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外婆

  老舊的樓房，白祈掏出鑰匙開了門。

  吱呀一聲，房間裡傳來慈和的聲音：「小白回來了？」

  白祈走進房間：「嗯。」

  頭髮花白的老人從廚房裡端出來一碗熱氣騰騰的東西：「外婆算著你也該回來了，特意煮了碗餃子給你，今天辛苦了。」

  白祈主動上前接過：「醫生說過讓你不要幹活。」

  「又不是多累的事情！」寧慧慈愛的笑了笑，「真要讓我躺在床上一整天，那才難受。」

  白祈把水餃放在桌上，去翻了翻抽屜里的藥：「藥是不是快吃完了？我讓朋友再拿些過來。」

  「不用那麼麻煩，藥吃完了，外婆自己去醫院裡買。」

  醫院裡能有就怪了！白祈不置可否：「他要過來C市，順便帶些。」

  「總麻煩你的朋友，多不好。」

  「他正好閒得慌。」

  寧慧知道這個孫女是說一不二的性格，無奈的笑了笑：「你啊……」又問道，「今天去學校報名了？」

  「嗯。」白祈給外婆倒了杯水，又把藥片數了出來看著寧慧吃下，才折回飯桌去吃水餃。

  「學習很辛苦吧。」

  「還行，我沒怎麼上過課。」

  「……」

  聊天鬼才！

  雖然是實話，寧慧聽了還是覺得扎心：「小白，你打算一直這樣下去？」

  白祈很自然的點頭：「不然呢？」

  寧慧坐到她身邊：「晚晚的事情過去了這麼久，你……」

  白祈眸光一寒，纖細如玉的手端著勺子頓在空中。

  寧慧嘆氣：「晚晚並不想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

  白祈精緻的臉很是冷酷，長睫緩緩垂下，換了個話題：「我今天去試鏡了。」

  「試鏡？」

  「嗯。」白祈平靜開口，「晚晚當年喜歡的小說，她說過如果未來拍成電視劇，她會去爭取爭取裡面女主的角色。」

  提到晚晚，寧慧的臉也柔和了一些：「她是喜歡這些……」

  「不過，女主早就被內定了。」

  「……」

  「是陸芯染。」

  寧慧驟然睜大了眼睛：「陸芯染……是……是你媽的那個女兒？」

  「更正一下。」白祈抬起好看的眸子，十分淡定，「我沒媽。」

  寧慧仿佛被空氣噎住了，半晌才開口：「我知道你恨她，但她好歹是晚晚的……」

  白祈的語氣聽不出一點波動：「那是晚晚的事情，她醒過來若是還肯再叫寧佩一聲媽，我不介意。至於我……」她輕輕笑了笑，莫名泛著冷光，「你知道我不是在說氣話，她不是我媽，不管是從基因還是從其他什麼角度，她都不是。」

  寧慧搖搖頭：「是我多想了，她原本也不配當你媽。我只是心疼你小小年紀這麼辛苦，能有個靠山的話多少好點。寧佩再不濟，背後是陸家……前段時間她給我打電話，問你……唉，問晚晚願不願意去京城。」

  「不去。」拒絕的乾脆利落。

  寧慧早知道是這個結果：「我也沒同意！但是她說過些日子會來C市看看你。」

  白祈勾唇：「你怕她發現我不是晚晚？」

  「外婆不是這個意思……」寧慧吸了一口氣，眸中全是對未來的擔憂，「我的身體不曉得能不能撐過今年……如果她執意要帶你走，外婆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