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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1章 你們軋鋼廠不要臉是吧?

2024-08-13 17:36:56 作者: 默語風煙
  第451章 你們軋鋼廠不要臉是吧?

  隨著李茂這些有心人的把控。

  傻柱幾人並沒有發現什麼端倪,就被給放了出來。

  草草的在院裡停了一天之後,棒梗就被拉走火化。

  轉眼過去三天。

  這天晚上,秦淮茹一個人抱著私自找人刻的牌位,坐在院裡的台階上,靠著一旁朱紅色的立柱,暗自傷神。

  原本這種抱著牌位的事,最好還是在沒有外人的屋子裡方便。

  可說到底,秦淮茹如今借住在易大媽家中。

  易大媽看不慣屋裡擺著牌位,秦淮茹也不敢多數,只能拿一塊綢子把棒梗的牌位給包裹起來。

  心中想念的時候,偷偷的拿出來看一看。

  就算是看,都不敢當著易大媽的面。

  「秦姐.哎.棒梗這.過去就過去了吧.都是他老賈家造的孽障,要怪,咱們也只能怪他們老賈家乾的缺德事太多。

  幾代人搭進去,竟然還得讓棒梗還帳。」

  傻柱手中端著一個瓷碗,食指托著碗底凸出的邊緣,大拇指扣著碗口。

  看著這幾天都沒有怎麼吃飯,眉眼之間眼見著消瘦的秦淮茹,傻柱的臉上滿滿的都是心疼。

  隨著棒梗的死去,似乎傻柱對老賈家和棒梗的怨恨,也跟著煙消雲散。

  至少在街坊鄰居看來,現在的傻柱,好像沒有一點因為何大清的事兒記恨秦淮茹的模樣。

  為了這,不少街坊鄰居都在背後罵傻柱沒良心。

  秦淮茹沒有說話,傻柱看著心疼,只能把手裡的碗朝前遞了遞:「秦姐,吃點東西吧,你看你這幾天餓的。

  廠里又沒有給假,每天還要幹活。

  你要是累出個好歹,棒梗就算在下面,心裡看著也不會舒坦。

  吃點吧,我親手下的面,裡面還臥了一個荷包蛋。」

  傻柱把手裡托著的碗筷又朝前遞了遞,用篦子上蒸饃饃的紗布,把周邊碗口擦乾淨的素淨碗中,一碗飄著金黃色油花,灑著翠綠色蔥花,眼瞅著就有些彈牙的麵條,順溜的沉在碗底。

  一枚溏心的荷包蛋隨著傻柱的動作一晃一晃,看起來格外的誘人。

  「柱子.」

  秦淮茹抬起頭,聲音哽咽著。

  緩緩抬起的臉上,眉宇中間凝著化不開的愁悶。

  一雙通紅的眸子,同傻柱對視,看著傻柱心裡那叫一個心疼。

  「不是.秦姐你別哭啊!吃飯,吃飯,再不吃,等會涼了就坨了。

  上好的富強粉揉出來的面,一絲雜麵都沒摻豁。

  也就是給秦姐,換成我自己,那都不捨得這麼吃。」

  將手中的碗筷又朝前遞了遞,上面已經遞到秦淮茹的嘴邊,托著碗底的手指,都快能感受到衣服的溫度。

  「謝謝你柱子」

  秦淮茹小心的把棒梗的牌位包裹起來。

  抱在懷裡,不讓它落在地上。

  接過面碗,通紅的雙眼嗪著淚珠,呼嚕呼嚕的聲音壓抑著咽喉的哽咽。


  秦淮茹不傻,自然是知道棒梗在院裡不受待見。

  也就是見著院裡這會沒有外人,這才敢拿出棒梗的牌位偷偷的懷念一下。

  但凡院裡有其他人,現在的秦淮茹都不敢給街坊鄰居添麻煩。

  要知道,這個時候立牌位都是一件忌諱的事情,更別說抱著棒梗的牌位在院裡哭。

  也就是看在沒了人的份上,只要沒有當面看到,街坊鄰居全當不知道。

  就算院裡的聲音傳到耳朵,也只當院裡有偷腥的貓鬧騰。

  秦淮茹這邊呼嚕呼嚕的吃著。

  正當傻柱看的眉開眼笑,心中有其他念想的時候,不知道怎麼的,閻解成竟然沒有眼色的拉開門走了出來。

  也不猶豫,也不朝著外面的廁所,腳步筆直,徑直朝著傻柱而來。

  聽著院裡沙沙的腳步聲。

  秦淮茹抬了抬眼皮,見到是閻解成,趕忙把棒梗的牌位往懷裡壓了壓,緊了緊。

  閻解成不是個好人,秦淮茹心裡是知道的。

  「豁,吃著喝著呢?」

  閻解成縮著脖子,攏了攏手,臉上扯著自己都不相信的笑意,屁顛屁顛的湊到傻柱跟前。

  鼻翼用力的一吸,立馬就聞出來那碗裡墜著的是什麼油。

  嗯,正兒八經的小磨香油!

  提壺取的還是飄在芝麻糊糊上面的一層。

  味道厚重不說,幾滴下去,多少還能嘗出來一些芝麻的香味。

  「嗯,別說,傻柱你這手藝是真不錯,光是聞著,就香的厲害。

  不過話又說回來,傻柱你也真的是不地道。

  都是街里街坊的,有好吃的怎麼就沒有想著我?左右不過多扯二兩面的事兒,給你弄一碗費事麼?」

  閻解成貪婪的嗅著空氣中飄散的香味,一張嘴,一股股熱氣打在空中。

  到底是冬月,別說張嘴,就是鼻翼呼出的熱氣,都能扯出兩條白色的煙霧。

  「費事?這他姥姥的就不是費事不費事的事兒,伱什麼玩意?也趁的上我的手藝?趁的上著這正兒八經的富強粉?

  今兒你傻柱爺爺我不想鬧騰,你丫趁早的,哪涼快哪待著去,但凡走的慢了,你傻柱爺爺我收拾你信不信?」

  傻柱瞪著眼睛,晃了晃手中的拳頭。

  至於對自己的稱呼,自打前面棒梗的事情之後,傻柱對自己的稱呼,也改成了傻柱。

  街坊鄰居喊他本名,他自己都不帶樂意的。

  放到往常,見著傻柱這般模樣,閻解成老早的就躲到一邊,偏生的今兒不一樣。

  聽著傻柱嚷嚷的這話,閻解成還把頭往前湊了湊,梗著脖子放到前面,口中叫囂著:

  「嘿,傻柱你這話說的,我還真就不信了!

  怎麼著?這年頭,還有欠債的敢打債主的?倒反天罡了還!

  來,我人在這,有本事的,你傻柱就動手,但凡你今兒敢動手,街坊鄰居都能把你的脊梁骨給戳的爛根。」

  「呸!你這糞口沒事亂開什麼?欠錢?誰他姥姥的欠你錢了?」


  傻柱兩眼一瞪,摩拳擦掌當時就要翻臉。

  「嘿?咋?你還不認?」

  閻解成一愣神,看著傻柱不似作假的模樣,心裡當時就是一著急。

  顧不上攏著的袖筒里剛剛圈起來的熱乎氣。

  雙手伸出來,一手抓著傻柱的胳膊,一手指著傻柱的鼻尖:「咱們當時可是說好的,幫忙搬棒梗,回來就給我三塊錢!

  要是當天不給,後面就給四塊!

  怎麼的?你傻柱自己說出來的話,自己還不帶認的。

  咱們京都的大老爺們,一口唾沫一個釘,你傻柱擱我這賴帳,真就一點臉都不要了?

  棒梗那可是死於非命!是白事!

  這錢你都敢不給?!」

  「呸,屁話!」

  傻柱蠻橫的一甩胳膊,直接把閻解成給盪開。

  不說棒梗還好,一說棒梗,就連慌忙吃著碗裡二細的秦淮茹,都跟著不滿起來。

  「你還知道那是白事,有你這麼幹白事的麼?

  引動的保衛科,害的這事鬧的街坊鄰居都知道就算了,你他姥姥的,誰家干白事的時候,劈頭蓋臉的澆那玩意。

  也就是那天保衛科碰的湊巧。

  但凡慢上一步,老子就讓你在溝子裡面甩吧幾圈再爬上來。

  要錢?

  你他姥姥的還敢跟我提這一茬?」

  瞥了一眼不樂意的秦淮茹,傻柱心頭一喜,面上卻裝模作樣的冷哼起來。

  棒梗怎麼樣的,傻柱才不在意。

  他在意的,只是秦淮茹的態度。

  既然秦淮茹這邊不樂意,傻柱自然要趕緊折騰起來。

  一來二去的,情面分這不就上來了麼?

  沒了棒梗的妨礙,區區一個沒了男丁依靠的秦淮茹,他傻柱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呸,傻柱你這話說的是什麼意思?我澆了棒梗一頭,那是湊巧了!

  棒梗都沒說話,你一個外人有什麼臉面說這個?

  再說了。

  之後我不是打水把人給沖乾淨了麼?弄的我一身水不說,我還搭進去一條棉褲,一條毛褲,一條秋衣!

  這麼些個東西,我洗乾淨掛在暖氣皮邊上滕了多久你知道麼?

  燒的煤球難道不要錢啊!」

  閻解成不依不饒,原本還想著拿捏著傻柱,等到過了當天,多賺那一塊錢的。

  結果沒想到夜長夢多,到了今兒,傻柱竟然翻臉不認帳。

  「稀罕,棒梗說話?棒梗要是說話,你小子能被嚇死!還煤球?你在廠里洗的衣服,躲在保衛科的暖氣片邊上折騰了一晚上,哄的屋裡都是臭烘烘的,你當我不知道?

  煤球?

  咱們廠保衛科的暖氣片,燒的是你家煤球啊?

  那你家的煤球還真光鮮,幾個煤球啊,拱的上廠里那麼多暖氣片裡的熱水?

  再說了,說好的是搬棒梗回來給錢,你搬棒梗了麼?


  最後不還是我托的人情,花錢請咱們廠保衛科,用挎斗拖著板車,把棒梗給拉去火化的麼?

  你小子除了開始的時候扛個門板,後面把保衛科的引過去,然後劈頭蓋臉的澆的棒梗一頭,還幹過什麼人幹的事了?

  要錢,你他姥姥的還有臉要錢?

  我跟你說,就現在,哪來的麻溜的給我滾一邊去。

  大晚上的,我不想朝著院裡的街坊。」

  傻柱眉頭一橫,揉著的拳頭就這麼擺到了閻解成眼前。

  來回的晃動,看著閻解成心頭一跳一跳。

  閻解成是個什麼人?偷懶耍滑,無利不起早的軟蛋。

  見著傻柱準備動真格,心裡打好的腹稿,一下就給忘的煙消雲散。

  身子朝後踉蹌了一番,險些摔倒在地上。

  手忙腳亂的往後軲轆了幾步,看向傻柱的眼底,滿滿的都是驚恐。

  場面話都不敢放出來,直接扭頭就奔著自己屋裡鑽去。

  「呸,德行。」

  看著閻解成的模樣,傻柱嘴上冷哼,心裡卻是滿意極了。

  不用掏錢,還白拿了閻解成當了一回筏子。

  刷了秦淮茹的好感不說,還反覆的把棒梗被澆了一頭的事拿出來說氣。

  三贏的買賣,傻柱說心裡不舒坦那是假的。

  等到閻解成走後。

  傻柱這邊哄著秦淮茹吃麵,收回碗筷的同時,還順手薅了一把秦淮茹的小手。

  塗抹了開塞露的小手,那叫一個柔軟。

  至於為什麼是開塞露

  自產的蛤蜊油,雪花膏太貴,秦淮茹自然是不捨得掏錢。

  帶著友誼打頭的友誼霜雪花膏,考慮到如今的形式,就算這會只要二毛一,也沒人敢買來用。

  算來算去,只能借著腸胃不適的藉口,從醫務室白要開塞露最為划算。

  這種醫務室庫存很多的東西,只要一個月用的數量在一定範圍內,是不需要工人給錢。

  這年頭,吃的東西雜亂,不好消化不說,還沒有油水。

  開塞露這種東西,在這個年代那可是廠里醫務室的常備。

  就算別的緊缺,這東西也得庫存的足足的。

  眼瞅著秦淮茹回了屋熄了燈,傻柱這才把手放到鼻翼邊上,用力的嗅了一番。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感觸,傻柱竟然還覺得,這味兒不錯。

  一夜過去。

  內心懊惱的閻解成,硬是把自己的兩眼熬的發青。

  一大早起床,惡狠狠的瞪了一眼傻柱緊閉的房門,憤恨的一跺腳,扭頭就奔著軋鋼廠去。

  到了廠里,厚著臉皮到保衛科要了一張紙,借著鋼筆寫了一封舉報信,心裡想著等到上班的時候交給廠里的領導。

  結果還沒等到正兒八經的上班,就被消息靈通的傻柱給堵了個正著。

  被踹了一腳搶了舉報信不說。

  傻柱反手還把閻解成給告了上去。


  相比閻解成那不敢得罪人,只敢小家子氣的列舉一些不痛不癢的『罪證』。

  傻柱直接找來了閻解成的工友,帶著認證舉報閻解成偷懶耍滑頭。

  這一下可是厲害。

  閻解成不光被叫到了廠辦訓斥,還被當做了典型,在中午吃飯的時候被宣傳科廣播申飭。

  到了下班的時候,又被廠辦貼出罰款扣工資的大字報,狠狠的背刺了一番。

  心中多有不敢的閻解成,頂著一路上工友的嘲笑。

  幾番打聽找到了在外面玩耍的何雨農,縮著脖子,榻著肩膀,就差臉上寫著不是好人:「何雨農?你小子可是讓我好一番找!

  說說吧,你哥翻臉不認人,欺負街坊的事兒,我該怎麼跟你算才好?」

  閻解成這話一出口。

  別說是何雨農,就連旁邊跟著玩耍的大毛二毛等小孩,這會都有些呆愣。

  閻解成昨個晚上被傻柱擠兌的事兒,這些小孩不是不知道。

  可說到底,那也是成年大人的事兒。

  但凡是要點臉面的,哪怕是盲流子,胡同串子都不會對小孩子下手。

  鬥不過傻柱,扭臉來找小孩算帳。

  閻解成還真是給這些娃娃開了眼界。

  「算什麼?」

  何雨農歪了歪頭,臉上掛著滿滿的嘲諷:「傻柱跟我有什麼關係麼?我是跟著雨水姐姐的。

  欺負我們機械廠的小孩?你軋鋼廠的工人都這麼不要臉是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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