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五個奇葩

  李胖子拍了拍楊三的肩膀，樂呵呵地說：「三哥啊，星祭那檔子破事兒，咱就讓它隨風而去吧！京城的人嘛，就愛嚼舌根，過不了多久，這事兒就跟風中的塵埃一樣，散了散了。我們哥倆今兒個來，就是打算拉你出去溜達溜達，換個心情。」

  楊三擺擺手，一臉輕鬆：「嗨，我哪有那麼脆弱，那些流言蜚語，早被我當耳旁風了。倒是你們倆，怎麼沒見二哥和四弟？」

  趙岩在一旁擠眉弄眼，打趣道：「二哥嘛，你又不是不知道，家裡那火爐子邊上，鐵榔頭、磨刀石是他的親密戰友；至於四哥，嘿嘿，估摸著又在哪個花叢里，上演他的『鼻子識花香』大戲呢！」

  話音剛落，小保姆憋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趕緊找藉口開溜，說是去泡壺好茶壓壓驚，生怕自己笑岔了氣。看她那樣子，顯然對二哥的四方鐵匠生活和四哥的風流韻事也是門兒清。

  楊三聽了，嘴角不自覺地上揚，腦海里浮現出二哥揮汗如雨打鐵、四哥鼻尖輕嗅花香的畫面，忍俊不禁。

  「他們其實心裡頭惦記著你呢，是我攔著沒讓他們來。」 李胖子見小保姆走遠，輕輕嘆了口氣，目光溫柔地看向楊三，「老三，說真的，這事兒你真沒往心裡去嗎？」

  趙岩也收起了嬉皮笑臉，認真地說：「大哥，事兒都翻篇了，再提也沒啥意思。」

  李胖子微微搖頭，他的身份雖然讓他在家族中不那麼受寵，但那份貴族的底蘊，讓他看待事情總多了幾分深邃。「前幾天我們之所以沒急著來，是想給你點私人空間，讓你自己緩緩。現在看來，你比我想像中還要堅強。」 他笑了笑，眼中滿是欣慰，「記住，不管風雨多大，咱們兄弟，永遠是你最堅實的後盾。」

  「大哥，你的這份情，我記下了。」 楊三心中暖流涌動，感激之情溢於言表。哎喲喂，這不，咱們家的老五，又開始翻那陳芝麻爛穀子的帳了！」李胖子一擺手，那笑容里藏了三分假意七分真急，對著趙岩一擠眼，隨即轉頭對楊三笑眯眯地說：「嘿，小打小鬧嘛，嘴皮子功夫，不傷大雅，別放心上。」

  「大哥……」楊三心裡頭那個暖啊，跟喝了蜜似的，嘴笨得差點沒詞兒。他心裡明鏡似的，李胖子雖然是個私生子，可是就憑著他老爹那身份地位，平日裡的生活那也是雲端上的仙鶴，不沾凡塵俗事，今兒個卻為了他，跟那些個公子哥兒槓上了，這得是多大的情分，多大的勇氣啊！

  李胖子瞅了趙岩一眼，那眼神兒，活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了，嘴上卻輕描淡寫地一轉：「我說老五，你扯那麼遠幹啥？倒是你們幾個，楊三、老二、老四，最近是不是手痒痒，跟人家過招兒上癮了？」

  趙岩嘿嘿一笑，故作輕鬆：「哎呀，就是互相學習學習，交流交流嘛，我這不還好好的嘛。倒是四哥，前幾天跟人家『友好交流』過度，眼眶都掛彩了，估摸著這幾天得跟美人兒們保持距離，免得嚇著人家。」

  李胖子一聽，樂了：「那是他自己技不如人，你看老二，整天跟鐵疙瘩較勁，修為那是一日千里，都快趕上你這機靈鬼了。你再整天琢磨那些坑坑窪窪的玩意兒，小心老二哪天把你超了車，自己當隊長去！」

  趙岩故作委屈，白眼一翻：「那我求之不得呢，到時候他保護我，我樂得清閒。」

  「你啊，沒救了。」李胖子搖頭晃腦地念叨著，突然一拍大腿，拉著楊三就走：「得了，不說這些有的沒的，叫上老二老四，咱們哥幾個喝酒去，解解悶！」

  這一路上，兩人話不多，但楊三心裡跟明鏡似的，自家兄弟們的點點滴滴都記在了心上。他任由李胖子拽著，心裡頭暗暗較勁：今天兄弟們為我擋風遮雨，將來，換我來為你們撐起一片天！

  ……

  而在首都城郊，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院子裡迴響著沉穩有力的打鐵聲，噹噹當，節奏感十足，那是老二在默默耕耘，錘鍊著自己的劍與心。

  鄰居們對這特有的旋律早已耳熟能詳，哪天要是這調子歇了，心裡頭反倒跟丟了魂似的，總覺得生活缺了點啥滋味。別看這地方掛著「貧民區」的招牌，咱這小院裡住的，那可是非同凡響的角色——司徒傑，堂堂將軍府的寶貝疙瘩，江湖人稱「鐵骨鍛造師」。

  說起這司徒家，將軍司徒中天與另一位鎮守北疆的楊大海將軍，那可是華國上下公認的「南北雙雄，國之棟樑」。雖同列將位，但司徒中天戰功赫赫，絲毫不遜色於北邊的楊大海。常年在南疆鎮守，他對家中獨子痴迷於爐火與劍刃之間，非但不加阻攔，反而引以為傲：「虎父無犬子，鑄劍鍛鐵亦是修行之道，我兒定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於是乎，在這幫小子中，司徒傑算是除了楊三之外，最讓人羨慕的一朵奇葩了。相比之下，趙岩的興趣愛好遭遇了家庭的重重阻撓，李胖子則是被眾人視而不見的小透明，至於老四劉峰嘛，他那點愛好，若是還有人拍手叫好，那簡直是奇蹟再現，比見鬼還稀罕。

  這不，李胖子一夥兒人悠哉游哉地晃到了小院前，連門都懶得敲，直接推門而入，穿過前院，直奔後院。眼前一幕，讓人眼前一亮：一位肌肉虬結的壯士，上身赤裸，右手緊握巨錘，正對著手中通紅的鐵條進行著一場力與美的較量，每一下敲擊都震得人心頭一顫。「噹噹當！」那聲響，仿佛能穿透雲霄。隨著無數次的錘鍊，鐵條漸漸顯露出劍的雛形。

  對這幫不速之客，漢子一臉淡然，邊幹活邊招呼：「喲，來了啊，稍等片刻，我這劍胚子就快成了。」話音未落，餘光瞥見楊三，不由輕挑眉毛，隨即一揮手，那半成品的劍胚便精準落入旁邊的水缸，瞬間白霧蒸騰，水花四濺。

  「老三，你可算來了！」司徒傑的臉上瞬間綻放出燦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