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蕭霸天奔跑而來,陸昂有些懵了。
難道他看上了小惠純子?尋芳而至?
想到這裡,陸昂將手中的酒瓶一飲而盡,用力摔碎在地上。
借著一股酒意,他長笑三聲,說出了人生巔峰最豪橫的訣別話……
「特麼的,惹不起你,還躲不起麼?」
他站起身,就想落荒而逃。
若是被蕭霸天發現他糟蹋了小惠純子,把蕭霸天截胡了,蕭霸天能把他劈了。
陸昂很驚訝,自己面臨逃跑,要拋棄小惠純子,竟然沒有一點捨不得,反倒有一種解脫的暢快。
忽然,他就有些理解那些放浪不羈的狂人了,原來放下情愫,才能傲視天下。
只要活著!
比什麼都強!
妹子以後會有的。
千萬不能像那些二比青年一樣死磕,連死都不怕,世上還有什麼值得恐懼的?結果被一巴掌拍死,連後悔都來不及。
逃跑並不丟人!
比這丟人的事又不是沒經歷過!
想當初,少年時,左手右手一個快動作,被父母當場撞見斥責。
教室里評論美女老師胸小,沒想到女老師就在身後。
給班花寫了一封情書,被二貨好友公之於眾。
每一樣都能讓人羞恥到滿地打滾。
所以,逃跑,根本不是事!
陸昂不愧是985畢業,才思敏捷,迅速思索出應對之策……雙眼一翻腿一蹬,暈過去了。
耳邊傳來驚呼聲和嘈雜聲。
有人翻開陸昂的眼皮。
他一眼就看到小惠純子一頭如絲緞般的黑髮隨風飄拂,細長的彎眉,一雙眼睛如星辰冷月,膚色奇美,身材輕盈,脫俗清雅。
他不動聲色,因為蕭霸天正狐疑地看著他。
「陸昂?你怎麼到養牛場來了?」蕭霸天很不解。
陸昂翻了翻眼:「我,我這是怎麼啦?蕭霸天,是你嗎?我這身體恐怕快不行了,來找個清淨的地方修養一下,你,你來幹什麼?」
蕭霸天一點也不避諱小惠純子在旁邊:「我聽說有個漂亮妹子,就過來看一下,就是她了……你看怎麼樣?漂亮不?」
陸昂搖了搖頭:「看不清楚,我有嚴重的白內障……」
說著,右手摸著蕭霸天的臉,兩眼呆滯,像盲人一樣:「真的是你啊,蕭霸天,你來得正好……」
陸昂心裡呵呵一笑,我正愁怎麼偷牛不牽扯小惠純子呢,你過來背鍋了。
小惠純子看陸昂的樣子,頓時一愣,他怎麼突然就失明了?
「陸桑,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餵牛要緊,別耽誤正事。」
「所言極是,但,怎麼幫呢?」
「跟我來!」
陸昂將蕭霸天領到牛棚:「你看,這些牛吃料不老實,那頭牛都跑到別的牛槽里吃去了,你是戰神,抱一頭牛沒問題吧?」
「當然,我力氣大得很。」蕭霸天揮了揮手臂,馬上,肌肉就起來了。
他把幾個牛抱回原位,得意地看向小惠純子,這比裝得怎麼樣?
小惠純子果然驚愕地張大了嘴,蕭霸天更得意了。
「好了,今天就到這兒吧,你明天過來,記住,要循序漸進,不能一口氣拿下妹子,不現實。」
「你一個單身狗,還好意思說我,我經驗豐富得很,再見。」
留下一個好印象,然後欲擒故縱,蕭霸天深諳其道。
蕭霸天走後,小惠純子好奇地問:「這是誰啊?你的一個朋友?」
「我才沒這樣的朋友,我都不知道他是誰,曾經見過一面,我覺得他是個瘋子,整天瘋瘋癲癲的,對了,他還喜歡偷東西,曾經被警方通緝過。」
「啊!我清點一下牛,他不會是來偷牛的吧?」
小惠純子說著,就開始清點牛頭。
「誰知道呢?也許是來踩點的。」
「純子,晚上回到酒館,我就不能喝酒了,不出意外的話,剛才那人會到酒館裡狂喝,萬一他耍酒瘋,我得報警!」
說著,陸昂拍了拍小惠純子的肩膀。
小惠純子頓時覺得身上又酥又麻,一種好似觸電的感覺從腳丫一直傳上來。
她的腿不自覺地輕輕顫抖起來,胸脯起伏不定。
「糟了,忘記剛才是多少了,重新點一遍!」
小惠純子心亂如麻,又轉身回去重新清點。
這一次,陸昂就躲在牛棚外面,安心地曬太陽。
一個小時後。
「不好了,陸桑!」
陸昂急忙緊張地問:「怎麼啦?」
「牛少了,少了二十七頭,是不是剛才那傢伙偷走了?」小惠純子白皙的容顏上,此時掛著一絲憂色與低落。
「果然他不懷好意,純子,先給松下一禾匯報,讓他來處理,實話實說,剛才那人來這裡抱牛,看上去就很不正常。」
小惠純子低著頭:「嗯,陸桑,牛丟了可是大事,山口組的人一定會來的,說不定我們也會受牽連,可能會失去工作,可是……我捨不得這裡。」
是捨不得這份工作。
陸昂很理解小惠純子的心情,輕輕撫了撫她的腦袋,淡淡一笑:「放心,不是我們的責任,這事情早晚會有個水落石出。」
「嗯,我相信你……」小惠純子心情忐忑地低下頭。
晚上回到酒館。
陸昂看一個人的眼神有點面熟。
此人相貌尋常,身體乾瘦,不說皮包骨也快差不多了,雖然眼睛滿是神采,可眼窩凹陷,身上的衣服也有些破舊。
「看眼神怎麼像那個大胖廚子基爾斯啊?他肥胖得像個小山一樣,現在卻像一個瘦猴,莫非是搞錯了?」
陸昂正詫異時,那個乾瘦的身影站了起來,疲憊地往陸昂這邊走來。
「陸昂,真的是你?」這乾瘦之人突然身體一震,看到陸昂,臉上立刻露出了驚喜,如看到了親人,飛快上前,一把抱住了陸昂,大笑起來。
「你是誰?」陸昂睜大了眼,猛地退後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