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可以亂吃,這話可不能亂說。有沒有病,醫生說了算。你要是都能知道自己有沒有病,那還來看醫生幹什麼?」
「有道理。」
趙白鶴用小腦稍加思索,便贊同的點了點頭。
錢成本來沒感覺自己有什麼毛病,現在開始有些頭疼,血壓也上來了。
「來,坐下,我給你搭個脈。」
搭吧,誰有你會搭呀,你乾脆直接把我搭死得了。
錢成心一橫,就坐下了。
李遺風伸出中指,搭在了錢成的手腕上,眉頭微微皺起。
好好好,每次來都有新花樣。
別人都是兩根手指頭,你偏偏是一根,還是中指。怎麼,我的脈配不上你的食指是吧。
「先說好,不管給我搭出了什麼毛病,我都是沒錢看的,全身檢查更是必不可能。」
「俗!醫者仁心,你跟我說這些。老錢,我心寒了呀,你要補償我。」
「中午請你在醫院食堂吃飯。」
「你有咱們醫院的飯卡嗎,你就請我吃飯。」
「那自然是刷你的卡。」
「好好好,你不但傷了我的心,你還要刷我的卡?」
「醫者仁心吶。」
「那你這個脈象,是死定了。」
李遺風搖了搖頭,很是遺憾。
「那在我死之前,能說一下正事嗎?」
「你都快死的人了,還能有什么正事,交代後事嗎?」
「我......」
「真的?」一旁的趙白鶴倒是大驚失色,「這才搭個脈怎麼就要開始交代後事了?進展會不會太快了一點。大夫,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兄弟啊。」
這讓錢成有些感動。
「你這兄弟,一看就有病,有大病。」李遺風用非常欣賞的語氣讚嘆道。
錢成卻不打算繼續糾纏下去了,另一隻手掏出了肉靈芝的魂卡,拍在了桌子上。
「收起來,快收起來!你這是做什麼,咱們醫院可是有規定的......」
李遺風眼疾手快,一個橫掃,便將魂卡掃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整個過程快到可以忽略不計。
「嘖嘖,肉靈芝啊,你小子倒是難得能掏出點好東西。」
「改成魂晶,明天我要用。」
「啊?」
李遺風有些驚訝,脈也不搭了。站起身來,手托著下巴,左看看右看看,盯著錢成一陣猛瞧。
「自己用的?」
「是啊。」
錢成攤在椅子上,兩手一攤,很是放鬆。
「自己用,你用什麼肉靈芝?我至少有九種方法可以破掉太歲的立命。」
錢成翻了個白眼。
「不用肉靈芝,那你倒是搞個無敵的風旗魂晶給我,傾家蕩產我都給它拿下。」
吹牛逼誰還不會吹了?
立地太歲的立命技能,遠不能稱之為無敵,但也沒李遺風說的那麼拉垮。
誠然技能發動後就跟鐵塊一樣,站定就不能動,只能純純挨打。但也不是誰都能上來給你兩下子,就輕輕鬆鬆破掉的。
「哎!你還別說。」
「你還真有?」
可不要太離譜,一個風旗魂晶的價格能不能把這家醫院買下來錢成不清楚。但自己就算是傾家蕩產,也肯定是夠不上一個零頭的。
怎麼回事?打臉來的太快,就好像自己成了小說里的主角一樣。
按這兩天的劇情發展來看,下一秒認識多年的老李是不是得搖身一變,就成了一個在自家開的醫院裡體驗生活的富二代,然後隨隨便便就把價值連城的風旗魂晶送給自己了?
分期付款也行啊。
「我這兩天還真經手過一個風旗的魂晶。」
李遺風突然壓低了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道。
趙白鶴豎起了耳朵,錢成默默回頭看了一眼問診室的大門。
「嗨,別緊張,你看我都不緊張。人家已經當場用掉,早走了。」
「那你說個屁。」
「不過那場面,你是沒見到。一個個凶神惡煞的,求人辦事還一副恨不得把辦事人都宰了的樣子。要不是爺爺我在不夜城也混了這麼多年,說不定連費用都不敢跟他們開口要了。」
「給你能耐的。」
「那可不,你知道嗎?」李遺風的聲音壓的更低了,「那個風旗的魂晶,等級有八十多了。」
「嘿嘿,殺人越貨。八十多級的風旗使都能讓人給宰了,你那客戶也是個狠人。」
都升到八十多級了的風旗,從寄生魂變成了魂卡又被帶來解構成魂晶。這來路光是想一想都是一片腥風血雨,錢成有些莫名的興奮。
很多人都喜歡大談特談一些牛逼的人,牛逼的事。就好像這些事這些人,跟他有什麼關係似的。
錢成不喜歡這樣,當然他的喜不喜歡也沒人在意就是了。
眼見著話題又要被扯遠了,錢成站起身來對著李遺風說道:「不耽誤你看診了,解構費多少等會我直接打到你帳戶上。明天能搞好嗎?」
「明天就要,這麼急嗎?你要是不急,我說不定能給你搞到幾個更好一點的寄生魂晶。不是老哥囉嗦,寄生魂這東西,選擇上可要慎之又慎。雖然說可以剝離掉,但總是會對人體造成一定傷害的。你的那把小破刀,當時我就勸過你別那麼草率。哎,對了。這次要不要順便把你那把小刀也換掉?」
「不換。」
錢成以前做事總是很猶豫,不管什麼事情都要反覆考慮很久都拿不定一個主意。
猶豫的多了,除了會慢慢養成拖延症的毛病,人也會不知不覺間變的不自信。
儘管現在錢成告訴過自己以後遇事要果斷一點,但習慣嘛,是很難一下子就改掉了。
像是先前在魂卡店裡挑選魂卡,明明心裡已經做出了選擇,卻還是拿了五張到桌面上來挑挑揀揀。
但對於要不要把自己那把無名刃換掉這一件事上,錢成沒有半點猶豫的就拒絕了。
「他那把刀可是羈絆進化了的,可捨不得剝離掉。」
相識兩天,趙白鶴現在不說對錢成知根知底,至少不會還把錢成當作什麼壓級大佬了。
可錢成那把普普通通卻羈絆進化了的刀,還是讓趙白鶴覺得不簡單。
再想想自家的三個逆子,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這麼一比較,趙白鶴都有心想把自己從那三個逆子中間給剝離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