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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冰冷的身體

2024-11-08 19:42:05 作者: 侈眠
  第267章 冰冷的身體

  白虎被管家帶著離開主樓。

  客廳的門緩緩關上,「啪」的一聲,桌面的茶杯震碎。

  左一尋聲看去,眉心一跳。

  「叫燕五下來。」

  「是。」

  秦宴風張開手,掌心未好的血痂斑駁迭加著新的割痕,血肉模糊。

  他垂眸呢喃,胸口悶疼,「不是說能保護好自己麼.」

  「老大?」

  燕五下來得很快,推開門就看見秦宴風手上的血,大驚失色。

  他偏頭看了眼身邊的左一,後者已經快步上前遞上了手帕。

  秦宴風面無表情地接過來,「調一隊人回來,讓休假的三人明早在京城集合。」

  燕五神色微變,一隊人?

  左一眼神示意他別問。

  「我馬上聯繫。」

  手上的血漬不深,秦宴風站起身朝外走,左一跟在他身後遞上大衣外套。

  「去知會一聲,我要去粼江找個人。」

  燕五聽到「粼江」二字,臉色一變。

  一山不容二虎,身在二虎之一,他當然知道粼江的含金量。

  左一意識到這話是對自己說的,立馬應聲,「是。」

  燕五落在後面,逮住左一壓低聲音道,「怎麼突然要調人回來?去粼江找誰?」

  左一瞥他一眼,「我勸你趕緊去聯繫。」

  燕五朝著他齜牙咧嘴一番,回樓上找電腦去了。

  院外,白虎撐著管家給的傘,仍舊站在門口,看見秦宴風出來,眼神都亮了幾分,神情期盼又緊張,「秦先生。」

  秦宴風看著他,就會想起很多次他身邊站著沈滿知的畫面。

  他掩去心底莫須有的情緒,走上前,「還有什麼事?」

  「我們有些人手。」

  秦宴風示意左一去開車,偏頭認真看了他一眼。

  「你們為誰做事?」

  白虎一愣,抿唇,「抱歉秦先生……」

  「算了。」

  秦宴風眼瞼微抬,問多了她又該不高興了。

  「她在槐城這邊有一位主治醫生?」

  白虎反應過來,但是沒著急說。

  秦宴風看他的樣子,自嘲道,「在你們眼裡,我對她幾乎一無所知,我和她就這麼生分麼?」

  白虎確實太過謹慎,畢竟他不知道秦宴風對祖宗的情況到底了解多少,更何況是這種連司佲都不知道的秘密。

  「不是的秦先生,祖宗她,她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

  秦宴風撐傘越過他,夾雜著暴雨留下模糊的聲音,「帶上沈醫生一起去京城。」

  暴雨傾盆,白虎抬頭看了一眼天空,黑雲密布,哪裡看得出半分白晝的模樣。

  京城,粼江,雨夜。

  悍馬越過閘門,直奔莊園,車子還沒停穩,車門便被打開,皮靴踩在地上濺開一圈的水花,披風在身後被風鼓起飄逸著。


  連一旁準備迎接的人都沒來得及將傘舉過去。

  緊接著副駕駛的人推開門小跑兩步跟上。    「先生您終於回來了!」

  門口站立的高個兒男人從長廊拐角出來,片刻的喜色閃過,而後滿臉沉重,「已經通知醫生準備好藥劑了。」

  司佲神色冷峻,披風解下扔給旁人,一言不發地朝樓上跨步。

  身後的人見狀剛想跟,就被高個兒攔住,「我還以為你們要明天才能收到消息,快把我急死了!」

  「昨天凌晨剛趕過去,就被通知計劃取消了。」

  「嗯?先生親自過去還能取消計劃的?」

  那人神色驟冷,語氣低沉,「臥底發出死亡信號了,計劃有變,全部撤離。剛好你們來信,又沿途返回,我和先生坐飛機先趕回來了。」

  高個兒拍拍胸脯,「幸好你們趕回來了,上午讓人進去了,傷了好幾個,再拖下去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什麼時候發生的事?」

  兩人一併上樓,長廊盡頭候著一堆人,穿白大褂的就是好幾個,看著情況十分嚴峻,那個高大的身影從醫生手裡接過什麼,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推門而入。

  光線從裡面傳出,又被瞬間封閉。

  高個兒抽出煙盒,抖了一根給他,嘆息道,「昨天下午南梔來找先生,先生給了她兩個選擇,要麼留下,要麼去雲城接這次任務……先生給她的茶里下了藥,自己去了雲城。」

  「先生什麼意思?她昏迷了?」

  「藥量下得有些重,我估摸著晚上怎麼著也能醒,讓蘭姐去叫人吃飯,才發現她把自己關衛生間裡了……我猜先生應該是讓她留在粼江,才故意藉此讓她沒法去雲城出任務。」

  高個兒抽著煙,後面的話也沒再說出口。

  那人沉思半響,也不敢妄自揣測先生心意,轉移話題道,「這次症狀和之前一樣麼?」

  「這次看著更嚴重,幾乎是沒有一點預兆,我都怕她突然……」

  高個兒及時止住,別開臉咳嗽幾聲。

  男人抬眸看去,「會沒事的。」

  走廊盡頭,一堆人圍在一起,全都沉默著,表情凝重,卻又各自準備著分內之事。

  司佲將針頭藏進袖子裡,腳步放輕緩慢地走進去。

  窗簾被劃拉下來一半凌亂的垂釣著,黑沉沉的天懸在半空,昏暗的光線投射在房間各個角落。

  堪比作案現場一樣的房間,翻箱倒櫃,碎紙碎渣,地上的玻璃還混著幾滴血跡。

  血跡順著一路到了衛生間,越滴越多,司佲心頭一緊,他輕聲推門。

  一道勁風掠過,他猛地後仰,血腥味兒和花香一併沁入鼻息,有什麼反光的東西在眼前一閃,他被突然的踹門動作逼退半步。

  不得已又將腿抵上前,司佲扯住那隻慘白的手腕將人拉了出來,兩人瞬間滾作在地。

  不知是血還是水拖拽了一地,變得潮濕又滑膩。

  散落的長髮鋪了司佲一臉,他有些看不真切,鏡片在沈滿知手裡握著猶如握著短刀,神色狠戾的朝司佲刺去。

  力大無窮,這種時候的沈滿知,簡直就是暴徒。


  好歹她的拳法大都傳承司佲,手法和意識再強也能讓司佲夾縫中找到突破口,幾個回合下來,才能勉強制服她。

  袖口中的針頭滑落,手上失力,被沈滿知看出破綻,那雙漂亮的眼睛閃過一絲狠辣,鏡片尖端朝他身前划過去,透過薄薄一層裡衣被劃開,開始滲血。

  同時,針頭抵進沈滿知的脖頸。

  彼時整個房間只剩兩人的呼吸聲,沈滿知神色迷茫了片刻,眼皮微合,疲憊到極致卻又防備地睜開眼看著面前的人。

  司佲眉宇始終緊皺,在看到沈滿知手臂上大大小小的劃痕時,臉色驀地一變。

  她靠著最後混沌的意識認出來面前的人,鏡片從手中滑落。

  「先生……太疼了……」

  孱弱無力的聲音卻壓得司佲生疼,他握著她的手腕,低頭吻上柔軟的指尖,語氣放得很低很低。

  「抱歉。」

  沈滿知終於抵不住偏頭倒進了司佲的懷裡。

  好冰冷的一具身體。

  昨晚太困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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