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赤王的恩賞
這期由各種巧合迭加起來的意外，讓羅德的血壓短暫升高後，便又壓了下去。
讓他再次陷入了思索的事情。
也不再是這信仰之力的來源。
而是阿佩普到底要做什麼？
這傢伙消失了很久。
還是誰都找不到的那種消失，結果現在再次聽到她的消息，居然是這傢伙專門給自己立了一個雕像。
有古怪！
就算是不用其他人說，羅德心裡也在自己犯著嘀咕。
或者說。
他就是篤定了。
這個阿佩普肯定是抱著什麼怪想法的。
不然沒事閒的她給自己立個什麼可以吸收信仰之力的雕像幹什麼？
不過有一說一。
阿如村誕生的這些信仰之力雖然量不大，但對於自己的提升和改變卻是有著實打實的效果。
這甚至都不用雷電影和雷電真去講解。
羅德自己就能感覺得到。
提瓦特的元素力體系本身在原初之人的改造下就變成了全新的人界力，與人類的願力是有著可以相輔相成，迭加起來有著遠遠超過一加一大於二的功效。
而且信仰之力給羅德的感覺還特別的熟悉。
至於這份熟悉到底源自哪裡。
羅德記得很清楚。
就是在稻妻在一心淨土和雷電影戰鬥的時候。
「願力加身的感覺。」
那片刻成神的感覺，羅德的印象簡直不要太深刻。
由稻妻子民帶來的願力增幅，帶給羅德的是一種無比的暢快和自信滿滿的強大。
並且那時候他是真的藉助願力將戰力拔升到了可以與雷電影一戰的程度。
要知道在一心淨土的雷電影雖然沒有肉體，但那畢竟是意識的空間，她完全可以將自己的意識之力發揮到極致，得以施展出不遜色於在外界時的恐怖戰鬥力。
就是那樣強大的雷電影。
羅德卻能夠和她一較高低，最終還真的傷到了她，讓她見識到了願力的強大。
「還不夠啊。」
靜下心來體悟了一天的羅德，輕輕握了握拳頭。
三人暫時是在坎蒂絲的家裡住下來的。
他沒有急著帶雷電影出門，也沒有急著回到希望城，而是尋了一個安靜的房間，靜心體驗了一下信仰之力帶給自己的變化。
就如他剛才說的那樣。
阿如村凝聚出來的信仰之力還是弱了點，能給他帶來新的增幅強化，卻還是有些不太夠，與羅德想像中的成果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
但他也知道。
不能要求太多。
按照坎蒂絲說的。
阿佩普是在兩個月前立下的那尊雕像，也就是說信仰之力是在那個時間點才開始的凝聚的。
而羅德畢竟還不是神明，僅僅只是一個靠著坎蒂絲和阿如村的村民在自發傳播的赤王神使。
如此薄弱到不稱職的宣傳力度，能夠凝聚出如此一份信仰之力已經是實屬不易了。
「可以讓這個村子繼續為你收集信仰之力的。」
「你也無需太過擔心這些信仰之力會不會有問題。」
「我們這些執政早在奪得了神位的時候，就著手研究過這事。」
雷電真稍稍頓了一下，旋即又道：「經過我們這些執政之間的探討，大家的觀點一致都認為信仰之力是天理用來維持自己的七元素體系的特殊力量，這東西看似是屬於我們，實際上還是歸於神之眼網絡的，實質上對我們來說，除了將我們捆死在塵世七執政的神座上，再就沒什麼特別的壞處了。」
這話總結起來。
就是一句，羅德沒有神座的束縛，所以使用信仰之力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其他的負作用。
有著她的解釋。
羅德心裡隱隱的那一絲不安也隨之煙消雲散了。
確實如此。
沒有神座，沒有神之眼，在天理利用神之眼創造的網絡面前，羅德就是一個無法選中的目標，這對於神明來說還能算是個約束的信仰之力，對他來說，就只剩下願力增幅這麼一個好處了。
不看阿佩普可能存在的怪想法的話。
羅德現在的心情可謂是非常的好。
按照與雷電影的約定，體悟完信仰之力的妙用，羅德便帶著夢想一心出門了。
這一次。
他特意帶了一個斗笠。
這東西其實在稻妻更加流行。
但隨著稻妻鎖國的解開，須彌的行商帶了不少這種便宜又好用的遮陽帽子回來。
論及光照。
須彌的陽光可要比稻妻毒辣多了。
不只是陽光照射的時間長，溫度也遠不是稻妻能夠比擬的。
因而在草帽斗笠被帶到須彌之後，這種工藝簡單，價格便宜的這樣帽子，迅速地就在沙漠這邊流行了起來。
唯一的缺點。
就是編制斗笠的那種材料須彌沒有，而且這東西沒有進入教令院計劃中的話，教令院也不會特意去生產替代品的。
這就導致那些專門從稻妻進口了斗笠的商人大賺了一筆，還又向稻妻加單加急，狠狠地給稻妻的外貌也打開了一個新的市場。
「看吧，只是這麼一個小東西，就能給兩個國家都帶來非常不錯的收益。」
走路的時候，羅德還不忘給雷電影開拓著思維。
他的重點就是放在了這種不起眼的小東西，當地人看不上，卻能夠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大放異彩。
「我之前寫的那些東西，你也看到了吧？」
羅德問著雷電真。
從稻妻離開的前一天，他特意去離島的市場上轉了一圈，詳細記錄了很多稻妻與須彌之間可以用來交流貿易的點。
雷電真當時的意識是清醒的。
自然也是羅德寫下來的東西都看了個遍，甚至連後來羅德和熒說的有關清籟島的事情，她也全都記了下來。
「嗯，你寫的那些東西我都給影看過了。」
雷電真回答地很乾脆。
在意識的空間裡，複述一些羅德寫過的東西還是很容易的。
然而她才說完。
羅德就搖頭道：「都忘了吧，我寫的那些東西都是靠著自己的印象想出來的，但是我回到須彌之後就發現了一個問題，那時候我寫下來的東西缺漏很多，具體情況也只能看我寫的稻妻缺少的東西須彌對稻妻有用的東西還是不夠完整，全根據那個來的話，就會有很多更適合卻被漏下了的疏漏。」
這是實話。
羅德也沒有想到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裡，須彌竟然又出現了這麼大的變化。
尤其是阿如村這邊。
作為最早投入到建設的沙漠村鎮。
本就是扼守交通要道的阿如村得到了教令院的大量援助，不僅農田和森林的規模再一次擴大，新擴建出來的地方更是採用上了須彌最新的魔能方尖塔配合魔能迴路的技術，還有妙論派開發出來的新式機器，都是靈感來自於羅德的一些物件，甚至羅德還看到有沙漠民開始在使用虛空終端進行學習了。
這些擺在眼前的事例無不在證明著羅德先前小看了須彌的變化。
而作為參觀者的雷電影。
雖然她沒法離開夢想一心，卻也能夠將自己的意識和眼光都投入到周圍的環境裡。
對於她來說。
最為震撼的。
明顯是那些與提瓦特的建築風格完全迥異的建築。
諸如由最初的那棟學校不斷擴建發展出來的新學校，這一看就不再是卡維的風格了，應該後續來到阿如村的妙論派建築師負責設計督造的。
相比卡維那種將藝術和實用結合到一起的風格。
這位新建築師的風格就顯得要樸實無華一些，只突出一個實用，外觀上的無用浪費能省就省，但先前羅德設計的那些給孩子們的娛樂設施卻又都一個不落，甚至還修建了一個大操場，將羅德那會定下來的跑步和球類運動也都投入了實際。
這也是羅德帶雷電影重點參觀的地方。
「學校是一個國家最重要的基礎設施。」
「學習環境差，國家的人才就會出現斷代和缺失的狀態，從而繼續影響到方方面面，不僅會斷絕平民階層的晉升線路，還會滋生出教育壟斷，門閥林立的局面。」
羅德說的門閥林立不是指稻妻，而是在說早先的須彌。
儘管從現在的眼光看，那會須彌根本算不上有門閥，僅僅只能是算做教育壟斷。
可以羅德的看法來說。
當時須彌由於教令院對教育資源商的壟斷，導致的結果就是教令院的勢力遠超於其他勢力，如果要這麼看的話，按教令院就是須彌一個獨一無二的超級大門閥，假如不是納西妲從監禁中脫身了，任憑誰也別想反抗教令院這麼一個龐然大物。
這些話也讓雷電真和雷電影不由反思了稻妻的制度。
誠然。
須彌是門閥制度，稻妻又何嘗不是。
更何況雷電影執政時期執行的政策就是利好門閥滋生的，單從教育上看，稻妻還沒有出現羅德那種門閥壟斷教育資源的局面，卻也出現了門閥把控所有晉升渠道，讓普通人難以得到晉升，終其一生都無法改變的事實。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
下課的鈴聲響起，學校里到處都充斥著歡笑和嬉鬧的聲音。
只是眨眼的功夫。
剛剛還空蕩蕩的操場就聚滿了孩子，那些原本沒有人使用的器械也都有人占了上去，每個人都興高采烈地在那裡玩耍和歡聲笑語著。
這場面羅德也很久都沒看到了。
因此他沒有再與雷電影和雷電真說話了，靜靜地坐在一處樹蔭下，嘴角噙著笑看著那些孩子們玩耍。
曾幾何時。
在阿如村這地方，坎蒂絲都需要求著自己這麼一個假學者去教孩子們讀書，為了找一個願意來教孩子的學者，這位村子的守護者，甚至不惜低聲下氣地去求人。
現在呢。
羅德不知道該怎麼講出自己現在的心情。
可那種繚繞於心間的成就感，還是讓他怎麼都壓不住上揚的嘴角。
「請問，你，你是羅德麼？」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羅德瞬間收身。
來人沒有什麼敵意，僅僅只是打了一個招呼。
因此不論是羅德還是雷電影她們姐妹，都沒有一個對這個聲音做出預警。
回頭看去。
是一個抱著書本，膚色略黑女子，看起來很熟悉。
可望了那張臉半晌，羅德猛地一下子沒有想起來來人到底是誰。
「你不記得我了麼？」
「我是塞塔蕾啊。」
與羅德打招呼的女子臉上有些失望，卻還是禮節齊備地自我介紹道。
「塞塔蕾。」
「是你啊。」
這還是羅德第一次如此丟臉，他不由臉色微紅地撓了撓頭道：「抱歉，很久沒回須彌了，一時腦筋有些轉不過來。」
眼前這位前大賢者助理，當初可是被自己給忽悠得夠嗆，最後毅然決然地做出了背叛大賢者的決定，幫助羅德成功地拿下了大賢者。
事後。
羅德唯一知道的就是她帶著一批學者，回到故鄉開展起了教育支援，這一去就再沒回到教令院。
想不到今天居然在這裡又碰到她了。
然後自己居然還沒有認出她來，實在是有些太丟人了。
「你現在和那是不一樣了，認不出來我了也正常。」
對於羅德忘記了自己這件事，塞塔蕾笑了笑，沒有繼續糾纏這件事，而是坐到羅德身邊，面色一正道：「謝謝你。」
「嗯？」
「謝我什麼？」
羅德一頭霧水地問道。
他看到塞塔蕾心虛可不只是因為把她忘了，還一個就是自己當時忽悠她時說過的參與到建設沙漠，就可以得到赤王的恩賞。
那會的塞塔蕾可是對此深信不疑的。
這羅德還琢磨著自己等下要解釋這件事呢，結果沒想到塞塔蕾卻先上來就道了一聲謝。
這讓他不免滿腹的疑惑。
「謝你當然是因為這些孩子，因為沙漠了。」
塞塔蕾不復之前在須彌城時的陰鬱和虛偽。
放下了對家鄉的愧疚之後。
她很明顯要比當初開朗了許多，臉上的笑容也多了不少。
對羅德的道謝也是真誠實意的。
因此這也讓羅德不由得更加的心虛了，支支吾吾了好一會，才下定決定，嘆氣道：「其實，那時候我跟你說的赤王會恩賞每一位有功之人的事情」
「這事我也要感謝你呢。」
塞塔蕾再次展顏一笑：「多謝你，讓我這個沙漠的罪人，也能得到赤王大人的恩賞。」
「！？」
這下，輪到羅德目瞪口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