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對面的男孩表情沒有任何變化，而是扶了一下自己的眼睛淡淡道。
「嗯……關於這件事我不是很清楚，我雖然有跟她出去玩，但是回來的時候，我們是分開的。」
「分開的？孩子，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你最好想清楚再回答。」
顏小柒神色凶厲威脅道。
聞言，對面的章子昂神色閃過一抹不自然，於是又推了推眼鏡低頭道。
「我不知道她去哪了，分開的時候，我們是從不同的路回學校。」
「你的意思是？你沒經過柳湖公園？」
「沒去過。」
章子昂搖搖頭。
……
見此，窗外的林默倒是為這孩子的沉著冷靜不由咂咂舌。
這么小的孩子面對警察審訊還能這麼淡定，回答從容不迫……看上去就像是提前在腦海里構築好了話術。
而警方這邊因為沒有確實的證據證明對方去過柳湖公園……所以依照林默來看，這場審訊註定得不到什麼好的結果。
一個小時後，顏小柒和另一個同事如他所料一臉難看地走了出來。
「不行，這小子嘴巴很緊，說話也滴水不漏，套他話也完全沒用……咱們是不是抓錯了？」
顏小柒有點懷疑他們的調查方向了。
「可是你不是說當時找到這孩子的時候，對方做賊心虛，轉身就跑嗎？」
楚舒雅皺眉問。
「他說，自己前幾天打了群架，以為我們是來抓他的，所以拔腿就跑。」
顏小柒則複述了一遍章子昂的說辭。
「……可我還是覺得有點不對勁，一個高中生面對審訊的時候還能這麼從容不迫，這傢伙明顯有問題啊。」
楚舒雅搖搖頭，堅持自己的第六感。
林默則是摸了摸下巴淡淡道。
「除了他殺以外找不到合理的解釋了，屍體我下午去看過了。」
「身體雖然沒有明顯的外傷，但是被害人的雙手，還有大腿根部有片狀的淤紅與抓傷，不明顯，也許是隔著衣物造成的，所以很難注意到。」
「此外，yin道雖然沒有精斑殘留，但是卻發現了不規則的小面積挫傷，具備生活反應，符合手指猥褻的特點……也許可以查一查這個章子昂是不是陽痿。」
「我現在就去。」
顏小柒點點頭，儘管對於這個空降的副隊還有些心存不滿，但目前所採取的調查行動都是合乎情理與邏輯的，讓人挑不出毛病。
等顏小柒他們離開後，林默和楚舒雅翻了一下剛才留下來的口供後也相繼離開了審訊室。
……
「確實很厲害啊，現在年輕人。說話沒什麼破綻，而且一口咬定我們拿不出對方去過柳湖公園的證明，所以有恃無恐。」
林默抱胸忍不住感慨一句。
「現在是佩服的時候嗎？」
楚舒雅忍不住白了對方一眼，追問道。
「那現在該怎麼辦？即便查出對方有陽痿的病例史，我們還是證明不了對方在柳湖公園出沒過啊。」
「你……」
林默摸了摸下巴，輕輕一笑道。
「這個問題問得好，我暫時也沒有頭緒。」
「我……」
楚舒雅看著對方這張欠收拾的臉，剛要不爽地發作一下，下一秒對方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嗯？怎麼又是老媽？」
林默摸出口袋裡的手機，屏幕顯示綠泡泡上面老媽邀請你視頻通話。
「喂！媽……又是什麼事啊？」
林默深吸口氣，滿臉堆笑問。
「嗯……你這是在警局嗎？」
對面是一個中年婦女，雖然因為皺紋的問題不算很漂亮，但對於林默來說，她無疑是這個世界最漂亮的女人。
「嗯，在呢。你這突然又打電話過來是要幹嘛啊？」
「你那是什麼表情，和你媽聊聊天就這麼不耐煩嗎，我就看看自己兒子怎麼了？」
林媽不滿道。
「是是是，我哪敢有什麼不滿。」
林默連連點頭，有些無奈。
出門在外，父母總是最操心的，這一點林默深有體會。
「嗯？這是阿姨嗎？」
楚舒雅的腦袋也好奇地進入了攝像頭然後給林媽打了個招呼。
「你好，阿姨。」
「哎喲，好漂亮的女娃娃啊！你好你好，請問你是？」
看到楚舒雅那一刻，林母眼前一亮，剛才還一副面對不孝兒的表情，立馬轉變得和藹可親。
「噢，我是林默的同事，剛才還在一起工作，現在的話……算是工作剛剛結束，所以一起出來。」
楚舒雅笑了笑。
「噢噢噢，是這樣啊，沒想到林默身邊還能有這麼一位漂亮的女娃娃一起工作……這傢伙身上毛病很多，而且也不會討女生喜歡，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對這傢伙直接說就是，不能客氣。」
林母和藹一笑，末了還不忘訓斥一下林默。
「好了好了，媽！我可是你親兒子，有你這麼當著外人面訓的嗎？」
林默無語了。
「你這孩子，我難道說得有什麼不對。也有這麼大年紀了，現在一工作起來，家裡連個電話都不打，你還是不是我親生兒子。」
林母埋怨兩句，隨後又用眼神瞟了瞟身邊的楚舒雅笑問。
「林默啊，這麼晚了，就你們倆個還在警局工作？」
「媽……想啥呢，還有其他值班的，而且我跟楚隊長也確實是剛結束手頭上的事。」
林默忍不住道，他還能看不出老媽什麼心思。
「行了，我也懶得跟你扯，催了這麼久你小子也不上上心，愛咋滴咋滴吧……對了，這都快大過年了會回來吧？」
饒了大半天，林母似乎終於說出了這次電話的真正來意。
「……會的吧。」
林默微微一愣，撓了撓頭回應道。
說實話，他還真沒察覺到，警察一旦忙起來總是屁股不挨地的，哪有心思看今天是日子。
說起來……確實快過年了，只是他們的工作特殊，雖然會照例放假，但是一旦接到案子，馬上就得穿上衣服回到局裡。
「什麼叫會的吧。」
「媽，我幹這一行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行了行了，懶得跟你扯，你不回來拉倒，連個女朋友都交不到最好別回來了。」
「媽……」
林默一臉無奈，隨後又應付了幾句來自老媽的碎碎念後才終於掛掉電話。
「你媽……聽上去還挺關心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