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人的合力之下,房門再也支撐不住,一下被踹了開來。
李副廠長一馬當先,走進了屋子。
「你是,老李?!」
就在這個時候,屋內一個女人的聲音響了起來,明顯帶著驚懼和不解。
「嫂子,好久不見。」
李副廠長笑著打了聲招呼,態度好的出奇。
紡織廠的到現在還沒有到,就已經註定了他已經成功了,他不介意好好和這個老熟人多聊聊。
「老李,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帶這麼多人闖進來。」
牛廠長的媳婦兒強壯鎮定,對於進來的其他人視若無睹,只是緊盯著李副廠長。
李立富這人她接觸過不少次,她家老牛也有和她說過不少的事情,讓她很清楚這個人有多危險。
現在這個傢伙帶人衝進她家,一定是做了充足準備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露怯,拖延時間等老牛那邊得到消息帶人回來。
「嫂子,我牛哥的事情,你是清楚的,這次是有人舉報到我們軋鋼廠去了,我這也是例行公事,沒有辦法。」
李副廠長坐在了牛廠長媳婦兒的對面,然後揮了揮手,示意糾察隊的人動手。
「嫂子,你還是把小童帶出來,一起坐在這裡比較好。
我們糾察隊的人,搜的時候手裡沒個輕重的,一會兒嚇著孩子就不好了。」
「老李,你直接和我說,我家老牛到底是犯了什麼事情,小童今天不在家,就不用你操心了。」
牛廠長的媳婦兒強勢的說道,哪怕裡屋那邊傳出了不小的動靜,都沒能讓她回頭去看一眼。
「嫂子,我牛哥最近讓紡織廠的糾察隊做了不少事情,東西沒少往家裡拿吧?」
李副廠長不介意多和眼前的女人聊一聊,牛廠長能站上廠長的位置,很大的原因就是面前這個女人在出謀劃策。
就這樣一個女人,跟著牛廠長這種人,是真的有些可惜了。
「這是誣告,就因為這種話,你就帶人來我家,是不是太過分了。
我家老牛是什麼人,你是最清楚的,他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
老李,你現在帶人走,我就當這件事情沒有發生過,不然等老牛回來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牛廠長的媳婦兒眉頭微微蹙起,頗為不滿的看著李副廠長。
這個屋子裡,她確實是藏了東西,但她並不覺得就憑李副廠長帶來的這些人,能找到東西。
在知道了李立富的來意之後,她反倒是沒有那麼慌張了。
至於一些小手段,她是有辦法的處理的,並不擔心東西沒被找到的情況下,會被扣上黑鍋。
「嫂子話不是這麼說的,既然我這邊接到了工人同志的舉報,自然是要過來核實一番的。
如果沒搜出東西來,對老牛也會是一件好事,能讓大家不再對他有這方面的意見不是麼。」
李副廠長笑著說了一句,隨後就站起身,讓兩個糾察隊的人擋著房門,閒庭信步的走出了屋子。
走到了低著頭一言不發的鄭二麻子的面前,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臉。
「鄭隊長,你就沒有什麼想和我說的嗎?」
「李副廠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都這樣了,哪裡能有什麼說的,這次是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軋鋼廠的各位,我認栽了。」
鄭二麻子抬起頭,扯出一個苦笑,垂頭喪氣的開始裝傻。
剛才屋裡的對話,他聽到了一些,心裡稍稍有了些底氣。
哪怕是這樣突襲式的搜家,李副廠長他們,也沒有抓到牛廠長的把柄。
現在李副廠長出來找他,就是最好的證明,這說明他們已經沒有辦法對付牛廠長了。
「哈哈哈,認栽了就好,認栽了就好。
我的鄭大隊長,你不會覺得,牛哥這次沒事,他就會救你吧?」
李副廠長忽然笑了起來,只不過這笑聲之中,充滿了嘲諷和憐憫。
「我現在都帶人過來搜家了,不管一會兒能不能搜出東西,牛哥都得給你們紡織廠的人一個交代。
你也不想想,這件事情,是因為誰鬧起來的。
我現在過來問你,是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你要是不想要,那我也不勸了。」
殺人誅心!
李副廠長的這一番話,直接就把鄭二麻子最後的那點希望給掐滅了。
他說的這些,並不難想到,但卻是鄭二麻子不願意,也不敢去想的。
因為這是他給自己找到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哪怕知道希望渺茫,也要拼命的讓自己相信。
鄭二麻子的頭直接就低了下去,眼神之中滿是空洞和迷茫。
旋即又掙扎著抬起了頭,咬著牙問道:
「李副廠長,是不是只要我說了你想知道的事情,就能活命?」
「這要看你什麼時候說了,要是晚了,我也沒辦法救你。」
李副廠長面帶微笑,輕聲在鄭二麻子耳邊說道。
他知道這事兒成了,對付這種小人,威脅是最有效的。
沒有人不想活命,鄭二麻子這種人更是不會例外。
「我現在就說,李副廠長你能不能保證讓我活著?」
鄭二麻子不懂李副廠長話里的意思,但他也不想放過活命的機會,所以他想要李副廠長一個承諾。
「現在說,我……」
「李副廠長,我這裡有發現,不過有點麻煩,您進來看看吧。」
就在這個時候,牛廠長的屋子裡,傳來了何雨柱的喊聲。
這讓李副廠長和鄭二麻子兩人均是一愣,但旋即兩個人臉上就露出了截然不同的表情。
李副廠長轉身就走,臉上帶上了愉悅的笑容,反觀鄭二麻子則是滿臉的灰敗,歇斯底里的大吼了起來。
「我說,我全都說,我知道牛廠長把東西藏在哪裡了,我願意帶你們過去!!!」
語氣之急切,聲音之大,讓周圍的糾察隊隊員,都想捂住耳朵。
不過,這也沒能讓李副廠長回頭。
不管何雨柱那邊發現了什麼,是不是決定性的東西,他都沒有回頭的道理。
讓鄭二麻子感受一下絕望,絕對是一件好事,只有這樣,一會兒他才會乖乖的配合,不會鬧出么蛾子來。
「柱子,你們這麼多人圍著嫂子做什麼,我們搜家就搜家,可不能把人傷著了。」
剛一進門,李副廠長就見到何雨柱帶著四五個糾察隊的隊員,將牛廠長的媳婦兒半圍了起來,只留下桌子那面,沒有人站著。
「李副廠長,我這可不就是不想傷人麼,這位夫人坐著的椅子下面,那幾塊磚有問題,我估計下面有東西,但這位夫人就是不願意站起來,您看我這怎麼辦?」
何雨柱跺了跺腳,讓腳下的青石板發出了一些聲響,得意的笑了起來。
剛才他們搜遍了里里外外的房間,都沒有找到不合規的東西。
他煩躁的走出來,想和李副廠長匯報的時候,餘光瞟到了牛廠長的媳婦兒,從他們進門開始到現在,居然一直沒有離開過那個位置。
這讓他頓時產生了懷疑,他之前有聽說過,有不少人會把東西藏在家裡的地底下,又或者是牆裡面,或是床板下面的暗隔離。
於是便抱著隨便試一試的態度, 踩了踩自己腳下青石板,又去踩了踩牛廠長的媳婦兒椅子邊上的青石板。
這一踩,真就發現了不對勁。
並且他也發現了,牛廠長的媳婦兒表情變得慌張了起來,這才喊了李副廠長進來。
他可以百分百保證,這底下肯定藏了東西。
「嫂子,你看……都到這份上了,你還是讓一讓吧,免得一會兒不小心傷著你。」
李副廠長的眼睛瞬間眯了起來,重新坐到牛廠長媳婦兒的對面,敲了敲桌子,也算是給足了她面子。
畢竟也算是老相識了,就算是這種情況下,他還是不想把事情做的太難看。
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嘛。
他要針對的是牛廠長,若無必要也不想禍及家人,這沒有任何的好處。
牛廠長的夫人只是咬著嘴唇,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沒有任何要起身的意思。
自己藏的這麼隱秘都被發現了,現在也只能拖一點時間是一點時間了。
等到她家老牛帶人趕回來,事情說不定還能有轉機。
哪怕是鄭二麻子已經打算出賣老牛了也是一樣,廠長之間的對弈,是利益的交換,一切都有挽回的餘地。
而且老牛身後不是沒有領導的,到時候只要領導出面,李副廠長絕對不會死咬著不放的。
「哎,嫂子你這又是何苦呢,何隊長麻煩糾察隊的同志動手,連椅子帶人一起搬走吧。」
李副廠長嘆了一口氣,然後幽幽說道。
既然想找的東西,肯定是在這裡了,他也不想浪費時間了。
拿上證據,帶人去紡織廠抓人,讓事情塵埃落定,對他來說才是最好的選擇。
「李立富,你混蛋!」
牛廠長的媳婦兒,這個時候再也沉不住氣了,大聲的斥責了起來。
不過她不是那種市井村婦,罵人實在是沒有什麼威力,也沒有幾個詞,完全就是不痛不癢的。
「嫂子,我也是公事公辦,你要罵就罵吧,撒撒氣也好,彆氣壞了身子。」
李副廠長一邊看著何雨柱他們撬青石板,一邊還調侃起了牛廠長的媳婦兒。
青石板本來就是被動過手腳的,何雨柱幾人沒花多少力氣就給撬開了,一個大鐵盒子出現在了眾人的眼裡。
盒子足有八仙桌的一半大小,不過重量卻不是特別重,糾察隊的人一用力就給拿了出來,給放到了桌子上。
見到盒子被挖出來,牛廠長的媳婦兒的臉瞬間就白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覺得是自己對不起老牛,沒有把東西藏好,現在要給老牛招來滅頂之災了。
李副廠長擦了擦手,帶著幾分激動的心情,打開了鐵盒子的蓋子。
他知道牛廠長絕大多數都藏在了其他地方,能藏在家裡的東西肯定不凡,也想知道他到底藏了些什麼東西。
映入眼帘的,第一層是整排的碼的整整齊齊的小黃魚,粗略一看就不止五十條。
金燦燦的一片,讓包括何雨柱在內的糾察隊眾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這畫面實在是太過于震撼了,他們這些人一輩子都不見得見過一條小黃魚,完全反應不過來,這些東西能值多少錢。
只要其中的幾條,就足夠他們過上好幾年的好日子了。
不過李副廠長倒是沒有那麼激動,能放在面上的,肯定不是最好的東西。
再說了,小黃魚他還是見過的,而且也有不少,只不過沒有這樣放過而已。
這些東西看著值錢沒錯,卻沒那麼好出手,換成錢也就那樣,還不至於讓他驚訝。
不過有這些打底,抓牛廠長已經是足夠了,也算是個好消息。
把小黃魚全部拿出,讓何雨柱記錄數量,李副廠長迫不及待的拿起來鐵盒的隔斷。
這一次,眾人看到的,是玉佩、玉手鐲、以及玉牌。
雖說大家都不懂玉,但看著這些玉帶著的古樸氣息,就能知道這些東西,沒有一件事簡單的。
對此,李副廠長心中多少有些失望,但旋即就想到了這些東西的來歷。
那就是牛廠長之前帶著糾察隊,去處理的那幾個和婁董事一樣的家庭。
有些玉佩上,甚至還有姓氏,怎麼看都應該是那些人的傳家寶。
想到這裡,李副廠長的眼中閃過一抹貪婪之色。
能被那些人當成傳家寶藏著的東西,價值必然不用多說,也怪不得牛廠長會把這些東西藏在家裡。
看來哪些小黃魚是以備不時之需的,這些玉佩、玉手鐲才是他真正不捨得藏在外面,為了保險留在家裡的東西。
「柱子,留幾個兄弟在這裡,看著這些小黃魚,還有我們牛廠長的夫人。
牛大牛二你們兩個一起提著這個鐵盒子,和我們一起去紡織廠,找牛廠長聊聊天。」
李副廠長很快便收拾好了心情,東西再好也不是他能昧下來的,過過眼癮就好了。
等以後當上了紡織廠廠長,有的是機會撈好處,沒必要在這裡眼饞。
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去紡織廠把牛廠長給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