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
想到祖母慈祥的面容,葉清顏再也控制不住內心情緒,沁然淚下。
旁邊葉清顏亦是鼻子發酸,眼睛發澀。
「小歡,走,我們趕緊進去。」
葉清顏拉起葉清歡的手,直接進屋。
可剛抬起腳,葉清顏突然又停住,似是想到什麼一般,猛然回頭。
「爸爸,我把醫生請回來了,這次肯定能醫好祖母。」
「此話當真?」
葉文禮一臉驚愕。
在座眾人也是驚訝不已。
南川山?
傳說當中的神醫?
妙手回春,枯骨生肉?
若是真的能夠把那位神醫請來,那老夫人定是有救了!
一開始的時候,大家都只覺得這兩姐妹是在開玩笑,眾人不曾想到,這兩個小丫頭,還真把神醫給請來了。
「神醫在哪裡?」
「快將神醫請進來,斷不能失了禮數。」
緩過神來後,眾人一片慌亂,當即四下尋找神醫身影。
葉清顏見狀急忙解釋。
「父親你聽我說,我請來的並非南川山的神醫,而是一位醫生。」
說話間,葉清顏行至林軒身旁。
瞬間。
數道目光停在林軒身上。
「這是……」
「葉清顏,現在老夫人病重,你怎能開如此玩笑!」
「顏兒,不得胡鬧,此人年紀輕輕,他能醫嗎?」
林軒歲數本就不大,加上現在又穿著一身運動衣。
此刻在眾人眼中,像是高中生一樣。
前一刻。
眾人還是滿心歡喜。
可眨眼工夫,期盼之色便僵在臉上。
甚至有人當面指責起葉清顏來。
一時間。
滿屋子都是埋怨之聲。
葉文禮上前一步,儘量讓聲音保持平靜。
「你是……醫生?」
「對。」
林軒神情平淡。
「你說是就是,怎麼能證明你不是騙子?」
一道凌厲的聲音響起。
隨後,一個身影猛地走上前來,目光凜冽。
此人眉宇間跟葉文禮有幾分相似,不過看上去要比葉文禮年輕很多。
西裝革履,文質彬彬,一副讀書人的模樣。
可言談之間,卻充滿戾氣。
「文軒,不得無禮。」
葉文禮轉頭,低聲呵斥。
「大哥,對這樣的江湖騙子還講什麼禮數?我看大可不必!」
話音落後。
葉文軒冷哼一聲,滿臉不屑。
林軒抬眸,打量面前之人。
如果自己猜得沒有錯,這人應該是葉老夫人的第三個兒子。
在此之前。
葉清顏已經將葉家狀況悉數告知。
葉老爺子去世得早,留下了三個兒子。
長子葉文禮,次子葉文武。
眼前這個驕橫跋扈的,應該就是三子葉文軒了。
因為是麼兒,葉老爺子在世的時候,便對三子葉文軒極其溺愛。
老爺子去世以後,葉老夫人更是如此。
因此,即便身為集團董事,整日進出於集團。
可在葉文軒的身上,絲毫看不到有兩個哥哥的沉穩之氣。
相反。
隨著年齡的增長,葉文軒身上滿是紈絝子弟之習。
「三叔,林先生是我們不遠千里請來的,還望三叔嘴下留情。」
葉清顏臉上露出不悅之色。
語氣中也夾雜了一絲冰冷。
雖然口上稱著三叔,葉文軒比葉清顏也不過大幾歲而已。
尤其是近幾年,得知葉文軒在外面的所作所為。
葉清顏對葉文軒僅有的那一絲好感也蕩然無存。
吃喝嫖賭,惹是生非。
這豈不是典型的紈絝子弟?
「嘴下留情,哈哈哈,真是笑話!」
葉文軒冷笑出聲。
「讓我嘴下留情,也得看那人配不配!」
「老夫人身體狀況堪憂,這房間,卻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隨便進出的!」
「如果真的出了事,你來擔這份責任,還是這位醫生來?」
葉清顏強壓心中怒火。
「我帶回來的人,我負責!」
「呵呵,這才幾天的功夫,就知道幫著外人了?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葉文軒臉上的笑容中,立刻多了絲其他的意味。
話說得不緩不急,聲音雖不大,卻清清楚楚地傳入眾人的耳朵。
葉清顏怒不可遏,小臉一片通紅。
就連胸脯都跟著一起一伏。
正想反駁之際。
忽然,一道聲音傳來,平靜淡然。
「是嗎?我要怎樣才能證明身份?」
「林先生……」
葉清顏一臉歉意,有些為難的看向林軒。
緊咬的嘴唇上,已無半點血色。
辛苦將林軒請來,還沒給祖母看病便受到羞辱。
葉清顏心中過意不去。
林軒微微搖頭,示意葉清顏不必自責。
對面的葉文軒卻來了興趣。
「好啊,不要只說大話,你肚子裡要是真的有東西,就先給我看看。」
葉文軒冷笑,再次上前一步。
「你?」
林軒只是看了一眼面前之人,便將目光收回。
可這臉上不屑的表情,旁人卻看得一清二楚。
葉文軒提高聲音,目光犀利。
「這是心虛了?」
「害怕我戳穿你,所以不敢吱聲了吧?」
「聽好了,小爺我奉勸你一句,趕緊滾得越遠越好!」
「這年頭,大街上的江湖騙子都敢進門了!」
葉文軒趾高氣揚。
林軒卻對其不屑一顧。
自己本不欲與他計較,誰知他非要硬著頭皮往前沖。
那就不怪自己了。
伸出腦袋來找打,那也是他自願!
「你腎虛。」
林軒神色平靜,緩緩開口。
「胡說八道些什麼?小子,你少在這裡信口開河!」
葉文軒臉色鐵青,話語當中,明顯露出窘迫之色。
誰都知道,葉家三公子是女人堆里的一匹黑馬,到這小子的嘴裡,怎麼就成……腎虛了!
質問之餘,葉文軒已然手握成拳。
林軒抬臂,僅用兩根手指便將葉文軒手腕捏住。
「怎麼?心虛了?怕我繼續往下說?」
眼看林軒氣勢凌駕於自己之上,葉文軒眼睛裡都要噴出火來。
而此刻,林軒依然沒有要住口的意思。
「腎虛則耳不靈,齒不固,膝軟腰痛,面色無光,眼眸無神……」
「夠了!別再說了!」
葉文軒強忍疼痛,咬牙切齒道。
林軒嘴角露出笑意。
隨即,又給了葉文軒致命的一句。
「引起這一切的根本,皆因松皮癬所致!」
葉文軒如遭雷擊,面色蒼白。
在場的人,全都以不可置信的目光朝葉文軒那邊看去。
松皮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