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很晚了,陳叔叔,你早點休息吧。」
問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小朋友很快轉身離開。
陳路撓了撓頭髮。
現在的小孩兒他是越來越看不懂了。
——
陸新羽回到酒店之後,把自己剛剛的經歷如實告訴了四哥陸新睿。
陸新睿吃了一驚:「你說什麼?駱毅寒讓人綁架你?」
他為了女兒還真是到了不顧一切的地步。
居然敢動陸家人。
陸新睿的臉色陰沉下來。
陸新羽在沙發上坐下,不屑的聳了聳肩:「他的人很菜,全部被我撂倒了,不過,四哥,我覺得他不會輕易善罷甘休。」
「……」
陸新睿在她身旁坐下,皺眉陷入了沉思。
他沒想到,駱毅寒居然如此膽大妄為。
陸家這些年一直在求穩定發展,不到萬不得已不想樹敵。
更何況是駱毅寒這種背景複雜,不擇手段,難以琢磨的人。
如果真要撕破臉。
他害怕駱毅寒會豁出一切。
直覺告訴他,對方就是一個賭徒。
和賭徒打交道。
陸新羽嘆了一口氣。
四哥的沉默意味著什麼她其實很清楚。
這也是今天面對駱毅寒的手下,她沒有下死手,只是點到為止的原因。
那種人一旦成為敵人,真的會橫生很多事端。
「四哥,要不——,顧老夫人的手術結束之後,我們去看看他的女兒?」她想了想提出自己的想法。
其實對方也只不過是想要救自己的女兒而已。
作為父親,這也算是人之常情吧。
陸新睿皺眉看向妹妹:「可是我擔心——」
任何手術都會有風險。
駱毅寒那麼愛他的女兒。
恐怕根本無法承受任何意外。
他們家醫院經歷過太多醫患關係。
作為晨曉綜合醫院的院長,他不得不全面考慮這些。
陸新羽當然知道四哥的擔憂。
這樣即便是以後發生了什麼意外,他瘋起來,陸家也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
到時候即便是滅了駱家也不會被人譴責。
「你的意思是——?」陸新睿很快猜到妹妹的想法。
「能做朋友就做朋友,不能做,我們就奉陪到底。陸家從來不怕任何人,但是要做的名正言順。」
「你的意思是,如果到時候手術出現意外,駱毅寒鬧起來,我們就——」陸新睿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陸新羽點了點頭:「對,到時候即便陸家滅了駱家我想大家也會理解的。」
如果現在拒絕救治。
那陸家就是理虧的一方。
畢竟,救死扶傷是醫院,也是醫生的職責。
還有就是駱毅寒,正面和他交涉對他們來說更有利。
畢竟,那樣的一個人,下一步會做出什麼事兒,誰也猜不到。
陸新睿從沙發上站起來,他走到窗邊,看向夜色下的淮城。
城市的霓虹燈光絢爛無比,把黑色的夜空渲染成了迷人的彩色。
他嘆了一口氣,回頭看向妹妹,眼神逐漸堅定:「好,就按你說的辦。」
論陰險狠毒,他們兩個人根本不是對方的對手。
——
第二天,吃過早飯之後,顧家派車過來,陸新羽和陸新睿一起去了顧家旗下的平安醫院。
顧家老夫人一直在這裡住院。
顧城召集了心外科所有的專家,拿來奶奶的各項檢查報告和陸新睿兄妹討論手術方案。
中午十點半左右,大家討論的差不多準備結束時,陸新羽去了一趟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時,一個五歲左右,長的白白嫩嫩,可愛的像糯米糰子的小男孩攔住了她的去路。
「阿姨你好,請問你是陸新羽醫生嗎?」小傢伙仰著小腦袋,很禮貌的問。
陸新羽的眉頭微挑,她仔細的看了看小傢伙,大概猜出了對方的身份。
駱毅寒的兒子!
眉眼之間和他老子還真像。
「我就是,小朋友,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她不動聲色的問。
「阿姨!」小傢伙拉住她。
小手軟乎乎的。
「……」
陸新羽看著他單純清澈的眼睛,眉梢微挑:「我要是不答應你呢?」
駱毅寒還真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居然連這么小的兒子都利用上了。
「為什麼?醫生的職責不就是救死扶傷嗎?」小傢伙不解的問。
小不點居然和她講道理!
「醫生不是神仙,並不是所有的病都能治。」
「這麼說,你們真的不會幫我妹妹治病了?」
「如果真想救你妹妹,就讓你父親來找我們談。」
她不想和一個小孩子浪費時間,她和一個小不點也沒什麼好說的。
說完這句話之後,陸新羽轉身走向不遠處的會議室。
但腰間卻突然被什麼硬硬的東西抵住。
「阿姨,這是你逼我的。」身後的小男孩冷冷的說道。
陸新羽詫異的低頭向腰間看去,小男孩拿著一把黑色的玩具槍抵住她的後腰。
她——竟然被一個小不點威脅了。
隨他!
「阿姨,這可不是普通的玩具槍。」小傢伙看出了她眼裡的不屑,很認真的說道。
「不是玩具槍是什麼?」
「是麻醉槍,只要我一用力,阿姨很快就會昏倒。」小傢伙的眼睛裡滿是自信和得意。
「是嗎?呵呵。」
陸新羽沒忍住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小男孩生氣了,氣呼呼的瞪著她。
他在這位漂亮阿姨眼裡就那麼好笑嗎?
「我笑你——」
陸新羽的手伸向小男孩的手腕。
就憑他一個五歲左右的小不點,也想要用麻醉槍威脅她。
這簡直太搞笑了。
「念蘇,你在這裡幹什麼?」
就在她準備擒住小男孩的手腕把麻醉槍搶過來時,身後突然傳來一個男人冷厲的聲音。
「爸爸?」小傢伙反應迅速,立刻收回手,把麻醉槍藏進口袋裡。
然後,垂著小腦袋乖乖的站好。
那動作和模樣一看就是平日裡沒少幹壞事兒。
駱毅寒?
陸新羽的眉頭皺了皺,隨後慢慢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