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段心樂的毒癮剛染上,想要戒毒也不是一劑藥就能解決的。
段心樂在醫院頂樓住下來了,段曲炤反倒出院了。
他能站起來走路了,只需要一根拐杖做輔助。
每天的蠱蟲治療依舊在,改成在家裡進行治療。
今天的這場治療,依舊以段曲炤痛得滿頭大汗結束。
「我要去醫院看二姐了,你在家好好休息。」
林紅燕收起小血蠱,將柔軟的羊毛毯蓋在段曲炤的膝蓋上,叮囑他緩過來以後,泡一個舒服的熱水澡,洗去身上的汗液。
「外頭又下雪了,讓家裡的司機送你。」段曲炤說。
「我和紅燕一起去,不看看心樂我不放心。」左芹道。
她顧好大孫子,還得顧大孫女,一碗水端平了,免得夏珊藉機吵鬧。
段明朗的父母正鬧離婚呢,因為段心樂這事兒,兩人不但沒有暫時熄火,反而因為觀念不一致,吵得更多了。
本該接受照顧的段心樂,還得提著精神給兩人當和事佬。
這事兒林紅燕插不上嘴,她多說一句,夏珊能爆一百句。
段老爺子老兩口也沒法勸,特別是段老爺子,他今天沒去醫院,和段明朗一起去了公安局。
「紅燕,等會兒你嬸兒要是說什麼難聽的話,你就當是狗在叫,別和她一般見識。」
左芹這麼叮囑林紅燕,也有勸自己的意思在。
因為段曲炤的原因,夏珊這個兒媳婦對她這個婆婆越來越沒有尊重了。
車門關上,駛出別墅。
左芹望著街上的積雪,忽然想起自己那條澳白的珍珠項煉。
那是段老爺子在國外掙到第一桶金的時候送給她的,項煉本身價值不菲又帶著特殊的意義,她喜歡在特別的日子裡戴那條項煉。
「咱們回別墅拿個東西,希望有它,你二嬸兒能安生下來。」
「什麼東西?」
「一串比街上的雪還要亮還要白的珍珠項煉。」
左芹說著,讓司機掉頭。
林紅燕能從左芹的神情中,看出她對那條項煉的喜歡與不舍,但左芹已經決定要送給夏珊,換取一時的風平浪靜,她不好說什麼。
小轎車重新開回別墅區,進大門的時候,和另一輛轎車碰見了。
兩輛車一進一出,左芹多看了一眼,扭頭對林紅燕說:「那輛車是青青三叔家的,青青說不定就在車上呢。」
賈青青?
林紅燕又想到了那個令她生不起好感的聯誼舞會,前幾天她還在學校聽到消息,說是那個舞會成了好幾對情侶,感情好得蜜裡調油。
「嘀嘀。」
轎車在段家門口停下來。
「咦?家裡大門怎麼是敞開的?」左芹疑惑地說道。
司機同樣疑惑,他記得很清楚,上車前自己鎖了門。
「是不是被風吹開了?」司機問道。
「等等。」林紅燕按住左芹的手,將車門重新關上了。
她望著鎖孔周圍斑駁的油漆,道,「這不正常,有沒有可能是小偷撬了鎖?」
「阿炤在家呢,他腿腳不方便,萬一小偷對他……」
左芹更緊張了,不顧林紅燕的阻攔,掰開她的手就往家裡沖。
林紅燕和司機緊跟著下車,幾乎和左芹同時到達家門口,看到客廳那血腥的一幕。
段家的保姆躺在血泊中,胸口帶著一處貫穿傷,一把斷開的凳子壓在她的大腿上,斷開的凳子腿刺入她的小腿肚中。
「阿、阿炤……」
左芹嚇得腿軟,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快去看看大哥!」
林紅燕說著蹲下身,確定保姆還活著,快速取針給她止血接骨。
司機衝去段曲炤的房間,發現房裡空無一人,而房裡明顯有打鬥的痕跡。
「大少爺不見了!」
左芹聽到這句話,差點兒暈過去。
「報案,我們才離開家沒多久,帶走大哥的人肯定沒走遠!」
林紅燕收到神秘空間給出的獎勵時,詫異地看到了「不明原因」這個形容。
保姆原本能活到82歲,此時因不明原因命懸一線,被林紅燕救了!
刺傷保姆、帶走段曲炤的人,可能是異界來客?!
林紅燕瞬間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
「快,再快點!千萬別被追上!」柴青鳳緊張地拍著身下的皮座椅,不停地催促道。
「我們已經開出別墅區了,我抄小路,他們不會這麼快圍堵上來的。」
馬山踩著油門,耐心地安撫柴青鳳,示意她不要過度緊張。
柴青鳳怎麼能不緊張呢?
她親眼看著段家的小轎車去而復返,和他們走了個碰頭!
如果不是她低頭的速度夠快,說不定會和左芹看個對眼兒。
「等會兒你一定不能對我手下留情,知道嗎?」柴青鳳說著,手上不停地開始撕扯自己的衣裳。
「是,大小姐。」
「別叫我大小姐了,現在我是你的人質,是該死的叛徒!」柴青鳳看一眼昏迷的段曲炤,特別強調道。
「對,叫我的真名。」
柴青鳳眼裡,閃過興奮的光。
她終於找到恢復本名的機會,以後再也不用假裝自己是賈青青了!
「阿鳳。」
馬山輕輕地喊一聲,笑了。
「發什麼癔症?好好開車!」
馬山抿緊唇,把油門踩到最底。
他們的目的地,是辛靜用來躲藏的研究室,也是段心樂曾經被關押的地方。
馬山將昏迷的段曲炤丟進主研究室的床上,他的動作很粗魯,段曲炤肯定摔疼了,卻因為中了迷藥,沒有任何反應。
「你把他衣服扒了,我要用藥了。」
柴青鳳取出辛靜給她的那瓶致幻劑,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
她終於走到原書劇情下藥這一步了!
「真的要用嗎?」馬山的眼裡閃過不忍的心痛。
「再不用公安就找到這裡了,段曲炤也醒了,那我不是白忙活一場,你不也白白犧牲了?」
「可我……我……」
柴青鳳眉毛一挑,抬手勾住馬山的下巴,輕輕地摩挲著:「怎麼?你也想和我試試這個致幻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