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六兒磕磕巴巴地問了一句，對面卻沒說話。
王小六兒頓覺亞歷山大，乾咳一聲，再次問道，「誰呀？」
「你爸！」
外面站著的顯然是白月嫦，白月嫦一句「你爸」，讓王小六兒眼前一黑，王小六兒一把扯開房門，白月嫦就身子一扭進來了，可剛一進來，那挺翹迷人的小翹臀上就被狠狠地踢了一腳，「你跟誰說話呢？」
白月嫦挨了一腳，也不生氣，還在那兒咯咯直笑，顯然，她也知道這一腳是自找的，假裝白了王小六兒一眼之後，自己拍了拍，「你一個大男人，還跟女人動手啊？不知羞恥！」
「你也得正經干點兒女人事兒啊！跑我這兒充大輩兒來了！」
「呀，那，米婷一口一個大兒子，我也沒看你怎的啊！」
白月嫦撇著小嘴兒，一臉嫌棄，正在旁邊兒吃瓜的米婷一聽這話，頓時一怔，心說怎麼還扯我這兒來了呢？
王小六兒倒是不服，冷哼一聲，「沒怎的？你咋知道沒怎的？我收拾她的時候，你是沒看見而已！」
「吹吧！」
白月嫦小嘴兒都撇到耳朵上了，旋即把一個單子扔給了王小六兒，「明天的對決出來了，看看吧！」
王小六兒接了過來，米婷也很關心這個，連忙也身子一歪，起來，看王小六兒坐在床頭了，一下撲到了王小六兒的後背上，探頭看去。
此時，王小六兒拿著單子一看，頓時一皺眉，「我打紅衣喇嘛啊？」
白月嫦一撇嘴，「這可不是我安排的，我拿到的時候，就是這麼排的！」
白月嫦也聳聳肩，看起來，頗為無奈，此時，小米婷一把將單子搶了過來，看了一下之後，說道，「張無極打張風雷，我打李芙蓉，苗秀秀打張五？」
白月嫦點了點頭，「你打李芙蓉，還算正常，不過，紅衣喇嘛打王小六兒，就有點兒不正常。其實按照以往的傳統，實力超強的超一流選手通常會被分配到一些不同的分組，儘量錯開，不會讓他們提前遇到，所以，抽籤的時候，往往實力超強的一起抽，實力弱一些的一起抽，然後分別從兩組裡找人捉對對決，如果正常按照這個流程來的話，米婷，張風雷，紅衣喇嘛和你，你們四個不會提前遇上。應該是你們四個分別在四個不同的分組之中。但是偏偏，提前遇上了，而且，不出意外，你遇上一個最狠的。」
白月嫦一撇嘴，「這紅衣喇嘛的實力，深不可測，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此人實力之強，世間罕見，這也就是這一屆無遮大會能人輩出，要是以往，以此人的實力，妥妥地能爭個天下第一。這是一個任何人都不想提前遇上的對手，偏偏，讓你遇上了，說實話，這要說不是故意的，我都不信。」
白月嫦聳了聳肩，「但是，就這麼遇上了，也沒辦法。」
王小六兒眨巴眨巴眼睛，「我倒是無所謂，我對那個人的實力非常認可的，早晚都會遇上，能跟高手過招，也算是一件好事。」
「你瘋了吧？」
白月嫦毫不留情，輕聲說道，「你真的有把握能贏了他？多少人，等著看你翻車呢！那紅衣喇嘛實力非常強大，你應該也看得出來，你要知道，你要是輸了，這事兒還挺麻煩！」
王小六兒一撇嘴，「那你說我應該怎麼辦？我應該避而不戰，還是瑟瑟發抖？有用麼？」
「我倒不是那個意思！」
白月嫦抱著肩膀在房間裡踱著步子，「我的意思是，明天就正經打起來了，你要好好準備一下。」
王小六兒點了點頭，「行，我知道了。」
「對了，我還有個事兒，想跟你說呢。」
白月嫦略微猶豫了一下，然後跟王小六兒擺擺手，「借一步說話！」
王小六兒看她鬼鬼祟祟的，起身跟著白月嫦一起出去了，走到角落裡，白月嫦轉回身過來，「我堂姐讓我催你呢，之前答應的事兒，辦不辦了？」
王小六兒一愣，緊跟著笑了起來，「以你堂姐的條件，再找一個不就得了？你堂姐夫都沒了，還扯這個幹嘛？老公死了，生個娃，爹是誰都不知道真的好麼？」
「咋的？你要反悔啊？」
白月嫦一臉嫌棄地撇著嘴，「你都答應過了！」
「不是！」
王小六兒上下打量，「這事兒對你有什麼好處啊？」
「那倒是沒有。」
白月嫦抿嘴笑，「關鍵我都跟人說了，說了你答應了，這會兒你又遲遲不動手，啥意思呢？我堂姐那邊兒催促得緊，我也不好交代啊！」
白月嫦說完，用胳膊肘頂了王小六兒一下，「你就抽時間把事兒辦了得了，願意不願意的，也沒多大事兒，人家好歹也是個大美人兒，啥也不要，想讓你蹬一下子，你還有什麼好顧忌的？」
「什麼鬼話？」
王小六兒被逗笑了，「那找誰蹬一下不是蹬，非得找我啊？」
「咋的，你這意思，說話不算話啊？」
白月嫦眼皮一耷拉，「怎麼的，這兩天，讓人用廢了？不行了？」
說話間，白月嫦一伸手，朝王小六兒抓來，王小六兒倒吸一口冷氣，一把抓住白月嫦的手腕，「嘖，幹嘛呢？」
白月嫦咯咯笑，「晚上，上我那兒去！」
「上你那兒去幹嘛？」
王小六兒上下打量，「是你堂姐著急，還是你著急啊？」
「去你的！」
白月嫦俏臉微紅，作勢拍了王小六兒一下，「說正經的呢！」
王小六兒卻笑眯眯地，「誒，你對你堂姐，了解的多麼？」
白月嫦一聽這話，頓時一愣，「這話什麼意思？」
王小六兒卻眸子一彎，「你不覺得好奇麼？你堂姐，哪兒看上我了？」
白月嫦原本笑嘻嘻地，一聽這話，笑容逐漸收斂了起來，她怔怔地看著王小六兒，「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自己心裡有數。」
王小六兒說著，抱著肩膀斜倚在一邊，「我要是沒說錯的話，你堂姐，並非單身，她在調查局內部，就有兩個相
好的，其中一個，還是你的上級，挺說得上話。這個人，有點兒能量，但是人長得不行，年紀也大，其實打心眼兒里，白月瑩有點兒看不上他。就因為如此，白月瑩又找了一個相好的，這個，則是你的同事，同時也是她的得力手下，實力一品巔峰，是你們內部很多人都比較看好的人物，青年才俊。」
王小六兒一挑眉，「我說的，沒錯吧？」
白月嫦一聽這話，不由得臉色大變，她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你，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我不僅知道這個。」
王小六兒壓低聲音，「我還知道，你那個堂姐夫，並非天生殘廢。他後來暴斃而亡，也不是突然來了重病那麼簡單。我說的，沒錯吧？」
王小六兒說完了，笑吟吟地看向了白月嫦，「現在，你知道我為什麼一直跟你堂姐保持距離了吧？這個女人，沒那麼簡單。你自己多小心點兒吧，雖然你們都是一個戰壕里的，但同室操戈的事情，素來不少，誰也不敢說，有些事兒會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王小六兒說完了，又一轉身，看向了白月嫦，「還有啊，我要是沒說錯的話，你表姐，此時此刻，應該已經有孕了，現在很多人都看不出來，因為沒到日子呢，不過，你別忘了我是幹什麼的！孩子爹到底是誰，我不知道，但肯定不是我的。我對你大伯那個人印象不錯，不像是個不通情達理的人，所以，有些事兒吧，還是得給你們白家留點兒面子，雖然我也不確定你堂姐到底想幹什麼，但是，替人刷鍋的事兒，我干不來。」
白月嫦聽得直咧嘴，歪著身子看著王小六兒，「我堂姐懷孕了？」
王小六兒一挑眉，「你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
白月嫦搖搖頭，繼續在那齜牙咧嘴，「不是，那孩子，誰的啊？」
「你問我呢？」
王小六兒一撇嘴，「肯定不是我的！」
「廢話！」
白月嫦聽了直冒汗，尋思尋思，轉身要走，可站定了，又回來了，她張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卻有點兒焦頭爛額的樣子，她一跺腳，「誒呀，不跟你說了，我先走了！」
她急急忙忙就先走了，王小六兒眨巴眨巴眼睛，看完了一撇嘴，轉身回去了。
米婷嗖地一下就撲了過來，「你倆在外面嘀嘀咕咕的，嘀咕什麼呢！」
「還能幹什麼？白月嫦，找我幫忙，讓我半點事兒！」
王小六兒打了一盆熱水，坐在床頭泡著腳，水挺熱，燙得王小六兒倒吸一口冷氣。
米婷撲閃著大眼睛，覺得挺奇怪，「白月嫦能找你做什麼？是找你出去廝混去了？」
王小六兒扭頭看看她，曖昧一笑，「不是她，是她堂姐。」
「白月瑩啊！」
「是唄。」
「白月瑩她男人，不是剛死沒幾天麼？」
米婷壓低聲音，像是聽到了什麼奇聞怪事一樣。
王小六兒一
撇嘴，尋思尋思，跟米婷也沒什麼好隱瞞地，就把之前白月嫦跟自己商量的事情說了一遍。
米婷一聽說今時今日，還有要「借種」這種扯淡的事情，當然都驚了，她咧著嘴，有點兒不敢相信，「那白月瑩，也是大世家的大小姐，她可是白老大的大女兒！老公死了，再找一個不是隨隨便便的事情，要是男的沒死也就罷了，人都死了，還扯這個？她怎麼想的！」
「可能是為了肚子裡那個吧。」
王小六兒一撇嘴，看米婷歪著小腦袋瓜，一臉懵，繼續說道，「我看白月瑩氣色，應該是肚子裡有了，至於孩子爹到底是誰的，就不好說。聽人說，他男人臥床不起都好些日子了，是她男人的孩子的可能性不大，我估計，是別人的，至於到底是誰的，那就只有白月瑩自己心裡清楚了。我料想著，借種這個主意，十有八九就是想出來掩人耳目的，我跟白老大見過了，話里話外的意思，我聽得出來，白老大對這件事兒並不反對，如果我真配合一下，起碼，白月瑩把這個孩子生下來，別人會以為這個孩子是我的，這個孩子想長大成人，問題不大，對白月瑩來說，也算是有點兒保障吧。」
米婷尋思尋思，湊了上來，「你確定麼？」
「什麼？」
「確定她有了？」
「肯定有了。」
王小六兒一撇嘴，「你忘了我是幹什麼的？別人看不出正常，我還能看不出麼？」
「那能不能是為了白家，故意如此呢？」
米婷撲閃著大眼睛，趴在王小六兒的後背上說道，「她們想讓你以為，那個孩子，是你的，以後，白家有事兒，就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逼你幫著白家！」
「照理說呢，是有這種可能，但是呢，這事兒這麼辦，顯然有問題。」
王小六兒耷拉著眼皮，左腳搓右腳，幽幽地說，「你設身處地想一想，如果你相中一個男的，想跟這個男的生個孩子，然後借著這個孩子，讓男的為自己所用，你會提前先在肚子裡搞出一個來麼？那顯然風險太大，也容易露出破綻，正確的打開方式不應該是等他跟你好了以後的幾天裡想辦法讓自己受孕麼？到時候掐日子一算，不管孩子是不是他的，算著日子都差不多！這麼幹，是不是穩妥多了？」
米婷眨巴眨巴眼睛，覺得王小六兒說的有道理，當即點點頭，「也是哈！」
「所以，我推測，大概率是這個孩子見不得光，但是，白月瑩還想把這個孩子生下來，所以，想讓我把事情作實了，最後讓我莫名其妙地來了喜當爹！哼，我又不傻，這個爹，誰愛當誰當，我可不當！」
「哦，那我明白了！你還挺會的呢！」
米婷湊上來，「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是吧？」
「那也不是，兩回事兒！誰惹的事兒誰自己平去！要真不想要個孩子，早幹嘛來著？辦事兒的時候不管不顧，惹出事兒了，躲了？等別人背鍋？敢做不敢當，打心眼兒里我就看不起這路人！不過，俗話說的好，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尋思尋思，白月瑩這娘們兒，哼，也不是啥好人！好人誰能想出這損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