那麼對方下一個行動目標會是誰呢？
林默微微眯眼，不禁想起了那天在審訊室的場景，喻一帆曾錯愕地抓住師姐叫媽……
這麼說了，喻一帆的下一個目標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她了。
林默剛完成所有推理，下一秒手機響了，綠泡泡上面有師姐發來的消息。
「我想，我能找到兇手的殺人證據。」
「？？？」
林默愣了一下，發過去一連串問號。
夏秋露沒有回應，也不知道在幹嘛，之前聽楚隊長說對方去找喻一帆所就讀的大學走訪調查了，看這樣子應該是找到線索了。
不過，那邊會藏有對方的犯罪證據嗎？
等等！有點不對勁，找到犯罪證據……師姐難道也已經……
林默的瞳孔瞬間放大，但又很快縮小。
他想，自己也許也找到了喻一帆的犯罪證據。
於是，林默轉而給齊心溪發過去一條信息。
……
第三天。
楚舒雅從其他警員那裡聽說林默在解剖室待了足足三天後，立馬氣急敗壞地沖了過來。
現在專案組全體上下都忙個不停，這傢伙和夏法醫居然一連消失三天沒見個人影，這完全就是擅離職守！！
「砰」一聲，楚舒雅習慣性地用腳踢開了門。
「喂！！林默在不在！！」
楚舒雅掃了周圍一圈，發現竟然沒看到人，於是便往解剖室裡面走去。
雖然現在外面氣溫已經開始下降，但是解剖室的內部溫度還是要比外界低一些。
楚舒雅忍不住打了個噴嚏，莫名覺得這地界格外陰森，除了那些鋥光瓦亮的解剖工具外，躺在解剖台上的四具慘相不一的女屍也讓人脊背發涼。
「喂，林默！我知道你在裡面，還不快死出來。」
楚舒雅又叫了一聲，發現依舊沒有任何回應，正準備離開這鬼地方，結果一扭頭便看到一個渾身穿著防護服的傢伙。
「楚隊長，沒人告訴你在解剖室不要大呼小叫嗎，還有怎麼能直接進來，至少也要穿著防護服……」
林默話還沒說完，楚舒雅飛起一腳直接踢了過來，好在他反應夠快，連忙伸手擋住了這直指胯下的一擊。
「哎喲，楚隊長，你幹嘛啊……」
到底是當過兵，這一腳勢大力沉，林默差點沒接住。
「你……你是林默！活著的？」
楚舒雅反應過來，收回腳驚疑不定地問。
「廢話！難不成死了的還能站在你面前跟你聊天？」
林默沒好氣道。
對方不是找自己嗎，結果自己出現後見面就是一腳，什麼人啊。
「你剛才躲在哪，我叫你半天怎麼沒回應。」
「我躺解剖台旁邊閉目沉思呢，你自己沒看到好不好。」
「躺解剖台旁邊？你是不是有毛病，躺那幹嘛？」
「涼快，便于思考，倒是你楚隊長，見面就給我一腳，怎麼？是把我當厲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