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仿佛是看穿了對方的意思,一針見血問。
「我……誰讓你一連好幾天待在這不乾淨的地方,我還真以為你變成厲鬼了。」
楚舒雅抱著胸沒好氣道,臉上閃滅過一抹羞紅。
身為刑偵大隊的隊長,而且還當過兵,要是被別人知道在解剖室被嚇了一跳,估計得被笑話死,真是丟死人了。
「不乾淨?那你可就錯了,解剖室會定期打掃做殺菌處理,比外界可乾淨多了。」
林默聳聳肩,摘下了自己的手套。
「少跟我扯淡!」
「一連閉關三天,你最好能給出我一個合理的解釋,還有你師姐也是,自從出去調查了之後,現在還沒有回消息,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
楚舒雅嚴肅道。
「別這麼急嘛,楚大隊長。」
林默一邊脫下身上的防護服一邊說。
「師姐的事暫時不用你操心,比起這個我們要防範的是出現下一個受害者,喻一帆怎麼樣了?」
「跟丟了,這傢伙比我們想像的要狡猾,醫院那邊請了病假,去他的住所也沒有發現人。」
提到這個,楚舒雅的臉色一下子就陰了下去。
嫌疑巨大的喻一帆突然在這個時候消失,極有可能是尋找下一個作案目標。
他們必須得趕在下一個被害人出現之前,及時出現制止,這也是為什麼她急匆匆跑過來找林默。
「是嗎……」
林默摸了摸下巴,隨後笑道。
「看樣子,我們也可以開始行動了。」
「什麼意思?」楚舒雅愣了一下。
……
指揮室內。
楚隊長與林默召集了幾位獵罪人的成員,現場除了師姐以外,全員無一例外全部到齊。
「嗯……那個看上去不太好相處的大姐姐法醫呢?」
齊心溪好奇地左右看看。
「她暫時不會歸隊,我們先開始吧。」
「先說結論,現在喻一帆消失了,極有可能會再次作案,我們需要及時找出對方的位置避免悲劇發生。」
「可是……關於那位【醫生】我還差一點才能攻破他的防線!」
齊心溪插嘴道。
「那個之後再說,眼下的當務之急是要馬上將對方抓捕歸案。」
「可是……具體應該怎麼做?」
「如果無法得知他下一個作案目標,我們無從抓起啊。」
吳永平說出了目前他們面臨的難題,雖然知道了對方大概率是去尋找下一個作案目標,但是如果無法得知具體身份,很難提前布防。
聞言,林默沒有應答而是看向齊心溪。
「齊心溪,拜託你的事怎麼樣了?」
「噢,那件事啊!其實早在之前你們每個人的手機里,我都已經提前下載了隱藏程序,方便定位,所以查起來並不難。」
齊心溪回應道。
「那就拜託你先把師姐的位置找出來吧。」
「小意思……」
齊心溪作了個OK的手勢,然後手指敏捷地敲打起鍵盤。
楚隊長與其他人奇怪地看著林默,不由問。
「咱們不是在討論喻一帆的下一步行動嗎?怎麼突然又說起夏法醫了。」
「嗯?很簡單啊。」
「因為那傢伙的下一個作案目標,就是師姐。」
林默聳聳肩道。
「什麼!!!」
楚隊長和其他人同時一愣。
「有什麼根據嗎?按照我們之前的調查,他不是很愛自己的母親嗎?可從殺人手法來看,他對作案目標有著很明顯的恨意啊。」
楚舒雅率先開口詢問。
楚羽博同樣投來疑惑的目光。
吳永平則是抱肘思考對方這一大膽結論的正確性。
「我拿不出實質性的證據,更多都是來源於我個人的主觀推測,解釋起來也非常麻煩。」
「目前就先請你們按照這個思路去追查。」
林默不想在解釋上面浪費太多時間,畢竟現在分秒必爭,如果夏師姐就是對方的目標,目前已經失去了聯繫。
這說明對方已經得手了,對方隨時都有可能付出生命危險。
說完,林默又看向了齊心溪。
「怎麼樣了?齊心溪!」
「奇怪……那個大姐姐的手機信號在幾個小時前就突然消失了。」
「……」
林默微微皺眉,隨後不緊不慢道。
「能夠查到手機信號最後出現的地方嗎?」
「這個簡單……在東城區。」
「東城區……附近有沒有什麼冷鮮市場,或者冷藏庫房之類的。」
「這個……有!東城區那邊有幾個海鮮加工廠。」
齊心溪回答道。
聞言,林默轉而看向楚羽博。
「關於你篩選出來的那十輛假牌照的黑車,能不能在東城區找一找,看看有沒有對方的行動蹤跡。」
「你的意思是……對方大概率綁走了夏法醫。」
雖然對方說出來的信息很零碎,但楚羽博大致還是了解了現狀。
夏法醫有可能就是下一個受害者,而對方的手機信號是在東城區消失的,這意味著兇手大概率也在那邊。
「嗯。」
林默認真地點點頭。
之所以問了一句東城區有沒有冷藏庫房,是因為他猜測喻一帆不會再使用醫院的停屍房,畢竟那邊充斥著他們的便衣警察。
而對方在完成自己的人皮拼圖之後,定然是需要一個足夠寬敞的冷藏室或者冷藏箱進行冰封保存的。
所以,林默才會這樣問。
而楚羽博聽了對方要求卻有些犯難。
「東城區的監控這麼多,查起來可要費不少時間。」
「我需要你儘快,可以從比較近的主要交通要道查起。」
「我……我現在就去聯繫交管局。」
楚羽博也沒囉嗦,立馬便跑了出去。
林默則是對剩下的吳永平與楚隊長道。
「走吧,我們先去東城區待命。」
……
路上,數輛警車風馳電掣地開往東城區。
副駕駛的楚舒雅礙於剛才林默的話沒有開口,現在總算是有機會問出心中最大的疑問了。
「你怎麼這麼肯定喻一帆的下一個目標就是夏法醫?」
林默一邊掌著方向盤一邊簡單解釋。
「待在解剖室的幾天,我反覆驗證了一下喻一帆剝皮的動機,那些皮肉拼合在一起與他媽媽的身形較為相似。」
「此外,喻一帆還有近乎偏執瘋狂的戀母情結,這是愛。」
「但是,母親最後卻找了一個外人打算結婚,這是恨。」
「內心世界充斥著兩種情感的他變得扭曲且變態,殺害了自己的母親之後又想重新將自己的母親拼回來……這就是我側寫得出的作案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