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都侯府大廳里,盛立軒在這裡等候了許久。
忽然一個身影才踉踉蹌蹌的跑了進來。
等走進些看,才清楚是盛岳。
盛立軒一看是弟弟回來,趕忙迎了上去。
但看盛岳的臉色不對。
而且明明讓他去拿人,怎麼自己一個人回來了?
想到這兒,賀遠瞳孔的面色微變。
他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神色頓了頓,問道:
「人呢?那男舞者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盛岳這在燕都城大大小小的歌坊舞館,跑得可夠嗆。
他正大口喘著粗,也沒力氣來接話。
只擺了擺手,拿起茶水咕嚕咕嚕灌了兩口。
稍微緩解了口渴之後,才面色有些焦急的說道:
「大哥,哪來什麼男舞者。這燕都城大半個城我都跑了一遍。」
「那舞館說,那男舞者昨夜從咱們青都侯府出去之後,回了武館就匆匆的說是回老家家裡老母生病,。」
「連夜帶著行李就跑了,那有什麼人影啊?」
「跑了?」
盛立軒微微沉思,怎麼會這麼巧?
莫非這事兒還真和沈夫人有什麼關係不成?
盛岳在才剛產生這樣的想法。
一旁的盛岳臉色一沉,看大哥的表情有些不對,又隨意地出言寬慰道:
「嗨,大哥人跑了就跑了,又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兒。」
「估計呀,那小子八成是嚇尿了,怕得罪咱們青都侯府。怕大哥,你拿他試問。」
「這為了避禍,所以才連夜跑路了。」
盛岳在心思一轉,點了點頭。
心想,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但這種空穴來風的事情,盛立軒並不想隨意猜測。
他心思一沉,只是淡淡開口道:
「好吧,此事我知道了,今天你也累了,沒什麼事就下去休息吧。」
「對了,把兩位族內長老給我找來。」
「大哥沒事兒,我這就把兩位長老給找來就成。」
「這事兒,還沒結束呢。」
盛立軒眼面色有些冷淡的看著他。
又重新說道:
「不用了,此事由我和兩位長老商議就可,沒什麼事兒,你就先下下吧。」
盛立軒卻有些無奈。
怎麼自己說好話,這位弟弟聽不懂。
非要自己這麼直白的講出來呢?
一聽到這話,盛岳就算再愚鈍也明白了過來。
他尷尬的哦了一聲,撓了撓頭,舔著笑臉就走了出去。
關於如何處理這件事。
盛立軒早就已經有了盤算。
這件事必須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他讓盛岳去找那燕都城中的男舞者來,就是想讓他改了口供,說並無此事。
這樣一來,這燕都城中的風言風語才會消除。
但現在他跑了,人不在。
對此事倒也沒什麼太大影響。
只要自己這位青都侯統一口徑,說沒有此事。
那侯府中人自然不敢再妄加猜測。
過一段時間,燕都城中的流言也都會漸漸平靜下來。
這才是盛立軒想要看到的局面。
一切都要為了青都侯府的安寧著想。
至於朱夫人醉酒和那男舞有關霓裳曲的事情
盛立軒眸子一冷,顫了一顫,不再多言。
很快,兩位族內長老從大廳走出來。
並且當著侯府眾人的面宣布了此事的結果。
頓時,侯府中人,不由的大吃一驚。
甚至有的好些丫鬟,分明看見那朱夫人和男舞者在後花園共舞的事情。
怎麼到了侯爺這邊卻說沒有此事。
說的這麼堅決果斷。
大家紛紛有些不解。
但侯爺已經下令,侯府眾人不得擅自妄議此事,否則以家法論罪。
這可著實把諸位下人丫鬟嚇得不輕。
誰都知道這青都侯府家法的分量。
即便是如妾室夫人們那般尊貴的地位。
聽到家法二字,也要抖上三抖。
更何況他們這些普通的下人丫鬟。
真要被打上板子,那無疑於是死罪。
因此大家雖然心裡有疑惑,但都很默契的閉口不言。
就連諸位妾室夫人在後花園聚會賞花的時候。
也刻意避開這個話題。
以免給自己招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這事情被沈如蘭的丫鬟聽了去,她頓時眉頭一皺,匆匆的就把這個消息帶給了沈如蘭。
即便是沈如蘭的貼身丫鬟,也不知道自家夫人的心腸有多惡毒。
只是有些猶豫不決的,像拉閒話一樣問道:
「夫人,你說侯爺為什麼這樣做?
「這朱夫人干出這種荒唐事,侯爺還如此偏袒,難道是心裡對這位朱夫人多有寵愛不成?」
沈如蘭知道這個天真的丫鬟,還是在為自己的地位所擔心。
她笑而不語,抿了抿嘴。
淡淡的轉過頭來,看著她回應道:
「錯了,這朱夫人在諸位妾室中的地位,大家都看在眼裡。侯爺若真的寵愛她,怎麼會讓她淪落到這般田地?」
貼身丫鬟眉頭微動,又有些不解,抬頭問道:
「那夫人,侯爺這是何意?奴婢愚鈍,還請夫人賜教。」
由於沈如蘭在對待這些下人丫鬟上,為人處事,較為平緩,性子也比較好。
因此這些下人丫鬟願意和她親近。
常常和沈如蘭閒聊,什麼心裡話,都能對她說。
儼然是把她當成了知心大姐姐。
沈如蘭嘴角帶笑,說道:
「要我看,侯爺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侯府和自己的名聲。」
「這事兒要真是傳開,那恐怕在這燕都城中會流傳一段時間,授人以柄。」
「只有這樣處理,把真的變成假的,大家才會把視線和話頭從這侯府中挪開,這個道理你不懂,也實屬正常。不過……」
話說一半,沈如蘭嘴角頓了,臉色忽然冷了下來。
看著這個有些越界的貼身丫鬟,說道:
「侯爺和長老,好像已經說過,侯府中人不得擅自討論此事。」
「你這丫鬟莫不是我平日對你太過驕縱,這種事情也敢亂嚼舌根?」
「就不怕我把你送到侯爺面前家法處置嗎?」
「啊,這,我……」
那貼身丫鬟聽了這話,嚇得連忙跪倒在地。
一個勁的磕頭求饒,說道:
「夫人奴婢錯了,求夫人饒我一命,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亂說侯府中的事了。」
貼身丫鬟還有點懵。
她一向知道在夫人面前討論這些事,應該沒什麼問題。
但為何自家夫人今天的反應卻這麼激動?
那貼身丫鬟也怕。
要是萬一真把自己扭送侯爺那裡,那她就算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