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林默還沒開口，楚舒雅倒是率先開口了。
「好了，我知道你們這幫傢伙心裡在想什麼，不就是看著人家年輕嗎？不過我告訴你們，雖然林默是年輕了一點，個性也非常惡劣，還喜歡我行我素……」
「但是上級領導會這麼安排自然是認可了他的實力，在這一點上，我知道你們不爽，但是給我憋著。」
楚舒雅的話在隊裡貌似是說一不二的，其他成員聞言皆是聳了聳脖子沒有敢繼續說話。
簡單的歡迎後，楚舒雅很快就給他拿來了幾份卷宗。
「我去……你們這個是年貨嗎？屯了這麼多。」
林默愣了一下，翻了翻卷宗，積壓的案件數量還真不少。
「隴市的常駐人口還有占地面積在一線城市都算大的了，經常上一樁案子還沒有解決，下一秒就又接到其他報警電話。」
「再加上最近幾個月，我們大部分警力都放在12·5重案上面，很多案件都被暫時擱置了。」
楚舒雅解釋了一嘴，然後指了指那些卷宗。
「一些比較輕鬆的我已經交給其他人去做的，其餘的暫時沒有找到什麼偵查方向，都在這了，你給些指導意見唄，林副隊。」
「……」
林默沒說話，自己好歹也算是個副隊了，剛來就被押著看卷宗，楚舒雅這傢伙也真是沒誰了。
而其他警員也是饒有興致地往這邊打量，興許也在好奇這位空降的副隊長究竟有什麼能耐去處理他們覺得棘手的案子。
關於林默的大名他們或多或少聽過，不過正所謂百聞不如一見，實際情況如何還是得親眼看看才知道。
……
林默翻看了幾份後，先篩選出了一件比較容易確認作案嫌疑人的。
卷宗裡面夾雜著一位花季少女的照片，身上還穿著高中校服，也許是周末剛好休息的途中遇害。
卷宗上顯示，這位花季少女疑似溺亡於柳湖，那裡水很深，水底還有雜七雜八的水草，被害人並不會游泳，掉下去溺亡的可能性很大。
死亡事件在三天前，屍體被衝到柳湖一座人造石橋下面，一位遊客跑石橋底下拍照時偶然發現的，而三天前正是周末。
「監控看了沒？」林默抬頭問。
「柳湖公園監控的布控範圍並沒有那麼廣，不過我們倒是順利找到了第一案發現場。」
說著，楚舒雅從卷宗裡面抽出來幾張痕檢科帶回來的照片。
柳湖旁邊的一處河岸上面的綠植有散落的衣物，還有一塊學生證。
「看現場情況，你們覺得怎麼樣？」
林默倒是不著急解答，而是轉而詢問調查組各位的看法。
「他殺與自殺都有可能，屍體身上沒有發現明顯的外傷，衣物雖然破損，但是yin道里沒有檢測出異性精斑。」
「還有這裡，我們發現了一片倒伏的草叢，上面掛著一些衣物纖維，經過檢測是死者衣物上的。」
「有可能是死者不小心滾落柳湖時，壓倒形成的倒伏，也有可能是兇手拖拽死者，進行的拋屍。」
複雜此案調查的幾個警員上前回應道。
「嗯，草地的倒伏狀態確實很難辨別是否是滾落還是拖拽，不過你們可以注意觀察一下死者的屁股，還有草叢倒伏的軌跡。」
說著，林默抽出幾張照片，分別是屍體出水圖還有倒伏草地的狀況。
林默指了指死者屁股部分。
「柳湖屬於人工修建的觀賞性湖泊，湖底淤泥很少，大多還是水草，可是你看死者屁股上的那些細微泥壤，有一些較為顯著的拖拽痕跡。」
「此外，還有就是草地倒伏的情況，如果你觀察足夠仔細其實是能夠看到一些腳印的，不過可能因為土質不夠鬆軟，並不明顯。」
「如果是被害人不小心滾落柳湖，倒伏的草地就不應該會留下腳印。」
「這個……說不定是其他人走過留下的？」
楚舒雅突然出聲質疑問。
聞言，林默輕笑一聲點點頭。
「無法排除這個可能性，不過這地方並不適合人觀賞，附近也沒有人為踩踏留下的道路，說明並沒有人會選擇在這裡觀賞湖泊。」
「因此，草地倒伏上面的腳印，價值還是很高的。」
「嗯……聽你這麼一說，確實他殺的嫌疑很高啊。」
「還有一點，腳印這麼細微，說明人的體重很輕，至少這不像是一個成年人留下來的腳印，兇手的年齡可能並不大。」
「我還留意到，你們對死者當天的去向做了一個大致調查。死者是在周末傍晚回校上晚自習的時候突然遇害，但在那之前她不是還去過其他一些地方，比如……這個奶茶店。」
「發票上顯示，被害人在遇害前曾買過兩杯奶茶，一個人肯定是喝不完的，而且還是在放假的時候買，通常會是結伴出行的同學，因此，調查方向可以向這方面靠攏。」
林默給出了自己的見解。
聞言，楚舒雅點點頭贊同了對方的觀點，隨後便給幾位警員下達了指令。
調查結果是晚上來的，負責出勤勘查的警察包括顏小柒在內順利逮住了一位身穿學生裝的男同學，臉上掛著眼鏡斯斯文文的模樣很難讓人與一位殘害花季少女性命的兇手聯繫在一起。
審訊室內，單反玻璃面前。
「嫌犯這麼快就抓到了？」
林默看了眼旁邊的楚舒雅好奇詢問。
「嗯，據說當時來到學校被害人班級進行調查的時候，這小子見到小柒他們拔腿就跑，然後就被直接抓住了。」
「噢這樣啊。」
林默點點頭，隨後注意力回到了審訊室。
……
「姓名？」
「章子昂。」
「性別。」
「男。」
「多大了？」
「16。」
「16歲？」
坐在審訊室前負責審訊的顏小柒明顯愣了一下，這麼久以來他還是第一次在審訊桌上面對未成年人。
「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嗎？」
顏小柒搖搖頭調整好自己，冷冷問。
「嗯……我，什麼也沒做啊。」
「什麼也沒做？那你還記不記得三天前的周末下午，你陪一個叫歐陽夏舟的女孩一起出去遊玩，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