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啥?我大侄女被打了?」
陳恒生第一反應是震驚,然後才是生氣。
他氣憤地問。
「誰打的?豪哥他們不是知道那是我大侄女嗎?」
陳豪有些無奈地說。
「哈哥他們確實知道,但問題是打人的也不是哈哥的人啊。」
陳恒生脫口而出,「那是誰?」
剛問完,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人影。
他有些不確定地問。
「打我大侄女的不會是孟穗穗吧?」
陳豪不知道陳恒生認識孟穗穗,他眼裡閃過一絲驚訝,點頭說。
「沒錯,就是孟穗穗。」
得到肯定答案,陳恒生的眼睛瞬間瞪大了一圈。
怎麼會是孟穗穗。
「真的是她?」
「對,你大侄女兒欺負的就是她姑娘,她看到現場的情況之後很生氣,就自己動手了,陳總認識孟穗穗?」
之前就聽說過孟穗穗,不過他是今天才見到孟穗穗本人的。
但這些都不重要。
他蹙著眉點頭。
「認識。」
陳豪頓時眼睛一亮,他說。
「既然認識,那你們之間的交情怎麼樣?用不用我再替你跑一趟,咱跟她打打感情牌,儘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主要的是別報警影響了孩子的前途,你說對吧?」
現在陳豪和陳恒生的目標是一致的,都想私下解決問題,不想把事情鬧大。
陳恒生知道陳恆心裡在想什麼,他嘆了口氣說。
「沒用,我跟她就只是認識,又不熟,她來之前我都跟她說了,讓她看在我家老二的面子上網開一面,可結果你也看到了,她不光不給我家老二面子,連我們陳家的面子也不給。」
其實他早就應該猜到這個結果。
當時他想跟孟穗穗談一下,孟穗穗就對他愛答不理,也並沒有答應他,出門的時候還故意甩開了他。
但他怎麼也沒想到孟穗穗真的會動手打陳紅。
就算孟穗穗不顧及陳家,難道連一個作為家長最基本的素質和格局都沒有嗎?
一般家長出面解決事情,不都是家長和家長之間互相交涉嗎?這樣直接打孩子是不是太過分了?
陳恒生越想越氣,腦袋一熱想直接往裡沖。
陳豪他們比他反應還快,他剛開始動作就被陳豪他們給攔住了。
「攔我幹啥?我這個小孩在裡邊挨揍,你就讓我在這兒乾等著?」
「陳總,我們都是聽指揮的小嘍囉,裡邊不讓您進,我們也沒招,求求您別為難我們,謝謝了。」
陳恒生的早就知道搖擺舞廳的規矩。
冷靜下來,往後退了兩步。
「行,我會為難你們,誰能告訴我,現在我該怎麼辦?將心比心,如果你家孩子在裡邊挨打,你會無動於衷嗎?」
「我理解您,但是真沒有招。」
「他們什麼時候能出來?我不能在這乾等著什麼也不做吧?」
「陳總想做什麼?」陳豪眼神里閃過一絲慍色,他嗓子裡擠出兩個字,「報警?」
陳恒生看著對方的眼神,頓時覺得後背發涼。
他低頭無奈地說。
「不能報警。」
聽他這麼說,陳豪的表情立刻變得和善可親。
「這就對了嘛,咱們不管怎麼樣也不能報警,報警害人害己,我就知道陳總不會那麼糊塗。」
陳恒生心急如焚,可他現在除了在門口站著,其他什麼辦法都沒有。
他轉身到路邊兒,打開車門彎腰跟車裡的人說了些什麼,然後又回到搖擺舞廳門口繼續等。
不一會兒,哈哥的人騎摩托帶了個人回來。
現在北方的氣溫還很低,大家的身上都穿著棉襖,可對方身上卻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老頭背心,一看就是被人從被窩裡薅出來直接帶過來的。
此人的身上還有一個木頭箱子,看樣子應該是個藥箱。
既然下了車就匆匆進了搖擺舞廳。
陳豪他們竟然沒攔著。
「他是什麼身份?為什麼他可以直接進?」
「陳總不認識他?可你大侄女兒下的藥是在他手裡買的,人也是孟穗穗親自讓人去抓過來的。」
「什麼?小崽子還給人家下藥了?真是無法無天!」
陳恒生氣的原地轉圈。
陳紅這些事兒做得是真氣人,換個角度想,這個孩子確實該打。
此時,搖擺舞廳的地下包廂里。
王麻子剛進包廂,直接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哭哭啼啼的邊拜邊磕頭。
「大哥大姐們對不起,我就是個賣藥的,不知道這件事跟你們有關係,我錯了,我給您各位磕頭,求求你們幫我一條生路,以後這個藥不賣了。」
孟穗穗拎著皮帶走過去,抬起腿,一腳把人踹翻。
「說!這個藥的原料是什麼?有沒有解藥?」
「大姐,做我們這行的,不能說原料。」
此話一出,孟穗穗沒等對方爬起來,就又抬腿補了一腳。
哈哥見狀,擼起袖子說。
「穗穗姐,不勞你親自動手,我來替你收拾這個傢伙。」
說完,他騎到對方身上一頓揍。
堅硬的拳頭如雨點一樣密集地落在臉上。
王麻子的臉很快就腫成了豬頭。
「停吧。」
孟穗穗開口叫停,哈哥立刻收起拳頭,起身站到一旁。
孟穗穗居高臨下地問。
「我再問一遍,這個藥的原料是什麼?有沒有解藥?」
她聲音冷酷,讓人聽了之後背脊發寒。
王麻子被打得眼冒金星,暈頭轉向。
他反應遲鈍,爬起來爬到孟穗穗腳邊哐哐磕頭。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求你放過我吧,我把賣藥掙的錢全都給你還不行嗎,我啥都不要了,嗚嗚。」
「靠,廢話真多!」
隨著哈哥的一聲咒罵。
王麻子突然脖子一涼。
他的脖子上多了一把尖刀。
嚇得他一激靈,腦子瞬間清醒。
哈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穗穗姐問你原料是什麼,有沒有解藥,你聾了?」
「我說我說,我全都說,這個藥是用曼陀羅做的,不需要解藥,過一段時間的藥勁過了她自然就沒事了。」
真的是曼陀羅。
那就好辦了。
曼陀羅所制的蒙汗藥並不是什麼劇毒,只是一種迷魂藥,可以使人昏昏欲睡。
還好不是其他不好解毒的毒藥,這對老三來說可以說是不幸中的萬幸。
這種蒙汗藥的解藥也非常簡單,就是隨處可見的甘草。
古書中記載,如果誤食了曼陀羅,用甘草煮汁服用,就可以解毒。
孟穗穗扭頭看了一眼自從她來了之後就撐不住昏昏欲睡的三女兒。
當她再一次面對包廂里的眾人時,眼神里對女兒的那一絲憐惜消失不見,只剩下無盡的怨恨和冰冷。
「哈哥,我要一杯溫水。」
「好,我這就讓他們去準備。」
人也打了,氣也出了,現在就等著溫水來了,她給女兒沖一杯解藥。
至於報警什麼的,還是得她和女兒們從這兒安全出去了再說。
這畢竟是在人家舞廳老闆的地盤上,要是對方狗急跳牆,跟她來個魚死網破,會平添很多麻煩。
她可以冒險,但她不能帶著女兒們一起冒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