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美色撩人
時至今日,青槡才總算摸到了一點點線索。
但是關於她心臟的秘密,她連冰山一角都還沒有摸到。
青槡悶悶的嘆了口氣。
殷暮商有點忐忑的問:「舅母,是飯菜不合胃口嗎?」
「不是,是想到點兒事,本宮得先回宮去了。」青槡站起來,扯了一把還在悶頭吃的金鈴, 「走了。」
金鈴幽怨的看了她一眼,又伸手撈了一隻雞腿,才跟上去。
殷暮商眨眨眼,怎麼覺得好像她們東秦的人,有點有意思呢?
殷暮商親自送了青槡離開襄陽長公主府。
坐上馬車,金鈴將啃完的雞骨頭丟掉,意猶未盡的舔了舔手指,「郡主,我可是好幾天沒吃一頓飽飯了,你還扒拉我……」
「回去立刻叫人給你殺十隻雞,夠了嗎?」青槡背靠著靠墊,將長腿搭在小桌子上,眯上了眼睛。
金鈴沖她伸出兩根手指。
「行行行,」青槡點點腦袋,「二十就二十,但是你得去個地方,幫我打聽點事兒事。」
金鈴歪頭:「去哪兒?」
「崇州。」
「什麼?那麼遠?」金鈴立馬搖頭:「不行,王爺讓我看著你的, 萬一我不在,您又犯病了怎麼辦,到時候連自己是誰都忘了, 可就麻煩了。」
青槡:「……」
「我都說了我沒事了,我要不是現在出京一趟太麻煩,我就自己去了。除了你, 我也怕別人辦不好事情呀。」青槡瞪了她一眼。
她也知道讓金鈴去不合適,她身邊就金鈴這麼一個全能型人才,又不會擔心她泄密。
其他人能不能辦好事情不說,她也不放心啊。
哎,她從前只顧著沉迷醫術,怎麼就沒學學什麼培養得力助手啊,青槡有點喪。
「郡主,你可以找陛下幫忙啊,陛下應該對你要查的這些事情沒興趣吧,既然這樣,你放著這麼大好的資源不利用,等著我去幫您跑一趟,您的效率也太低了。」金鈴想了想,給她想了個主意。
青槡眨眨眼,金鈴這話說的倒是極有道理。
最好用的人明明就在她身邊啊。
而且就連雪印那種凡事不入眼的人,對她要幹什麼恐怕也沒多大興趣,明明年紀輕輕身居高位,卻一副仿佛已經遁入空門了的姿態。
她不利用一下的話,多少有點暴殄天物哦。
「行,今天我就去找連雪印, 要是他能幫忙,你就不用去了。」青槡說道。
「奴婢相信您可以的!」金鈴握著拳頭給她鼓勁。
青槡哼哼了一聲,有點好奇, 「你為什麼那麼怕我父王?他收拾過你?」
金鈴哭喪著臉嘆口氣:「那可比收拾可怕多了,他餓起我來,毫不留情。」
青槡比了個瞭然的手勢,果然,捏住吃貨的命脈就是如此的簡單。
回到皇宮,青槡先吩咐御膳房給金鈴殺了十隻雞。
金鈴幽怨的看著她:「您不是說好二十嗎?」
「二十是辦事的價格。」青槡冷酷的回道。
金鈴頓時一臉糾結。
青槡微笑著給她比了個十。
金鈴悶悶的轉身走了。
青槡趴在日常最喜歡曬太陽的窗台前,衝著在院子裡灑掃的小太監招了招手,「知道陛下現在在哪兒嗎?」
小太監忙搖頭:「奴才不敢打探陛下行蹤。」
「你去叫人把季掌印叫過來,就說本宮找他有事兒。」青槡說道。
不過一會兒功夫,季深就匆匆趕了過來,「娘娘有何吩咐?」
「陛下呢?陛下今天都做什麼了?現在在幹嘛?」
青槡摸著下巴,想著她是不是要去御膳房提點什麼湯湯水水的,去給陛下送一趟。
於是不等季深回答,她又補了一句,
「你知道陛下喜歡吃什麼嗎?」
「陛下今日早朝後,就離宮未歸。」季深先回了她連雪印的行蹤,又笑著說:「吃食的話,陛下不挑食,只是不怎麼喜甜。」
好普通的口味啊。
青槡感覺連雪印這個人屬實有點神秘。
不禁想起來當初在棲月觀養傷的時候,她有幾次好奇,偷偷在院子外偷看他,能見到的就是他在發呆。
不是坐在院子裡發呆,就是坐在院子裡的樹上發呆。
總之,這人好像不愛說話不愛笑,對吃食不挑剔,對藥也不挑剔。
她見他天天那麼無聊,有一回還惡作劇,在他的藥里加了黃連,那苦味兒她聞著就上頭,他卻愣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後來她見他這樣內心十分愧疚難看,悄悄下山去買了蜜餞回來給他吃,他也仍舊是默不作聲的吃了。
之所以會說兩人從前也不算有什麼交集,便是那幾個月的養傷時間,連雪印就跟個木頭人一樣,好像永遠都有發不完的呆。
跟她聽聞的那個暴君毫不相同。
她還問過師父,這個人真的是暴君連雪印嗎?為什麼跟傳說中一點也不一樣?
師父說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陛下是人,自然也就會有心事,有心情不好的時候,或者有想不通的事。
當時她不明白連雪印能有什麼想不開的心事,現在她成了那個無情的草木,她就更不明白了。
「哦,對了,忘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青槡「蹭」的一下子站起來,緊張的看向季深:「我把大王忘在襄陽長公主府了!」
她後來只顧著看熱鬧了,大王跑了以後她就忘記找了。
也不知道回來沒有!
青槡頓時尷尬起來,「我現在去把它接回來!」
季深有些哭笑不得的勸道:「娘娘先勿著急,滅亡一向聰明,奴才派人去說一聲,將他帶回來就是。他近幾年不太愛在京中走動,想必是在長公主府找地方歇著了。」
青槡一臉沮喪,完了,這大的還沒想到怎麼示好,還把小的丟了。
哎。
算了,這會兒陽光正好,正是修煉的好時機,還是晚上再說吧。
於是叮囑季深:「那你快去派人把大王接回來,接回來之後告訴我一聲。」
「是,娘娘放心。」
季深辦事青槡還是十分信的過的,要不是她怕露餡,去崇州查陳家跟季家的事兒,她就交給季深了。
誒?季深好像姓季?
青槡看向已經快走到門口的季深,急忙喊住他:「季掌印,你是哪裡人氏?」
季掌印轉身,恭敬的回道:「奴才十幾歲時在趕考路上遭人陷害,失了記憶,也丟了證明身份的東西,連名字也不記得。只隨身帶著的荷包上繡了季字,便以此為姓。後來輾轉入宮為奴,並不知道自己家鄉在何處。倒是醒來的地方距離崇州不遠,想必應該是崇州或者隔壁的松州可能性大些。」
「那你也不記得你家中還有什麼兄弟姐妹之類了吧?」
青槡觀察著季深的眉眼,這位位高權重的季掌印,容貌清雋氣質蘊和,從外表看更像是個世家貴公子。
倒也看不出跟季叢山有相似之處。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季叢山有些毀容了,所以確實很難看出來本來面目。
季深果然回道:「並無印象。」
青槡有點可惜的擺擺手:「你快去接大王吧,我就隨口問問。」
「是,奴才告退。」
季深把滅亡接回來之後,過來跟她說了一聲,但是滅亡卻並未跟過來,青槡頓時福至心靈,果然,心愛的大老虎也一起生氣了。
青槡頓時也沒心情繼續修煉了,親自去了御膳房,想到金鈴那個吃貨的愛好,叫御膳房又給她做了十隻雞,各種口味的,做好之後叫人帶著,去了奇獸園。
誰知看門的人告訴她,今日滅亡並未來園子裡。
難道是找主人告狀去了?
青槡又去了連雪印的寢宮,得知連雪印已經回來了,她搓搓小手,深吸了一口氣,想了想,又伸出手臂扯了兩片葉子,遲疑了下,又肉疼的加了一片,揣著三片葉子進了連雪印的寢殿。
連雪印的寢殿跟他的人一樣,安靜的仿佛一座冰窟。
青槡揣手揣腳的走進去,見殿中的宮女跟太監也都一個個跟木樁子一樣,好似呼吸都不敢。
她小聲問,「陛下呢?」
「回娘娘,陛下在沐浴。」
「在沐浴啊,在哪兒?」青槡巡視了一圈。
宮女小心翼翼的給她指了個方向,好心提醒:「陛下不喜歡人打擾,娘娘要不等陛下出來?」
「不用,本宮要給他個驚喜!」
青槡揣著樹葉輕手輕腳的走向浴池的門外,他們的協議是每天一片樹葉,今天給兩片,算是驚喜了吧?剩下一片給大王賠罪。
完美。
青槡推開門,撲向浴池,
「陛下,看看我給你帶來的驚喜!」
偌大的浴池中央,鑽出一顆腦袋。
連雪印萬年不變的冷漠臉上,露出一抹可疑的紅暈,略有些懵似的看向突然出現的青槡。
青槡也愣住了。
她確實從未見過帝王沐浴。
她哪能想到,帝王沐浴是這樣的。
那麼大一個池子。
池子中央露出一張被霧氣朦朧的美人臉。
臉上的水珠緩緩下滑,滾落過凸起的喉結,青槡看到那顆如珠玉般的喉結,好似滾動了一下,砸落了一滴水珠。
青槡跟著吞了口唾沫。
腦子裡冒出四個字,
美色撩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