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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暴怒

2024-08-13 19:09:02 作者: 三丈雪
  「人呢?都死哪去了?」,梁金水面色鐵青。

  昏暗的房間裡,玉器散落一地。旁邊立著一群黑衣人,盡數埋著頭,一副噤若寒蟬的樣子。這時,天已經開始蒙蒙亮了。映著微光,從門外緩緩走進來一個人。一腔怒火的梁金水根本都沒有注意到,仍是歇斯底里的罵著。

  「金兒,這是怎麼回事?」

  一個慈祥的聲音響起,聲音里充滿了疲憊。

  「娘,您怎麼來了?」

  梁金水聽到身後的聲音,恍然一怔,連忙轉身說道。

  「你說我怎麼來了,外面府里鬧翻了天,你卻躲在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

  「娘,我這麼做自然有我的道理。」

  「是為了哪個你請來的高人嗎?」

  梁金水默不作聲。

  老婦人略帶哭腔道:「痴兒啊,你怎麼還是不明白。萬般皆有緣,緣自天註定,你怎可逆天行事!你非要落得你爹一樣的下場嗎?」

  「去給老夫人搬把椅子來」,梁金水輕聲道。

  「不用,老身站一會還死不了,當初你父親......」

  「你們都下去吧」,梁金水揮揮手。

  「是」,一眾下人退出房間。

  「當初你父親,鬼迷心竅,貪戀仙途,把古琞宗弟子上官......」

  「不用再說了」,梁金水厲聲打斷,仿佛不願觸碰那段記憶。

  老婦人心中一痛,再也沒有說下去。

  可是,老婦人的沉默,卻沒能換來梁金水冷靜,只見梁金水高聲喊道:「那是我梁家應得的,應得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貴為帝胄,天下萬物皆可取之,何況一小小的外門弟子」

  「皇帝亦只管人間世,你一個王爺闔敢若此!看來天亡我梁家,不久矣!」

  老婦人悵然若失的離開了,在晨光里愈發佝僂。

  看著門口遠去的母親,梁金水黯然神傷,心中愈是充滿恨意。正所謂,越痛徹心扉,越恨入骨髓,心道:「上官棘,你給我等著,我梁家看上的東西,還沒有人能拿走。」

  「來人?接著給我找,務必給我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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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麼,你的傷口又開始疼了嗎?」

  一個極為動聽的聲音響起。

  「沒有,只是剛剛自己的眼睛不自覺跳了幾下,心裡有些不舒服」,上官棘回答道。

  「我去叫師父來」,月疏桐生怕出了差錯。

  「不用麻煩他老人家。」

  「對,我看也不用,說不定是梁金水在哪咒罵你呢」,青江一臉無所謂的模樣。

  「你說梁金水還在梁府?」

  「定然在梁府,不然為何昨天這般廝殺,也始終沒有見到他?他肯定有更重要的事情去辦,」

  「對,會不會是保護他請來的那個高手,不過,既然是高手又何須他來保護?」

  上官棘一臉疑惑道。


  「這其中肯定有蹊蹺,所以......」

  「所以我們今晚再探梁府!」

  「哈哈哈」,兩人心照不宣的笑了起來。

  「你能去嗎,誰說讓你去了?」

  月疏桐冷冰冰來了一句。

  這時兩人才想起身邊還有月疏桐,不禁一副被潑了冷水的感覺。

  「我沒事,只是受了點內傷,況且我們只是去打探一下,絕不出手」,我上官棘以自己的名譽起誓。

  月疏桐稍稍舒緩表情,轉頭看向青江。

  「我可不發誓,況且我的名譽早被我用完了」,青江訕訕一笑,

  月疏桐沒辦法也只好如此,說到:「我欠你們一命,不想你們死了,沒機會還,尤其是你上官棘」

  說罷,頭也不回的走了。

  上官棘一怔,沒有再言語。

  倒是卿江朝著上官棘狡黠一笑,卻見上官棘眉宇間少了些誓死如歸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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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府。明間。

  「還沒有找到嗎?」

  一個身材瘦小的道人問道。

  「回上仙,還沒找到,已經派下人們去找了」,梁金水畢恭畢敬的回答道。

  「你可知道我沒有多餘的時間」,說著一股陰颼颼的綠光從道人身上閃出。

  「是是是,上仙放心,請多擔待幾日,不管此事成與不成,一百片金葉子和一百童男童女準時奉上,還望上線海涵」

  「哼」,矮道人一揮寬大的袖袍,竟然憑空消失了。

  梁金水又驚又喜,趕快催促下人去找匣子。

  良久。

  第一批搜尋的黑衣人急匆匆的回來了。

  「找到了沒有?說話啊。」,梁金水焦急的問道。

  「回主人,沒有找到,府內大小院落,哪怕佛堂都找了一遍,並沒有看到您說的匣子。」

  「都沒找到?」

  「是,都沒找到。」

  「廢物,廢物!一群廢物!真不知道養了你們這群東西有什麼用!」

  梁金水猛地把手裡的玉杯砸在了地上。

  「主人息怒」,一群黑衣人猛地跪在了地上,

  「好了,起來吧。去把掌燈人給我叫過來,你們都下去吧。」

  「是。」

  不一會,十個掌燈人來到明間。

  「說吧,劉大,這幾天我不在府,你們有沒有發現比較蹊蹺的事!」

  梁金水背對著眾人,一直手放在身後,一隻手把玩著玉扳指。

  「回老爺,並未見蹊蹺之事」,劉大回答道。

  「怎麼沒有」,劉七反駁道。

  「是啊,劉總管說的是」,底下七嘴八舌。

  「哦」,這時梁金水才轉過身,看了眼劉七,說道:「劉七......哦......劉總管,你說說怎麼回事?」


  「回老爺,前天有個小斯,打著小少爺同窗的名義,來過府上一趟,後來被抓住了,昨天鬧事的就有他。」

  「現在,他人在哪裡?」

  「跑了?」

  「跑了」

  「對,昨天的事想必您也知道了,又是救火,又是抓賊,我們......我們實在是左支右絀......」

  「好了,我沒有時間聽你們廢話了,你們抓到他的時候有沒有見到過一個盒子,這麼大,黑色的」,梁金水比劃道。

  「沒有。」

  「沒有?嗯,沒有,既然沒有就有兩種可能,一種是被他人偷走了,兩外一種可能就是他把匣子藏在了府內某個地方,等到風聲過後再取」,梁金水心道。

  「好,我知道了,你們到下去吧,劉大留下。」

  「是」,一眾掌燈人退下,只剩劉大在會客廳。

  「聽說他還活著。」

  黑衣人一愣,回答道:「是。」

  「那當年的事,你也難辭其咎,你師父梁酒,哦,也就是他們口中的上官梁,他的死,你可從中出了不少力啊。」

  「天地君親師,我自然應該先忠君,再忠師。何況當年師父也是死於忠義二字呢。」

  「我再說一遍,你師父是死於貪,貪得無厭的貪,而不是忠,明白嗎?他貪圖進入仙途的秘密,他貪圖不屬於他掌控的東西,這才是他死亡的原因。」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對,就是懷璧其罪,想他非王侯將相,憑他也配?」

  「配,師父當然配,而且亦不是懷璧其罪,而是欲加之罪。」

  「你說什麼?」

  「忠君自應忠言,請王爺有時間去佛堂看看吧,當初老夫人為什麼給死去的上官一家修祠堂,還不是心有愧疚,起了惻隱之心。」

  「滾,給我滾,當初的事你又有幾分善,幾分惡,自己心裡比誰都清楚,不用現在在我面前樹貞潔牌坊」。

  「奴才告退」。

  「來人」。

  「在」。

  「聽我吩咐,不用找了,你們都帶上刀劍,埋伏在府中各個角落,用不了多久,寶貝就會自己送上門來。」

  「是」。

  梁府中手下迅速散開,按計劃埋藏在府中,其他人一切照舊。

  月隱薄紗,蟲鳴悉窣,已是良夜。

  上官棘匍匐在閣樓上,低聲說道:「青江兄,我怎麼隱隱感覺有些不對勁呢?」

  「我也有種不好的預感,不會有埋伏吧」,青江亦是有些憂慮。

  「等等看,先觀察一番」。

  「好」。

  又過了一個時辰,府中的燈燭都相繼熄滅了。

  上官棘和青江見時機成熟,一個縱身從閣樓上落了下來。

  「殺」,頓時殺聲四起,火光湧現。

  「不好,我們中埋伏了」。

  「分頭跑。」

  上官棘和卿江各執一邊,向黑暗中躲去。


  兩人剛剛離開,瞬間縱身飛過來三四個人,這三四個人均扎著髻發,穿著相同,每個人都從袖袍里露出一隻胳膊,手中握著清一色的寶劍。

  「十一縱休劍,不好」,上官棘閃過胡同,藏進了一個牌匾後,心裡滿是不安:「看來師叔猜得不錯,這十一縱休劍果然回到了府中,不過,看他們只出來幾個人,像是被其他事情纏身,並不能發揮全部實力,我倒也能搏上一搏」

  正思索間,一束火光徑然趕至門下。

  「噹噹當」,三聲敲門聲。

  「誰啊。」

  「小杏,是我,劉總管。」

  小杏隔著門問道:「劉總管,發生了什麼事?」

  「老夫人,睡下了嗎?告訴她老人家,說少爺在前院抓到了前日的賊人,這會正在審呢。」

  「好的,知道了。」

  此時,上官棘在門匾後,十分震驚。心想:「短短不到一刻鐘,卿江兄已經落入敵手,我出去無異於自尋思路,需要想個法子才好。」

  看到門前的劉總管,頓時心生一計。

  劉總管辭了小杏,剛一轉身,就覺眼前一黑,一個劍柄直接砸在了脖子上,頓時,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昏死了過去。

  聽到門外有異樣的聲音,小杏趕忙問道:「是劉總管嗎,還有什麼事?」

  說罷,再次打開了門。

  趁著月色,一把黝黑的利刃瞬間搭在了小杏脖子上。

  「噓,別出聲。」

  小杏嚇得直哆嗦,連連點頭。

  「說,這裡住的是誰?」

  小杏顫巍巍的說道:「夫人?」

  「梁金水的夫人?」

  「不是,是老夫人。」

  「哦,原來是她」,上官棘眼中閃過一抹厲色,一掌把小杏拍暈。然後,收起手中黑劍,慢慢的向屋子裡走去。

  「吱呀」,一聲響,門開了。

  屋子裡靜悄悄的,沒人問話。一絲風順著門口溜了進來,吹的燭影翩翩起舞。

  上官棘警惕的站在屋裡,此時已經能夠聽到屋外大批的敵人正在趕來。

  「你終於還是來了」,一個孱弱又無奈的聲音。

  上官棘回答道:「你怎麼知道是我?」

  「等了這麼多年,早預想過今天要發生的事。」

  「我也預想過,不過是在刀光劍影中,而非此時此景。」

  「你想要取老身性命,儘管來取吧,我早就累了。」

  「這是你罪有應得,我家上下十幾口的性命,豈是你一句話能挽回的。梁金水呢?」

  上官棘憤怒到極點。滔天的恨意這一刻被無情的掘開,又肆意的綻放著。

  「你找不到他,也殺不了他」,老婦人依舊安靜道。

  「快,快,包圍這裡,保護老夫人。」

  片刻間,屋外院子裡湧進了大批高手。每人都舉著火把,握著黑劍,把廂房圍得水泄不通。

  「我在這,梁棘,啊,不,上官棘我們又見面了」,梁金水提著寶劍,闊步走了進來。


  隨後,數十人,把上官棘圍住。

  劉總管不知何時已經轉醒:「老爺,應該怎麼辦?劉總管不知何時已經轉醒。」

  「看到沒有,這就是背叛我梁家的下場,當初賜給你梁姓,你不以為意,骨子裡就有反根,和你爹一樣!」

  「你找死」,上官棘猛然抽出黑劍,剎那間,劍光四起,驚若翩鴻。心中的仇恨仿佛凝成實質,順著手臂,貫穿劍身。

  「殉語劍氓」,上官棘大喝一聲,終於出擊。

  距離最近的數十人,瞬間沒了聲息,每個人的脖頸上都有嬰兒手臂般的窟窿,像是被劍柄迅速穿透一樣。

  「保護老爺」,一旁的下人們慌忙都簇擁在梁金水周圍。

  梁金水也被突然發生的一幕嚇到了,語無倫次的說著:「殺了他,快殺了他啊。」

  「讓我來會會他......讓我來會會他」,相同的話竟然同時在空中響了起來,回聲傳出去許遠。

  這時關押青江的一眾人也終於跟來。

  上官棘這時才明白,原來卿江是被縱修劍捉住了,此時正五花大綁的被丟在台階上。

  「結陣!」

  縱修劍上來就用出殺招,以五人之力結成劍陣,想要把上官棘困在陣中,再求殺伐。

  「縛仙陣!」

  隨著五人一聲大喝,只見,空中瞬間出現五把透明昏黃的巨劍,把上官棘罩住。

  「浩渺煙海!」

  上官棘使出第一式劍法,想要以面敵面,抵擋敵人劍陣的大範圍攻擊。

  縱是犀利的縛仙陣,遇上上官棘飄渺無常的劍法,一時間無法著力,打在了地上。

  「刺啦,刺啦。」

  劍聲不絕。周圍青石地板被劍陣砍出層層劍痕,樹上枝葉被割成了碎末,可見縱修劍之恐怖威力。

  「上官梁的古琞劍法?」

  眼見縛仙陣沒有打到實處,縱修劍認出了上官棘使用的劍法,五人異口同聲喊了出來。

  「看來當年也少不了你們助紂為虐,行兇作惡。」

  「哼,多說無益,看招!戮仙陣!」

  話音未落,空中五把寬大的黃劍,居然緩緩凝結成了一把,只是這一把劍,顏色更為濃郁,像是變成實質一般。劍光雖凝結緩慢,但殺伐果斷,瞬間就向上官棘劈來。

  這一劍攜萬鈞之勢!

  上官棘看到這一劍之威力,已知自己無法抵擋,可也不願就此認負。

  「月籠寒沙!」

  劍光好似點點星芒拱衛著一輪明月,星光先是大亮,而後慢慢消失在明月中。此時月變得更加明亮,飛速向巨劍撞去。

  「當」。巨大的沉悶聲,好似雷電劈進了心臟,在場的下人無不倒地,抱頭哀嚎。

  五個縱修劍者心脈巨震,短時間無法進行下一擊。上官棘更為狼狽,身上遍布創口,正是舊傷未愈,新傷又起,猛地噴出一口鮮血。看到上官棘受了傷,梁金水提劍便走了上來,二話不說,著頭便砍。

  上官棘一時無法執劍,眼睜睜看著梁金水這一劍砍來,心裡不免有些戚戚然,畢竟大仇未報,身死道銷,心道「可笑,可笑啊!」


  「梁金水,你個小人,看劍!」

  電光石火間,青江拔劍刺了過去。眾人這才看到台階上的卿江,不知他何時解開了繩索,抽出護衛的劍,便向梁金水砍去。

  梁金水聽到聲音,手中的劍一滯,餘光看到劍光朝自己砍來,只好轉身順勢格擋。

  「叮」的一聲,火花四濺。梁金水躲過一遭,嚇的脊背發涼,趕快退回護衛身後。上官棘也有幸躲過一劫,向卿江投來感謝。

  「何須謝,剛才你何嘗不是在救我,兄弟之間不用見外」,青江扶起上官棘說道。

  「梁金水,我知道你在找一個東西,這個東西只有我兄弟二人知道,放了我們,東西你拿去。」

  「我怎麼才能相信你?」

  「信不信由你,大不了魚死網破,我也知道你的縱修劍者還有六個來不了,非要以死相拼,我怎麼也要拉上你。」

  「好,我信你,說吧,東西在哪裡?」

  「在......」

  青江剛想說,便被上官棘打斷,「在府外說也不遲,」

  「哈哈哈,原來上官老弟竟是不相信我的為人」

  「當然,我只信我和我兄弟的命。」

  「好,痛快,府外說。」

  梁金水嘴上答應的好,心中卻想道:「哼,你們別以為在府外就能逃得掉,那是我梁金水懶得殺你,還不是忌憚你那個師叔,否則......,不過,等我拿到匣子,誰也救不了你們,都得死!」

  一行人來到府外。

  「說罷,青江。」

  「就在你們西廂房頂,上面有一片青瓦覆蓋著。」

  上官棘平靜道:「好了,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

  梁金水咬牙切齒道:「不送!」

  卿江背著上官棘,拄著劍。兩人緩緩離去,消失在夜色里。

  梁府,明堂。

  「老爺就這樣眼睜睜看他們離開,放虎歸山?」

  「你以為我想這樣嗎,再說,上仙那裡著急等著,要是找不到這個匣子,拖個十天半月的我能擔的起嗎?」

  「可是他們都已經說了,為什麼還要放他們走,老爺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劉總管的聲音越來越低。

  「狗奴才,有這麼說自己老爺的嗎?好在我今天高興,有驚無險拿到了這個匣子,否則第一個殺你的頭,獻給上仙。」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好了,話粗理不粗,你說的也有幾番道理。我本來也不欲放人,只是上仙給了指示,讓我放他們走。」

  「原來如此,那為什麼呢?」

  「因為,他們倆身邊有人護著」,矮道人的聲音從門外徐徐傳來。

  「是撼地行松嗎?」

  「不是,這個人的氣息我感覺到一絲熟悉又陌生,非常的強大,所以讓你放人,我好趕快把這廂事了了,回去給師尊復命。」

  「上仙說的是。」

  「對了,童男童女準備好了嗎?」

  「今明兩天便可備齊。」

  「好,把東西拿來吧,我給你解開。」

  「謝上仙。」

  梁金水小心翼翼的從屋內抱出一個匣子,正是那天青江所偷之物。

  「有點門道,不過究是凡間之物,穢靈符,開!」

  只見,一見黑光掠過,甲子上的鎖,像是被腐蝕很多年一樣,慢慢碎掉,從中間斷開。

  「好了,給你打開了,可要信守你的承諾」,矮道人開鎖後,有些萎靡道。

  「上仙放一百個心,最遲明日,必然送到。」

  矮道人沒再說話,施施然離開。

  依舊明堂。

  矮道人走後,梁金水徒對寶匣。

  「終於打開匣子了,終於打開了,爹,孩兒幫你給打開了,咱們家要邁上仙途了!」

  「哈哈哈......哈哈哈」

  梁金水高笑著,慢慢打開匣子,卻見匣子中只有一帛黃絹,其中再無他物。

  「怎麼可能,大衍令呢,傳說中的大衍令呢」,梁金水拿起黃娟反覆觀察,竟發現那黃絹上一個字也沒有。

  「啊,騙子,都是騙子,上官梁你騙我父子,騙得好慘吶。我勢必殺汝子,以告慰父親在天之靈。」

  明堂依舊充斥著摔砸玉器之聲,久久不息。

  與此同時。

  祠堂。

  一個老婦人不知何時到來,安安靜靜的跪坐著,神態自若,表情不悲不喜,不嗔不恨,不淡不濃,竟是坐化了,往生極樂而去。

  正所謂,眾生皆苦,惟有自度,己不自度,度者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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