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章
順著聲音看去。
正好就看到一個身材高大的白髮男子與一個帶著藍色禮帽的白髮少女走了進來。
一見到他們。
厄歌莉婭的頭直接就埋進了迪希雅的懷裡，連抬都不敢抬起來一下。
「那就是水龍王和水神。」
羅德瞥向正在櫃檯購買糕點的兩人。
雷電真和八重神子也是一樣的動作。
但是琴他們幾個卻對此毫無反應，只有抱著厄歌莉婭的迪希雅意識到了異常，也看向了那維萊特和如今還是以水神之名坐在王座之上的芙寧娜。
本來羅德以為雷電真和八重神子能夠看出來芙寧娜身上的不正常。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
雷電真和八重神子瞥了一眼之後便回過了頭，繼續在那裡談笑。
「咦？」
羅德眨了眨眼睛，心生了些許的好奇。
眼前這位水神必然是芙寧娜，不是芙卡洛斯。
既然如此。
那她肯定就沒有神明該有的力量，純粹就是一具受到了永生詛咒的人類身軀。
要知道連至冬那位沒有打到魔神級別的第四席執行官僕人都能看出來芙寧娜的異常。
為什么正統的神明和魔神級別的雷電真和八重神子看不出來呢？
更何況實力完好無損的雷電影也在雷電真身邊，即便是此時身處一身淨土之中，雷電影也應該能夠看得出來芙寧娜的異常才對。
「難道是不想點出來這件事？」
「還是說她們早就知道了？」
就在羅德思忖的時候，被盯了半天的那維萊特似是察覺到了一場，扭過頭與他直接對上了。
羅德不慌不忙，向他點了點頭，便從容不迫地向著酒館門外走去。
「怎麼了？那維萊特？」
看到那維萊特一直在盯著一個陌生的男人，剛買完糕點的芙寧娜也扭頭看了過來。
「沒什麼。」
「只是覺得那個人，和我有點像。」
那維萊特眉頭微皺，眼神還是放在著羅德離去的背影上。
「和你有點像？」
芙寧娜有些驚訝。
她知道那維萊特的真實身份。
提瓦特的水龍王。
能夠被他稱為是有點像，那豈不是說？
「他也是一條龍？」
芙寧娜很聰明。
以人類之身，穩坐楓丹神位幾百年，不僅將楓丹之力的井井有條，也從來沒有人發現她的異常。
靠得就是這一手聰明人的裝瘋賣傻。
對於很多事情，她都心裡有數，許多事情稍作思索，也能很快地分析出來一二。
「他是人類。」
那維萊特眼中疑惑之色更濃：「但是他身上有著一些我覺得很熟悉的氣息在，我應該是在哪裡見過這個氣息的主人，可是我卻沒有一點印象。」
「這樣啊。」
那維萊特的話觸及到了芙寧娜的知識盲區，幾百年是深入學習了知識五百年，但她確實不清楚能夠讓一位水龍王稱得上是熟悉的氣息能是什麼人。
或者說。
不是人。
那維萊特好歹也是一位五百年的水龍王，能夠讓他留下深刻印象的，不是神明就是其他的龍王。
「難道他是某位神明的眷屬？」
芙寧娜猜測道：「這次花神誕祭塵世七執政都來了，大家也都帶了自己的眷屬來，會不會是哪一位的眷屬出來玩了。」
「嗯，有這個可能。」
那維萊特點了點頭，便沒有再去糾結這件事，回身問道：「你要的東西都買好了麼？」
「買好了。」
一提到這事，芙寧娜頓時笑得眼睛眯了起來，順便還遞給了那維萊特一塊棗椰蜜糖做的酥糕：「你嘗嘗。」
「不了。」
那維萊特對於這種人類的食物不是很感興趣，他更喜歡於品嘗來自世界各地的水。
作為水龍王。
他對於水有著屬於自己的評價方式。
比如用火元素加熱後的水，味道就是自然界最標準的味道，木炭燒開的水則有田園的味道，而冰元素處理的水是一種平淡無奇的清冽，可與眾不同的是，明明同樣是冰元素融化出來的水，至冬積冰所化之水就有著完全不一樣的味道。
他也根據國家的不同分析過各國之水的味道不同。
蒙德的水清冽，璃月的水回味悠長，稻妻的水口味幽邃深遠，楓丹的水甘甜溫暖，有一種回家的感覺。
而須彌的水，味道就非常的豐富，細品之下，又能讓他有著許多不同的感受。
對於客人的奇怪要求。
酒保還是儘可能地滿足了。
用一些薄荷和香辛果汁點綴的白開水，裝到杯子裡，看在芙寧娜買了很多糕點的情況下，他沒有收那維萊特的錢，直接免費送給他了。
這也贏來了那維萊特的衷心感謝。
而就在他品味著來自須彌的水，芙寧娜品嘗糕點的同時。
剛剛出門的厄歌莉婭卻突然從迪希雅的懷裡鑽了出來，驚聲道：「不對，她不是！她——」
厄歌莉婭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羅德給按住了嘴巴。
「唔唔唔——」
厄歌莉婭死命地掙扎著，想要開口喊出來那個人並不是芙卡洛斯的事情。
然而在看到羅德沖他微微搖頭的時候。
她怔了一下，便順從地閉上嘴巴，只是不甘心地向著酒館又看了一眼。
「什麼不是？誰？」
完全不知情的琴疑惑地問道。
迪希雅懷裡抱著的厄歌莉婭她早就看到了。
但她只是把厄歌莉婭當成了派蒙和熒那樣的關係，還以為是羅德在哪裡撿到的精靈。
不過厄歌莉婭一直都沒有說話，就是安安靜靜地呆在那裡，有東西就吃一口，沒東西就在那裡喝水。
所以琴完全就不了解厄歌莉婭的情況。
這會乍一見厄歌莉婭好像是發現了什麼事情，她不由有些好奇。
「沒什麼。」
「認錯了而已。」
羅德敷衍了一句，旋即再次對厄歌莉婭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見到羅德似乎是知道些什麼。
厄歌莉婭這才按捺住了心裡的驚慌與疑惑，重回了安靜狀態。
「看起來是什麼不得了的秘密呢。」
剛在酒館吃了悶虧的夜蘭這時開了口，隨後道：「這麼重要的秘密，我們還是摻和進去了，告辭，有機會再見。」
「有機會再見。」
羅德笑著與她點頭示意。
被夜蘭這麼一說，本來還有些想知道內幕情況的琴和凱亞也就不得不離開了。
一轉眼。 大部隊就剩下了雷電真和八重神子還留在這裡。
羅德這會也就不裝了，直接問道：「你們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知道什麼？」
「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八重神子嘻嘻一笑，拉著雷電真的手：「真，咱們去看劇場表演，讓這小傢伙自己去玩謎語人遊戲吧。」
「呃」
羅德默然。
就知道，這倆人果然是知道了一些什麼。
只不過是因為某些不能說出來的原因，她們選擇了緘默。
人都走完後。
羅德看向厄歌莉婭，接著又看向了迪希雅，無奈道：「這事不能外傳。」
迪希雅立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果斷放開了厄歌莉婭，笑道：「我去找迪娜澤黛了，這次回須彌城還沒有見她呢，等你忙完了，去呼瑪依家找我就行。」
「好，」
羅德頷首，與迪希雅揮手道別。
人都趕走之後。
羅德這才看向厄歌莉婭，沖她勾了勾手指道：「跟我來吧，你還是有資格知道的。」
有資格.
厄歌莉婭眉頭一皺，趕緊跟了上去。
她想知道。
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她這位楓丹的前任水神都沒有資格知道。
離開之前。
她又深深地瞥了一眼那維萊特和芙寧娜所在的酒館。
厄歌莉婭非常確認。
那個與那維萊特呆在一起的楓丹水神，就是個頂著芙卡洛斯容貌的人類。
儘管氣質不同。
可在她的身上，厄歌莉婭確實感受到了與芙卡洛斯相近卻又截然不同的氣息，尤其是她的身上還有來自於芙卡洛斯的詛咒。
這些莫名其妙的情況全都匯聚在了人類身上。
讓厄歌莉婭難免心生疑慮。
這個冒名頂替芙卡洛斯的人類是怎麼回事？
芙卡洛斯現在怎麼樣了？
那位水龍王為什麼看不穿這個人類的偽裝，還將她當做水神看待？
楓丹的預言，又進展到了什麼程度？
心急如焚之下。
厄歌莉婭卻又不得不跟在不緊不慢的羅德身後，想催促他卻又開不出這個口來。
就這樣兩人一路離開了大巴扎，又穿過了寶商街，最後羅德帶著厄歌莉婭來到了教令院，直奔最高處的淨善宮裡，找到了忙得焦頭爛額的納西妲。
「我需要一個絕對安靜，誰也不能聽到我的聲音，包括那位也不能的地方。」
羅德向納西妲提出了這個要求。
聽到這。
厄歌莉婭驟然瞳孔一縮，意識到了剛才那個少女身上的情況，可能比她想像的要複雜得多。
很快。
納西妲就給他們安排好了地方。
是當初她被囚禁的那個牢籠。
經過後來納西妲藉助世界樹的改造，哪裡現在絕對稱得上是全提瓦特最安全的地方，沒有人能夠透過那裡竊聽到裡面的聲音。
把羅德和厄歌莉婭都關進了牢籠里之後。
納西妲把鑰匙交給了羅德，隨後便將牢籠所在之地徹底鎖死，並喚醒了世界樹的權能，開啟了隔音的封印結界。
做好這一切之後。
羅德又稍微等了一下，確定了結界完全生效，才對著急不可耐的厄歌莉婭說道：「有關於你們楓丹和芙寧娜的事情，很複雜，能和你說，是因為在世界樹的記錄上，你是一個死人，和我一樣，都是獨立於命運線之外的人，所以和你說這些事情，不會影響到天理制定的命運的後續發展。」
「天理制定的命運？」
厄歌莉婭心中的預感成真了。
她本來就覺得芙寧娜的事情很可能與楓丹的預言有關。
現在羅德這麼一說。
她就更是心裡一顫，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接下來。
羅德將把他知道的事情都告訴給了厄歌莉婭。
接任水神後，芙卡洛斯分割人格神格，神格磨刀等死，人格充當她的替代品用來迷惑天理，從而使得水龍王恢復古龍大權，從而赦免楓丹人的原罪，以這樣的方式來解決楓丹的預言危機。
這些話全部講完。
厄歌莉婭已經整個人都呆住了，嘴巴一開一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對別人說這些了吧。」
羅德聳了聳肩：「這事情但凡有更多的人知道，芙卡洛斯的布局就徹底毀了，楓丹人還是難逃被溶解的命運。」
「啊啊.」
厄歌莉婭試圖說了半天，卻還是說不出來話，只有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其實吧。」
「我覺得這事挺不公平，而且風險性真的很大。」
羅德拄著腮，好似沒有看到厄歌莉婭的表情道：「我不說別的，就是這個永生詛咒，只要是有著接近魔神級別的實力，都能看得出來，水神被詛咒了，你覺得會不會有人好奇呢？」
「.」
厄歌莉婭再次身子一僵。
「那位水龍王確實很厲害，有他在，楓丹就相當於還是有一位塵世七執政在管理。」
「但是芙寧娜不可能時時刻刻都會在他的保護之下。」
「萬一有人對她的身份起了疑心，只需要稍作試探，立馬就能發現問題。」
想到僕人懷疑芙寧娜，在水龍王的眼皮子底下就能襲擊水神，羅德吐槽了一句：「楓丹的安保等級，確實差了點。」
「那，那她這些年。」
厄歌莉婭終於說出來話了：「她這些年，得受了多少的委屈。」
「確實挺多的。」
「不過芙卡洛斯的計劃差不多要完成了，等她騙過天理，擊碎了神座，她也就能解脫了。」
算了算時間，羅德篤定地說道。
芙卡洛斯的信仰之力早就積累得差不多了，現在就差一個契機。
至於這個契機。
就是熒了。
而熒說過她在須彌參加完這個花神誕祭，就會去楓丹的。
反正就是很快了。
聽到這句快了，厄歌莉婭咬緊嘴唇，眼眶裡全是充盈的淚水。
芙卡洛斯是她當年託付著來解決楓丹預言危機的人。
換言之。
她如今的選擇。
她和芙寧娜的雙重折磨，都是她厄歌莉婭帶來的。
就這樣無聲地哭泣了許久後。
眼看羅德準備打開牢門要離開，厄歌莉婭抬起頭，請求道：「你，你能幫芙卡洛斯去擊毀神座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