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顧致揚下午要回學校，所以並沒有在C大逗留太久。
中午請秦暖宿舍人吃飯，之後秦暖送他去東門，有助理在門口等著接他。
兩人並肩走在校園的路上，他包裝的嚴實，生怕被人認出來。
儘管這樣，還是有人路過時小聲議論：「這人怎麼有點像顧致揚？」
「怎麼會，他好像在外地拍戲呢，不會出現在咱們學校。」
「但是身形好像。」
聽著耳邊的竊竊私語，秦暖調侃他：「大明星以後還是別來了，跟你待一起費勁。」
顧致揚看她一眼：「最近打算好好學習，沒通告，大部分時間都在P大，你可以去找我。」
秦暖聳肩：「我才懶得去，到時候我會被一群粉絲生吞活剝的。」
顧致揚不置可否，兩人到了學校東門口，秦暖停下來：「就送你到這兒吧，我回去了。」
看她轉身要走，顧致揚頓時不悅：「喂！」
秦暖回頭：「怎麼了？」
「你不能表現的依依不捨一點？」
秦暖停頓幾秒，走回他跟前，扯著他的衣袖：「顧致揚，我捨不得你。」
「……」顧致揚打掉她的手，嗤了聲，「你演戲能再假一點嗎？
嘴角都快翹到眉毛上了。」
「趕緊走吧，大門口人來人往的，一會兒你就被人認出來。」
秦暖推他。
顧致揚看著她，沒動。
「給你……和小鈴鐺帶了禮物，來得太急所以忘記帶了，下次給你。」
秦暖皺眉：「怎麼又帶東西啦？」
「又不是給你一個人的，你不要全都給小鈴鐺。」
「……」
顧致揚默了會兒，又說：「我奶奶好久沒見你和小鈴鐺了，經常打電話念叨，國慶長假小鈴鐺回C市，到時候你們一起去看看她？」
秦暖想了想，點頭：「好呀，我也很久沒見奶奶了。」
「我走了。」
他說。
秦暖應得爽快：「好。」
「……」顧致揚氣得胃疼，伸手在她頭頂上揉了幾下。
秦暖瞪他，扭頭就走：「再見！」
顧致揚站在原地，心突然慌了一下，衝著她的背影喊：「秦暖！」
秦暖下意識回頭：「怎麼了？」
顧致揚摘下口罩，露出俊朗的五官，桃花目陰翳著星河，唇角勾勒一抹淺笑。
看著她蓬亂的發頂，半晌後，他笑：「你好像，真的變醜了。」
對上她逐漸發怒的表情，顧致揚轉身上車，關上車門。
「走吧。」
他對助理說。
車廂內，助理很詫異地回頭看他：「你讓我買的花還在後備箱呢，不送了？
說好的表白呢？」
顧致揚掃他一眼，嗤笑：「甄姐不是不讓我戀愛嗎，你這麼積極違背她的意思，不怕被罵？」
「我……這不是看你挺喜歡的嗎。」
顧致揚沉默。
有時候，關係紙一旦捅破了，即便成不了戀人，也再成不了朋友。
他害怕從她眼底看到慌亂，害怕她無措。
更怕她從此以後，躲著他。
「我太忙了，異地戀多辛苦。
還不如一直這樣，做朋友，她心裡沒負擔。」
助理笑：「你能這麼想，甄姐肯定高興壞了！」
……
秦暖剛回宿舍，就被蘇梓欣和齊亞蕊兩個人給堵在了牆角，逼問她和顧致揚的關係。
秦暖好笑：「就是好朋友啊，打小就認識。」
齊亞蕊羨慕嫉妒恨了，「為什麼你能跟我愛豆做青梅竹馬？」
蘇梓欣推她：「你得了吧，有對象的人還追什麼星，小心你男朋友吃醋。」
說著又看向秦暖：「我覺得他對你挺好的，人那麼帥，還是明星，少年有為，你怎麼沒考慮考慮他？
這種條件的不多見，你得先下手為強。」
秦暖楞了一下，推開她們倆去自己位子上坐下：「開什麼玩笑？」
「怎麼就開玩笑了？」
蘇梓欣拉著椅子坐她旁邊，托腮看她，「今天這麼一看，我覺得你倆挺配的，他不比顧言清差吧？」
「是啊是啊。」
齊亞蕊極力贊同，「雖然我承認顧大神很帥，但我愛豆一點不比他差！」
秦暖見她們倆一唱一和，忍不住笑：「粉絲看愛豆都是自帶濾鏡的，當然覺得他哪哪都好。」
蘇梓欣清清嗓子：「我現在可是站在姐妹的角度，用純現實的眼光來幫你分析的。」
「顧言清就是那高嶺之花，只適合站在山下抬頭仰望，遙不可及。
這種禁慾系的男神，做做夢還行，現實中應該沒有人能拿得下來。
你看你追了兩次，不是都失敗了？」
「至於顧致揚嘛，」蘇梓欣想了想，「我原本以為他是天上星，同樣遙不可及。
但是現在這顆星星為了你，走下神壇了，你一伸手就能夠得到。」
「那這個時候，你說顧致揚好，還是顧言清好？」
「……」秦暖笑著搖頭，「別逗了，我們倆真的只是純粹的好朋友關係。
現在被你說的，一下子變得不單純了。」
「那你為什麼不試著更近一步呢？」
蘇梓欣問。
秦暖想了想，搖頭：「怎麼說呢，太熟悉了，天天懟來懟去的，沒有崇拜感。
再說了，就他那個職業，談戀愛跟搞地下情似的，多累？
而且，他也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蘇梓欣搖頭嘆息：「我算是看出來了。」
秦暖：「？」
蘇梓欣輕拍她的臉：「你中了顧言清的毒，而且病的不輕。」
齊亞蕊：「附議！」
「……」
秦暖不想再跟她們倆待下去，見周盛楠在陽台曬太陽，起身跑過去。
周盛楠這會兒正捧著仙人球發呆，許是太入神，並沒發現秦暖的靠近。
她的仙人球是從家帶過來的，很是珍視，怕雨淋怕日曬的，應該是什麼重要的人所贈。
「咦，你這個花盆上面還有字。」
秦暖今天才注意到。
周盛楠低頭看了眼，指腹掃過上面的「年」字，笑：「自己燒制的。」
「你還會燒瓷器？」
秦暖有些驚訝。
周盛楠抿了抿唇，搖頭：「不是我。」
她沒再說，秦暖也就沒問。
……
顧言清提前訂了回C大的機票，學術交流會結束之後從活動中心出來，他看了下時間，是下午三點半，時間還早。
趕飛機的路上，他給田飛章打了個電話：「之前不是說跟你女朋友宿舍聯誼嗎，打算什麼時候？」
田飛章正在宿舍趕作業，手機開了免提：「等你回來唄，看你的時間。」
「我在回去的路上。」
顧言清一邊回著田飛章的話，順便攔了輛計程車，「去機場，謝謝。」
「臥槽！」
田飛章驚呼一聲，「你不是明天才回學校嗎？」
顧言清聲音平和：「剛好這邊結束了，我提前回去，有報告要寫。」
宿舍里，丘遠湊在田飛章手機前，調侃：「清哥，別裝了，你就是看見我在群里發的照片淡定不了，這才趕回來的吧。」
田飛章推他，說話時聲音故意提高几分：「瞎說什麼呢，給咱們清哥留點面子。
清哥是大忙人，一心撲在學習和工作上，哪有你說的那麼俗不可耐。
對吧，清哥？」
顧言清隔著手機聽了一分鐘那邊的調笑，默了會兒，他開口：「你們還沒吃飯吧，我大概七點多到學校，等著我一起。」
「等你幹嘛？」
田飛章對著手機揚了揚眉，「給我們帶什麼特產了？」
「沒有。」
顧言清答得果斷，「我只是覺得，今晚上兩宿舍聯誼就比較合適。
所以……」
他頓了幾秒，「跟你女朋友說一聲，免得她們提前吃晚飯。」
田飛章笑：「你想見秦暖就直說。」
顧言清；「客你請，錢我出。」
田飛章：「……一言為定，不許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