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水金精

  那份喜悅，比爐火還要熾熱幾分。「二哥啊，你這手藝，真是越來越讓人刮目相看了！」楊三打趣道，兄弟間的情誼，在這一錘一鐵間，悄然升溫。哎喲喂，這世道還有這麼玩雙標的？咱倆一前一後跟來了，結果你那邊兒剛打完半拉子活計，瞅見三哥就秒變溫柔小綿羊，收工比翻書還快！趙岩在一旁，那表情別提多逗了，跟吃了檸檬似的。趙小石，你這是心裡不平衡啊？要不咱倆來場友誼的小切磋，怎麼樣？ 司徒傑說著，還故意亮了亮自己那胳膊，肌肉跟雕龍似的，一臉得意，告訴你哦，我已經晉級七階武士，不是蓋的！

  趙岩翻了個白眼，不屑地哼道：七階？我還八階了呢，你這小肌肉男別得意太早。再說，你以為滿身的腱子肉就能吸引姑娘的注意？還是先把衣服穿好，別在這兒顯擺了。

  司徒傑嘿嘿一笑，不以為意地套上衣服，晃悠到眾人面前，正要跟楊三聊兩句，突然一拍腦門，瞧我這記性，剛打造好的一把寶貝短劍差點忘了，老三你肯定喜歡！ 說完，又嗖地一下鑽回屋去了。二哥，你答應我的那把長劍呢？別又是空頭支票啊！ 趙岩對著司徒傑的背影喊了一嗓子，滿是不滿。急什麼，好東西不怕晚！ 屋裡傳來司徒傑有點憋屈的回音。趙岩撇撇嘴，小聲嘀咕：偏心鬼！

  不一會兒，司徒傑手裡多了把閃著藍光的短劍，劍鞘上那幾顆碧藍的寶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一看就是大手筆。來，老三，瞅瞅這寶貝，合不合眼緣？

  這傢伙，外表粗獷，心思卻細膩得很，知道楊三身子骨弱，換作旁人，他可能直接甩過去就算了。楊三接過短劍，一掂量，驚了：怎麼這麼輕，跟沒拿似的！

  嘿嘿，你拔出來看看，這劍的材料，我可是費了好大勁才湊齊的。就是可惜量少，不然做成長劍，絕對牛氣沖天！ 司徒傑一臉自豪。楊三拔出劍來，只見劍身輕盈非凡，手感奇特，簡直不像是鋼鐵鑄造，更像是精心雕琢的藝術品。這...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一旁的人看得直咂舌，心說這幾顆寶石和這劍的材質，隨便一樣都夠普通人家羨慕半天了。這司徒傑，還真是深藏不露啊！司徒傑的臉上悄然綻放出一抹惋惜之花，仿佛在為世間尋常鐵劍的沉重而嘆息。要知道，劍界雖不乏力壓千鈞的重劍豪傑，但主流終歸是那些追求靈動飄逸的輕盈之輩。然而，即便是精心鍛造的輕盈之劍，也難以觸及楊三手中那把仿佛空氣凝結而成的奇蹟——輕若無物，超越了鋼鐵所能想像的極限。

  楊三指尖輕旋，短劍悠然出鞘，剎那間，一股凜冽寒氣如泉水般噴涌，劍刃泛著幽藍光澤，宛若深海之瞳，在日光的挑逗下，耀眼得讓人忍不住眯起眼，生怕那光芒會偷走視線。「嘶——」這一聲，是李胖子與趙岩不約而同的驚嘆，兩人瞪大了雙眼，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之物。李胖子，那位沉迷於煉藥世界的奇才，此刻也難得地顯露出幾分錯愕，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又下撇，仿佛在與內心的震驚做鬥爭。「老二，你這是要給老三送終禮嗎？這……這可是水金精啊！」他的目光艱難地從那璀璨短劍上剝離，轉向司徒傑，語氣中滿是不可置信。趙岩，向來以冷靜著稱，此刻也放下了平日的沉穩，滿臉認真地對司徒傑說道：「二哥，這次你真是走偏了，這等神器，贈予老三，只怕會引來無數風波啊！」

  司徒傑聞言，卻是大笑三聲，仿佛看穿了所有人的心思：「哈哈，瞧你們一個個緊張的，難道我還會害自家兄弟不成？老三，試試劍柄上的寶石，給大伙兒露一手。」

  楊三心中亦是波濤洶湧，這把劍的價值，足以讓將軍府傾家蕩產也難以企及，他不禁好奇，司徒傑究竟是如何尋得此等寶物。遵照司徒傑的指示，他輕輕按下劍柄上那顆璀璨的橙色寶石。瞬息之間，劍身上的幽藍光芒驟然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層不起眼的灰白，整把劍瞬間變得普通無奇，仿佛世間最不起眼的短劍，讓人難以相信之前的輝煌竟出自同一物。這一幕，看得楊三三人瞠目結舌，趙岩更是按捺不住，一臉諂媚地拉著司徒傑的袖子：「二哥，您這是何方神聖啊？快給我們揭秘，這到底是咋回事兒？」平日裡那個沉默寡言的小五，此刻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對神秘力量充滿好奇的孩童。哎喲喂，司徒傑那兒壞笑中帶著幾分得瑟，輕描淡寫地說：「嘿，這煉器的活兒嘛，也就入門級小把戲，糊弄糊弄外行人還行。」隨即，他神色一正，拍了拍楊三的肩膀：「老三啊，這短劍外頭走走還行，遇上真刀真槍的高手，可得藏著掖著，我這手藝火候還淺，一眼就被戳穿了。」

  李胖子在一旁忙不迭點頭，附和道：「對頭對頭，那水金精，嘖嘖，連武聖大人見了都得眼饞三分呢！」

  趙岩的眉毛輕挑，眼神里滿是佩服：「二哥，你這手筆，水金精這麼大塊都能搞到手，牛氣沖天啊！」

  司徒傑無奈苦笑：「老五，你就別拿二哥開涮了，這水金精的故事，咱們以後慢慢道來。當務之急，找劉峰要緊。」

  李胖子適時插話，轉移話題高手上線：「是啊，兄弟們聚少離多，今兒個可得好好聚聚。」

  誰還沒點小秘密呢，兄弟間也不例外，相互留點餘地，大家都心知肚明。趙岩雖對那水金精短劍愛不釋手，但也識趣地閉了嘴。

  ……

  「姑娘，請留步，您的腳步比這春光還迷人。」

  京城最熱鬧的街道上，一位皮膚白皙、笑容可掬的青年，偏偏眼角掛著一抹不和諧的淤青，卻絲毫不減其魅力，他溫文爾雅地攔下了一位佳人。

  「咦？你……你是在跟我說話嗎？」少女臉頰緋紅，眼眸閃爍，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搭訕弄得小鹿亂撞。

  少女身旁的幾個侍女則如臨大敵，目光如炬，對這突然冒出的「小白臉」頗為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