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以一敵三

  鄭壽春聽到李墨玄這一番話，心裡很是不痛快，當即發難道：「你是何人？與聶家有什麼關係？」，李墨玄一怔，回答道：「晚輩李墨玄，紫霄派致虛真人門下弟子」，鄭壽春冷冷地道：「你既然是紫霄派弟子，那與聶家就沒有什麼關係，少年人想強出頭，也需要看清楚形勢。」，鄭壽春轉過身，對著眾人道：「諸位，我宏圖鏢局也不是為了區區一千兩銀子來此，我這次就是為了求一個公道，他們說聶莊主不在，那也是他們自己說的，要我說，也許是聶莊主自己做賊心虛，不敢對質，才躲起來的，如果他一直不肯現身，難道只能就此罷休了不成？」。

  聶紫寧怒道：「姓鄭的，你究竟想幹什麼，痛快說了就是，不用如此的拐彎抹角，詆毀我父親的聲譽。」，鄭壽春道：「好，好，聶姑娘快人快語，很好。聶姑娘既然說聶莊主不在這裡，那就讓我們弟兄把府上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仔細的搜一遍，如果找不出聶莊主，我們弟兄立刻就離開。」，聶紫寧道：「休想，雖然我父親此刻不在莊內，但只要我聶紫寧還有一口氣在，你們這些潑皮無賴，休想翻動我聶家的一磚一瓦。」，鄭壽春道：「既然這樣說，那就別怪我們弟兄硬闖了。」，李墨玄一把拉住聶紫寧，將她護在身後，然後對著鄭壽春厲聲道：「鄭前輩，聶姑娘擔心父親的安危，此刻正是憂心如焚，您是江湖前輩，卻如此咄咄逼人，欺負她一個女子，將來傳揚出去，難道不怕江湖朋友恥笑嗎？」。

  鄭壽春沉思了一下道：「好，那咱們就江湖事江湖了，咱們今日比試一下武功如何？如果我宏圖鏢局輸了，我立刻離開，絕不再找聶家的麻煩，如果你聶家的人輸了，那就要讓開一條道，讓我們搜一搜。」，聶紫寧說道：「好，姓鄭的，就按你說，來吧，怎麼比？」。

  鄭壽春道：「江湖上都說聶家莊高手如雲，不知是否可以找出三位高手來與我宏圖鏢局的三位鏢師較量一下？」。聶紫寧聞言，突然想到，對呀，今日怎麼沒有看到父親的那些僕役了，他們都是聶家一直暗中培養的高手，看似是僕役，實則是父親的護衛，今日怎麼一個都沒看到，聶紫寧有些詫異，回過頭看向福伯，福伯無奈的搖搖頭。鄭壽春道：「怎麼，連三個人都選不出來嗎？」，聶紫寧剛要開口，李墨玄直接擋在了她的身前，道：「那就由晚輩來領教三位前輩的高招」，鄭壽春道：「好，你算一個，還有嗎？」，李墨玄道：「不用麻煩了，我李墨玄一人就夠了」，鄭壽春道：「年輕人，果然不知深淺，我知道你紫霄派的法術很高明，但你也未免太看不起我們三位鏢師的本事了吧，以一敵三，你可是要吃虧的呀。」，李墨玄道：「多謝提醒，還請三位前輩賜教。」，鄭壽春回頭道：「青師傅，白師傅，黃師傅，就由你們三位來和這位兄弟切磋一下吧」，三位鏢師齊聲道是，走上前來，這三人互使眼色，那姓白的鏢師道：「小兄弟，你以一敵三，本身就占劣勢，既然如此，咱們就不比兵刃了，咱們換一種打法如何。」，李墨玄道：「如何比試，請前輩說明白。」，姓白的鏢師道：「我們三人向來是同進退，你可以先打我們三拳，三拳過後若我們其中一人倒下，那就算你贏了，如果我們三人中沒有一人倒下，小兄弟，你就要挨我們三人每人一拳。」，李墨玄有些詫異，心裡暗暗思考：「難道他三人練的是什麼獨門硬氣法？這種打法確實未曾聽說過」，當下只能回答道：「好，就依前輩所說」。

  只見青、白、黃三個鏢師，分散而立，運氣于丹田，然後突然變幻陣勢，三人手臂相連，紮下一個馬步，竟合為一體了。李墨玄大驚，頓時領悟到其中奧秘，他們三人其中任何一人都不可能硬生生挨我三拳，但是如果他們三人合為一體，不管我擊中其中哪一個，他們都可以運起內力，將我的拳力分散到三人體內。這樣來算，我三拳之內，絕無可能將他們其中一人擊倒，他們顯然是有備而來的，他們如此處心積慮究竟是為了找什麼。

  李墨玄也顧不得再想其他，只能運勁聚氣，使上十成的內力，右手重重發出一拳，只見這一拳擊中了那姓白的鏢師胸口，只是這一擊，如同石沉大海，李墨玄的拳力，竟被三人合力化去了。李墨玄見一擊不中，左手又發出一拳，擊在那姓黃的鏢師的胸口，果然正如他所料，他們三人合力，可以化去一切內力的傷害，除非與之對戰之人內力超強，才有可能一拳將他們三人同時擊倒，顯然李墨玄還差的太遠，李墨玄再次運勁聚氣，儘量使出所有的力量，準備發出最後一拳，突然，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李墨玄的腦海閃現過幾個奇怪畫面，那是在和土隱交手的那個晚上，土隱對他說過的一句話：『臨場對敵，能夠靈活多變』，又忽的想起剛才鄭壽春所說的話：「『我知道你紫霄派的法術很高明』，靈活多變！紫霄派的法術很高明！對，一定是這樣的，也只有這樣，只有這個辦法才能擊敗他們三人。

  三位鏢師正在等待李墨玄擊出第三拳，可這時李墨玄卻突然停了下來，說道：」三位前輩，晚輩有一個請求，晚輩希望這最後一拳，等晚輩受過三位前輩三拳之後再打。「。

  李墨玄此言一出，眾人皆驚，議論紛紛，有人說，這少年人真是狂妄呀，竟然還要求先受三拳，也有說，這少年人怕是已經認輸了，他知道自己根本扛不住三拳，乾脆也省省力氣。

  鄭壽春也在納悶，這小子，究竟在想什麼？

  聶紫寧關心道：「墨玄哥哥...」，李墨玄回頭望向她，示意她不要擔心。

  三位鏢師一時間也有些糊塗，如果這少年要認輸，那現在認輸就可以，為什麼一定要受過三拳之後呢，難道他真的這麼自信可以挨的了我們三拳？那青、白、黃三位鏢師，收了招式，緩緩將周身之氣散去，姓青的鏢師道：「小兄弟，我看你年紀輕輕，如果此刻你認輸，也就不用挨我們三拳了，免得白白搭上這條性命。」。

  李墨玄道：「多謝三位前輩提醒，晚輩答應過聶姑娘，要陪她找回聶莊主，護她周全，此時貪生怕死，背信棄義，豈不讓天下人笑話。」，當下運起真氣，護住全身，準備承受三拳。

  青、白、黃三位鏢師互使眼色，然後再次變幻陣勢，這一次他們三人竟並成一豎排，李墨玄看到這裡，頓時就明白了，他們三人這身功夫顯然就是為聶莊主所準備的，為的是能破聶莊主那金剛鐵骨的功夫，他們宏圖鏢局明顯已經為了這次復仇籌劃良久，這三拳無論如何我定要接下來。

  三人豎排站定之後，同時擊出右拳，這拳力從最後一人，依次向前，再由第一個鏢師擊發出來時，拳的內力已經增長了不止三倍，只聽見砰的一聲，李墨玄胸口中拳，硬生生被逼退了幾步，口角已經流出了鮮血。聶紫寧急忙扶上去，李墨玄擺手示意，讓她不要擔心，李墨玄顫抖著向前大步邁過，說道：「好，請教第二拳」，當下再次運起真氣，護住心脈。那三位鏢師，再次運氣，換做左手，再次打出一拳，李墨玄直接被擊出幾丈之外，單膝跪地，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聶紫寧趕忙攙扶起李墨玄，眼中含淚道：「墨玄哥哥，墨玄哥哥，這第三拳，不接了，不接了」，李墨玄微笑示意，然後握住聶紫寧的手道：「寧兒，我答應過你，絕不允許...任何人欺負你，相信我。」。李墨玄勉強站起身來，在聶紫寧的攙扶下，走到那三位鏢師前，說道：「請教第三拳」，當下也不再運氣，反倒是雙眼緊閉，仿佛已經知道這一拳後的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