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永夜

2024-08-13 15:54:16 作者: 是魚衣不是衣魚啊
  破舊的房屋內,愛德華藉助火光再次甦醒。

  」昨天夜裡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衣魚一邊收拾著房間,一邊抬起頭,滿臉困惑地對著愛德華詢問。房間內幾根蠟燭閃著微弱的光芒,愛德華躺在地上,眉頭緊鎖,顯得有些疲憊。他知道,自己已經沒辦法再隱瞞下去了。愛德華緩緩抬起頭,深吸一口氣,話語中帶著一絲深意。

  「你相信魔法嗎?」愛德華不緊不慢的說著,聲音低沉而平靜。

  「信,當然相信。昨天夜裡我已經看到過了。」衣魚停下手中的事,轉過頭來回答愛德華。

  「所以說什麼時候教我魔法,如果有鍊金術什麼的那就更好了。」衣魚假借著玩笑話,對此試探道的。

  愛德華沒有理會衣魚,回憶起了自己的事情。

  「我曾經是一名魔法學院的教師,專門針對著魔法原理進行研究。」他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胸口,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而他,也就是一更,是我曾經的學生,也就是說我曾經是他的魔法領路人……「

  一切起因都是跟他有所關係,梅林·安布羅修斯。

  想必所有的魔法使都曾聽說過他的故事。預言的觀星者,操控命運的魔法師。就是這麼一名傳說級的魔法師,他將他的全部一切,留在了這樣的一本魔法書里。

  ——Eternal Night——永夜。

  我和他的徹底決裂也是從這本書開始的……

  「什麼!」

  「你是說,我之前背後刻的那本書就是梅林的古籍!」

  衣魚臉上的表情僵住,頓時感到自己背後變得毛骨悚然。他猛地站起身,雙眼瞪得圓圓的,緊緊盯著愛德華。愛德華點了點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無奈。

  衣魚難以置信的撓了撓背,他感覺到有那麼一絲瘙癢。他走向房間的角落,從一個木箱裡小心翼翼地拿出藏好的紙張。這是愛德華之前託付給他的東西。他回到愛德華身邊,把紙張歸還給愛德華。

  愛德華拿起紙張快速閱覽了一遍,然後將它遞迴給衣魚。

  」不用把他吞了嗎。「衣魚想到原本的永夜現在正在愛德華的肚子裡。

  「沒那個必要。我的靈魂已被帶走,再怎樣也使不得魔法了。」愛德華緩緩起身,身體顯得有些僵硬。他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外面的光線灑進房間裡,照亮了愛德華滄桑的面容。

  「一直待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

  「從明日開始我們就動身前往魔法學院,在那裡就能保障我們的安全了。」

  「那我呢?」

  「你也跟著去。」

  「當然,在此之前我也會教你些簡單的魔法理論的。」

  愛德華盤腿坐在地上,衣魚也有模有樣的學著,坐在他的對面專心聽講。

  「說吧,你想先知道什麼?」

  「魔力是什麼,我的資質怎麼樣。」衣魚的提問帶著一絲興奮。

  「魔力即為支撐使用魔法所消耗的能量的總稱,其細分可分為,魔力,感力,精神力。」愛德華的職業病犯了,開始講述著一大堆理論。

  簡單來說應該就是?

  「魔力即自然界中普遍存在的能量。魔法的特殊功能就全憑藉著魔力。人體無法產生魔力,懂得魔法的人可以從空氣中吸收魔力,暫存在體內。但人死後,與魔法發生反應卻會產生魔力,這應該也算一種魔力的循環吧。」

  「而感知與精神力就與人體息息相關了。感力是對情緒的感知和理解,來源於施法者內心的情感波動以及周圍環境的情感氛圍,關係到魔法強度的效果。」

  「精神力則是對內心狀態和情緒的控制能力,反映了施法者的專注力和意志力,關係到是否能使用高階魔法。」

  而這只是魔力,想要使出魔法,還得激活身體潛能,讓魔力像迴路一樣在身體裡流動。

  現如今大多數新人想要身體激活,就得通過魔法領路人在有大量魔力的地方,對其使用激活魔法改造其身體的機能。

  而身體的機能迴路,一般可調整為兩種。一種是魔啟,一種是異變,兩者可自由轉化。

  魔啟指的是,身體流通的原始魔力,通常用來使用出功能魔法,而異變則是流通感力和精神力,通常配合外界魔力使用出屬性魔法。


  想要調整好這兩種形態,就要用上自己的魔法信物,我所用的是筆墨和畫卷。既然說到這個,那就將這個送你吧,愛德華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銀色的懷表形狀的照片掛墜,將他遞給了衣魚。

  「問到有沒有資質的話……」愛德華仔細的打量了一下衣魚,又閉口不談。

  「算了,你還是將掛墜還我吧。」

  「臭老頭子你幹什麼。送出去的禮物,就像那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

  「哪是你說收就收,你當你是收鋪蓋啊。」衣魚將愛德華伸過來的手打回。

  將愛德華手打回後,衣魚身上的氣息蠢蠢欲動,「你打算教我些什麼?」

  「理論知識吧。」

  這四個字令衣魚大失所望。

  「我能再問一個問題嗎?」

  「有問題很好,講吧。」

  「什麼時候教我那個什麼極咒術。」

  ……

  晚風呼嘯,夜幕低垂。

  夜色籠罩著大地,時間再次指向7點,衣魚和愛德華躲在暗房內。愛德華為了儘快恢復身體,他便再次沉睡了過去。房間內,只留衣魚獨自一人蜷縮在角落。

  應該找不到我們吧……

  七點到九點,夜間兩個小時的時間顯得格外的漫長。

  衣魚閉上了眼睛後,他的聽感被不自覺的放大。蟬鳴,鳥叫,還有小女孩們在路上的嬉戲,這些聲音不斷的傳進他的耳膜。外面的世界並沒有像房間內部一樣靜止。不知道這是多少次了,衣魚又一次的將自己鎖在了房間裡面。與外界隔絕,衣魚一直以來都是與社會脫節的狀態。平時,他也是從家到學校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漸漸的,他變得沉默寡言,不願與人交往。遇見愛德華也只是因為他莫名其妙的一直跟著衣魚,要不是愛德華他會給衣魚他錢,衣魚也早就與他斷絕來往了。

  房間外,廣場舞的音樂聲隨之響起,分針已悄然划過一圈。正當衣魚稍微放下戒心,準備睡覺休息時,

  天花板上的電燈突然亮了起來。

  「媽?!」

  「你怎麼會在這?」被燈光刺到的衣魚睜開了眼睛,只見在房間門口,母親正站在那兒。

  「家裡燈也不開,給你打電話也不回,你要擔心死媽媽嗎?」看到不爭氣的兒子,母親憔悴的臉上掛著幾絲憤怒,她扯著沙啞的喉嚨,喊出幾聲責備的話後便開始咳嗽。衣魚被現場發生的事驚呆了,原本就不擅長溝通的他更加語無倫次。

  「那個人是誰!」母親指罵著躺在地上的愛德華。愛德華已被現狀吵醒。看到眼前的場景,他意識到大事不妙,趕忙一溜煙的逃走。

  「魚兒啊,我給你錢讓你好好讀書,你卻到處找社會上的人鬼混。」母親委屈的話語,刺入衣魚的心中。衣魚啞口無言,只是一股腦的否認。壓抑感像厚重的烏雲籠罩在房間裡,將其塞得密不透風,令人喘不過氣。

  「學校已經跟我聯繫過了……你為什麼不去讀書!為什麼不!」母親哭泣的聲音充滿著失望與責備。

  終於,衣魚再也忍不住了,他將房間內的桌子推倒,奪門而出。

  衣魚逃到夜幕籠罩的街道。路燈在朦朧的霧氣中顯得格外昏暗,衣魚心中的煩悶如夜裡的黑暗怎麼也照不散。

  就在這時,他看到不遠處的巷口裡,閃爍著耀眼的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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