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枝索性直接承認。
反正,她知道嬴墨不會殺她,也就沒什麼好怕的。
況且,這件事他已經知道了,撒謊沒有任何意義。
「你膽子不小。」
嬴墨看她一眼,竟也沒多生氣的樣子。
慕枝還覺得有些意外。
【這男人情緒那麼不穩定,知道我為了銀子,把他的行蹤透露給別人,居然不生氣?】
慕枝現在是一點都搞不懂他。
嬴墨薄唇勾了勾,忽然開口問道:「收了多少銀子?」
「啊?」
這個問題拐的,她差點沒反應過來。
「朕問你收了多少銀子?」
「也……沒多少。」
「沒多少,是多少?」
「……」
這般刨根問底,讓慕枝心中警鈴大作。
【堂堂皇帝,不會是還想惦記我的銀子吧?】
嬴墨笑了。
「不管你收了多少,這銀子,既是用朕的信息交換,那麼,就該分朕一半。」
慕枝傻眼。
【他還真是惦記我的銀子!】
「如果不給,朕可以降罪於你,慕總管,拿錢消災,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得。」
威脅!
赤裸裸的威脅!
【沒想到他是這樣的皇帝,卑鄙,小人,沒底線!】
【冒著生命危險賺的一點銀子,平白無故就被搶走一半,這麼整,我什麼時候才能攢夠出宮當富婆的錢啊!】
想出宮?
嬴墨眯了眯眸,眼底划過一絲暗芒。
慕枝沒注意到嬴墨的神色變化,為了不獲罪,她不得不取出銀子,從中分出一半給他。
白花花的銀子,就這樣給了別人。
她好心疼。
說到底,還是嬴墨心黑。
他作為皇帝,缺這點銀子嗎?
慕枝錢是給出去了,但是一肚子怨氣。
而嬴墨,拿到錢後心情顯然不錯。
他起身朝內寢走去:「過來,伺候朕就寢。」
慕枝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怨氣大的女人,膽子也大了許多。
她不情不願的跟進去,見嬴墨站在床邊,伸開雙臂,一副等著她過來給寬衣解帶的大爺模樣。
【皇帝了不起!】
她深吸一口氣,才朝他走過去。
其實,現在靠近嬴墨,她是有些緊張的。
明明已經知道她是個女人,卻還提出這種要求,分明是不懷好意!
這是典型的既想要,又不想負責的渣男行徑。
當然,慕枝也不稀罕他負責,更不希望他負責。
「怎麼還不開始?」
嬴墨垂眸看著她,冰冷的眸色,在緩慢加深。
氣息逐漸曖昧。
慕枝手指伸向他的腰帶,猶豫了一下,正想縮回去,卻被他大掌一把握住。
她猛地抬頭看向他,神色微微驚慌愕然:「皇上,要不,奴現在去幫您傳召一位娘娘過來侍寢,您看,您想傳哪位娘娘?」
嬴墨臉色倏地沉下來。
「出去!」
他轉過身,自己動手脫下外衣,然後徑直躺到床上,閉上眼睛就睡了。
慕枝見狀,雖然覺得他太過陰晴不定,但還是深深的鬆了口氣。
連續三天被他吃干抹淨,她是真的有些受不住。
也不得不防。
慕枝出了外殿,嬴墨又重新睜開了眼睛,眼底一片冰冷。
不知好歹的女人!
他側了個身,面朝床里。
嬴墨有一段被埋藏在內心深處的記憶,這些年一直不敢觸碰,尤其是當年,年僅五歲的他,躲在衣櫃裡親眼目睹的那一幕。
至今,是他的噩夢。
並且給他留下了嚴重的心理陰影,導致他後來……
不得不說。
慕枝,真是個有毒的女人。
可又何嘗不是他的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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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天色還未大亮,乾清宮的偏殿內,嬴墨坐在一張太師椅上,他的身前,站著兩名黑衣影衛。
一男,一女。
男的名叫連楓,女的名叫連羽。
而連羽,正是嬴墨安排在慕枝身邊的那個黑影。
「主上,屬下查了當年所有涉事人員,知道真正內情的卻幾乎沒有,瀟娘娘身邊的人不是死了,就是瘋了,根本查不到重要信息。」
連楓低頭稟報,語氣透著幾分喪氣:「是屬下沒用!」
他說完,有些不敢抬眸去看嬴墨。
倒不是怕主上怪罪,只是,從主上登基以來,他跟著進宮後,就一直在追查這件事,現在一個多月過去,竟毫無進展!
「時隔多年,肯定不會那麼容易查到,繼續查,朕現在有的是時間等。」
嬴墨瞳仁里籠罩著一層寒氣,聲音卻很淡然,似乎,早有心理準備。
「是。」
連楓重重點頭。
「屬下一定會把這件事查個水落石出,還瀟娘娘一個清白,讓她在九泉之下可以安心瞑目。」
「主上。」
沉思許久的連羽突然開口:「屬下覺得,有個地方可以好好查查。」
不等嬴墨開口,連楓率先追問:「什麼地方?」
連羽看他一眼,頗有些嫌棄。
「當年那件事後,瀟娘娘被關進了冷宮,在冷宮待了好幾年,雖說那地方的人大多都是瘋瘋癲癲,可眼下,暫時也找不到其他線索,屬下覺得,冷宮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好。」
連楓覺得有道理,朝嬴墨點了點頭:「主上,屬下現在就去。」
嬴墨未語,只揮了揮手,示意他放手去查。
他當這個皇帝,最大的目的就是找出當年陷害母妃的真兇,替自己和母妃報仇。
還有屬於母妃的尊榮,他也會一樣不少的拿回來!
「主上。」
等連楓離開後,連羽才看向嬴墨道:「後面,屬下還要盯著慕總管嗎?」
嬴墨頷首。
「你把手頭上的事都交給別人,以後就負責盯著她。」
「……」
連羽表情有那麼一絲絲的不滿。
盯著那個慕枝,她感覺真的是浪費時間。
而且她不明白,那個慕枝有什麼特別之處,為什麼主上會對他如此上心?
縱然有些不滿,但連羽從來不會,也不敢違抗主上的命令。
她必須服從。
慕枝一覺睡醒,感覺腰不酸了,腿也不軟了,終於又活過來。
只是,當她發現,寢宮裡只剩下她一個人時,被嚇了一大跳。
有陽光透過門縫照射進來,不用問也知道,時辰肯定不早了。
嬴墨居然不叫醒她?
完了。
肯定又要生氣。
慕枝用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收拾好,就趕緊去往御書房。
見齊魯在門口站在,她一口氣跑過去,累的氣喘吁吁。
「您慢點。」
齊魯一把扶著她,有些激動:「您去哪了,怎麼現在才來,皇上都下早朝了,我看他臉色不太好,到現在都沒傳早膳,我們誰都也不敢進去問,您來了就好。」
「臉色不好?」
慕枝等氣息平穩了才問:「他一個人在裡面嗎?」
「是啊,不過,有好幾個大臣過來求見,都沒見成。」
齊魯壓低聲音,在慕枝耳邊說道:「我聽說,皇上今天在朝堂上宣布了一件大事,底下的官員都震驚了,幾乎是全體反對。」
「那你知道具體是什麼事嗎?」
「我就知道您會問,所以後來又找人去仔細打聽了,好像是有關朝中官員選拔的事,皇上不願意從大臣們舉薦的名單里定,而是弄什麼……什麼……」
「科考?」
「哦對,就是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