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是,但可以是……
「哥,這小孩昨晚尿床了。★😳 ❻➈𝔰𝒽𝓾Ж.cㄖ𝐌 🍓🐜」
寧次一起床就朝寧奇大聲告狀。
肇事者日向花火躲在門後面,小聲地抽著鼻子。
被從宗家府邸抱來這棟小閣樓,可能是兩兄弟擁有性狀明顯和自己相似的白眼,又或者是此間奈落之術殘留的影響,花火併沒有表現出任何害怕或哭鬧的情緒,只是在被寧次指著時會扁起嘴,委屈屈地看著兩人。
寧奇正在準備早餐,此時抬起頭瞥見了寧次身上大塊的水漬,嘖了一聲,嫌棄道:
「你換身衣服,洗乾淨了再來跟我說話。」
等到三人圍著餐桌吃早飯時,陽台也順便晾起了幾件衣服和一張床單。
「哥,這小孩到底是誰家的,要在我們這裡住多久呀?」寧次啃著玉米,忍不住問道,自父親日差去世後,家裡還是第一次住進來了一位外人,讓他頗不習慣。
「你不用管那麼多,花火在我們這住不了多久的,你作為同族的哥哥在這期間就多照顧一下她。」寧奇看了一眼身旁正安靜地抱著杯子,小口抿著牛奶的花火,隨意地說道。
接走花火不過是為了嚇唬日足那死硬派讓他交出情報罷了,這小傢伙今年才2歲,白眼才剛剛開啟,能提供白眼精粹極其有限。
「花火?是宗家的二小姐嗎?」寧次的眉眼頓時沉了下來,在往年的日向一族祭典時,他也是見過雛田和花火這一對姐妹的,雖然不至於因為父親的事情遷怒無辜,但顯然也不會有什麼好臉色就是了。
寧奇沒有理他,只是朝著花火嘴裡塞包子。
小女孩並不知道眼前的男人就是殺死自己母親,囚禁自己父親的兇手,她很乖巧,吃得滿嘴都是油,在寧奇拿來紙巾給她擦嘴時也會小聲地說一句謝謝。
寧次觀察著兩人的動作,忽然像是想明白了什麼,聲音壓抑著憤怒:
「所以伱現在就要給她當護衛了嘛?」
族裡會抽調實力高強的分家族人給身份尊貴的宗家族人當護衛,這是分家作為宗家手中的「矛與盾」的具體表現,讓寧次尤為難以置信的是,即使強如寧奇這樣的竟然也無法反抗族裡的命令嗎?
一時間,寧次對於日向宗家的不滿膨脹到了極點。
花火揪著寧奇的衣袖,有些害怕地低著頭,用餘光偷偷觀察著桌子對面正在發怒的寧次,不明白怎麼了。
寧奇眉頭一挑:
「你昏頭了?」
「我當護衛護到自己家裡來了?」
噢……有道理哦。
寧次頓時反應過來是自己關心則亂了。
哥哥寧奇在他心目中占據著尤為重要的地位,他現在在暗部前景一片光明,今年有望成為上忍,這個晉升速度只比最快的卡卡西晚一年,若是此時被族內調來作為護衛二小姐花火的私兵,前程被毀,寧次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接受的。
「你要去哪?」寧次看著寧奇吃完飯後起身,忍不住開口道。
「怎麼回事,你以前沒這麼婆婆媽媽的。」寧奇有些詫異地看了一眼寧次,你是哥哥我是哥哥,我去哪還要向你報備?
「噢。」寧次有些失落,今天要去忍者學校上課,不過他到現在都不知道應該如何面對咄咄逼人的日向凌,心情頗為煩躁,他隨口問道,「那這小孩怎麼辦?放她一個人在家裡還是送回宗家啊?」
「我……我不想回去……」花火連忙開口。
寧次沒理她,寧奇倒是停滯了一會兒後忽然轉過身來,饒有興致地摸著花火的頭,問道:
「為什麼不想回去?」
「爸爸生病了,姐姐也是……媽媽……媽媽她睡著了,睡了好多天了……夏姐姐,森瑪姐姐,她們好多人都生病了,她們晚上在院子裡種了好多的樹……我……我怕他們把我也當做樹種進去……」花火斷斷續續地說著。
聽得寧次一陣皺眉,怕他們把自己當成樹種進土裡所以不想回去?
這都是什麼奇思妙想?
指尖划過花火的眉眼,寧奇注視著女孩因為害羞而不斷閃爍著的眼睛。
這是一雙純度極高的白眼。
「你很有天賦。」寧奇誇讚道。
但僅憑天賦顯然也不足以支持花火對家主府邸內發生的事情產生抗拒的情緒……是因為對方還年幼嗎?
寧奇思考著自己開發的幻術可能存在的另一個漏洞,由於年齡太小,邏輯思考能力有限,因此反而不太會被此間奈落之術「修飾」過的理所當然的現實所誤導嗎?
這種可能性有多少呢?
寧奇沉吟著,想起來昨晚在見到日向光後忽然「清醒」過來的日向森瑪,和一直不見身影的日向雛田,忽然回過神來。
有小老鼠要從他編織好的羅網裡逃脫了呀……
一邊想著這些事情,寧奇一邊穿戴整齊後便要出門,扭頭卻是見到寧次正憂心忡忡地望著他。
寧次在害怕什麼,寧奇顯然一清二楚,他想了想說道:
「最近幾天就不要去學校了,請假吧。」
「嗯?」寧次忽然瞪大了眼睛。
請假?
那他不就可以想好辦法再面對欺負他的日向凌了?
念頭一起,寧次一時便有些羞愧,那來自宗家的日向凌手持著操控籠中鳥的密令,好像一座大山一樣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竟然已經害怕對方害怕到這種程度了嗎?
「木葉的局勢不太安穩,在下周召開族會之前你就不要亂跑了,待在家裡陪花火玩兩天吧。」
寧奇沒管寧次在想什麼,只是若有深意地說道。
「忍者學校的老師們會理解的……」
「——在下周的日向族會結束之後。」
……
今天是寧奇傷假結束歸隊的日子。
作為根部一支作戰小隊的分隊長,他首先便是要去團藏那邊報導。
「寧奇,你覺得你和宇智波鼬這一對木葉雙驕,到底誰更強一些?」漆黑的大殿內,團藏默默地轉過身來,平淡的聲音擾動著蠟燭的燈光,在大殿內迴響著。
這是一個無數人問過了無數遍的問題。
公開資料顯示,寧奇和鼬從忍者學校開始作為對手,哪怕是成為中忍後,兩人也依舊是半斤八兩,互有勝負。
一直到鼬加入暗部,成為卡卡西的下屬,寧奇加入根部,負責處理一些不太見得了光的事情,這才漸漸地少了對抗,開始各自為木葉的發展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至於私底下……
「他更強一點。」寧奇低著頭,態度恭敬道。
「哦?」團藏神情似笑非笑,「這個問題我問鼬時,他說你藏得更深一些。」
「我很好奇,你到底藏了些什麼?」
「不知道團藏大人指的是什麼?」寧奇回應道。
「最近日向一族族人失蹤的事情,是你做的嗎?」團藏開門見山地問道。
「不是,」寧奇神情困惑,似乎在為自己被懷疑而感到荒誕不已,搖頭否認道:「我也在追查殺害族人的兇手。」
「是嘛,那你最近最好還是主動避一下嫌,不要總是第一個出現在那些日向一族受害者身邊,這會讓很多人誤解。」團藏漫不經心地建議道。
在一份暗部提交上來的報告中,寧奇被列為了諸多日向一族成員失蹤的重點嫌犯之一,報告人還列舉出了諸多證據和細節佐證,該報告除了在寧奇動手的動機上沒什麼頭緒以外,其他內容做得都非常完美,完美到可以讓人浮想翩翩的地步。
團藏不在乎寧奇是不是真的動手殺了自己的幾名分家同族,但報告被捅到了三代火影的案桌上,猿飛在看到報告上寧奇的名字後,扭頭便將報告甩給了自己,意思很明顯:
約束好你的部下。
無論是不是他幹的。
團藏很明白,這不是衝著寧奇來的,而是衝著自己來的,有人想在此時趁機借日向一族的問題發揮,以此緩和木葉和宇智波之間的對立,也算是用心良苦了……
「是。」寧奇頭放得更低了。
「不論你打算做什麼,寧奇,現在還不是時候。」團藏斜睨了他一眼,聲音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味道。
「宇智波一族叛亂在即,沒人想看到日向一族同時生亂……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宇智波一族正在蓄謀發動政變,這是如今木葉高層關注的重點事項,關於如何解決宇智波的問題,團藏和猿飛每天都會爆發激烈的爭執,私底下當然也是各種動作頻繁,那封懷疑寧奇就是日向一族分家成員失蹤的案件兇手的報告,顯然便是鴿派的某些人的手筆。
「屬下明白。」寧奇面無表情地躬了躬身。
他當然明白團藏的意思,現在的重點不是日向,而是宇智波。
日向一族成員被殺和失蹤的事件無論是不是寧奇乾的,團藏不在意,反正出事了就按在寧奇你頭上,你看著辦吧。
「聽說日向一族要召開族會了?」提點結束,團藏像是想起了什麼,抬頭問道。
寧奇點頭,這個消息在昨晚就已經通過信鴿通知了所有的日向族人,當然,為防一眾木葉高層生疑,也順手知會了猿飛和團藏等人一聲。
「是的。」
「……日足那傢伙,真是被逼急了呀,」團藏拄著拐杖從寧奇身旁路過,有些感慨,「不過現在木葉情勢不對,我們確實也是調集不了太多人手去給他幫忙的。」
說這話時,團藏臉上帶著一絲笑意,他是木葉高層中主張滅亡宇智波一族的關鍵推手,對於寫輪眼也是覬覦已久,自然是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將原本用於監視宇智波一族的根部成員調來日向一族的。
「這是你日向一族的禍事,你自己要上點心,如果能抓到兇手證明你的清白那就最好,如果不能,呵,那也無所謂,畢竟……你只是個日向分家。」
團藏嘴角帶著一絲嘲弄,寧奇分家的身份決定了他的上限就在那裡,就像是不會有主人允許奴隸站得比自己還高一樣,被籠中鳥咒印鉗制的寧奇註定只能成為棋子供人驅使。
日向分家的籠中鳥咒印,原本的意圖是為了保護白眼的血繼限界不外流,人為將日向一族變為宗家和分家,承擔不同的職責。
其中,被種下籠中鳥的分家成員一旦死去,白眼就會被籠中鳥咒印銷毀,敵人無法從分家成員身上得到白眼,自然也無意再去獵殺分家成員,想要得到白眼的力量,只能將目光集中到日向宗家的成員身上。
籠中鳥制度在事實上保護了部分日向分家成員免遭厄難,但另一方面,它也將日向分家變為了宗家的從屬。
所謂的矛與盾,便是可以隨意壓榨的宗家僕人——日向家主的府邸充滿了由分家成員擔任的女僕和護衛,一些宗家少爺小姐身邊也安排了許多在關鍵時刻可以為宗家獻出生命的僕從。
這是一個以保護日向一族血脈傳承為目的的完美制度。
當然,這種制度也有著不太明顯的局限性,那就是被種下籠中鳥的一方作為族群利益的犧牲者,必然會日漸不滿。
如果日向一族一直都是主強仆弱那還好說,但如果宗家衰弱,而分家真的出現了一位人物,譬如眼前的寧奇,那麼他不甘心被籠中鳥操控,做出任何事情都是可以想像到的。
在團藏看來,如果日向一族的族人失蹤或者被殺真的是寧奇所為,那麼動機只有可能是他不滿自己額頭上的籠中鳥咒印,消失的日向族人很可能只是被抓到角落裡做實驗了而已——有和大蛇丸的合作經驗,團藏對此很熟。
這並不是什麼太關鍵的事情,倒不如說,如果寧奇真能做到破除籠中鳥,那對他團藏來說反倒是件好事。
只要沒有了籠中鳥的約束,屆時,所有日向分家都將成為他的實驗對象,不只是寫輪眼,他團藏未必不能再嘗試著謀奪白眼的力量……
「退下吧。」團藏沒興致再聊下去了,白眼雖然很好,但現在的重點並不是日向,而是宇智波,無論日向一族分家族人失蹤一案的真相是什麼,他都不是很在意。
但寧奇卻沒有動作。
團藏看出了他猶豫的神情,頓了頓問道:
「你還有什麼事嗎?」
寧奇抿了抿嘴,說道:
「負責調查日向德間等人失蹤一案的瀧澤山明,死了。」
嗯?
團藏極為詫異。
他這下是真的信了日向一族的分家族人失蹤一案確實不是寧奇的手筆了。
這太囂張了!
瀧澤山明的實力不強,三代派他來也不是真的指望著他能查出什麼來,但就是這麼一位無害的人選,那位幕後黑手還是把他殺了……
這是什麼?
這是紅果果的挑釁啊!
「怎麼死的?」團藏問道,實則心中則惱怒至極,日向一族那邊越出事,猿飛對於如何處置宇智波一族的風波只會越保守。
如果宇智波不被滅族,他要去哪裡再找那麼多寫輪眼呢?
寧奇呼了一口氣,先行說明:
「死於刀傷,被人一擊梟首。」
「知道是誰幹的嗎?」
注意到團藏難看的表情,寧奇覺得他可能進入了思維誤區,便輕聲提醒道:
「……可以是宇智波一族乾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