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任務
艾紀761年，地球。
拉蒂茲一如往常的站在天空之上，默默的看著正在田間努力種地的孫悟空，自己的弟弟，卡卡羅特。
縱使在一系列的磨練下來，此刻的孫悟空的武學境界已經高到足以稱之為宗師，但依然無法發現高空上不斷觀測自己的渺小身影。
畢竟兩者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大，太大。
一者的戰鬥力不過五百，而另一人的戰鬥力卻已經有足足五十萬。
「主神似乎將我遺忘了。」拉蒂茲在心裡想到。
已經足足有十年的時間，沒有收到主神向自己發來的任務了——這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情。
雖然與自己在輪迴世界中接觸到的另一些需要每個星期按時完成任務的輪迴者不同，自家的主神雖然吝嗇，但卻並不會要求自己如此高頻率的去完成任務。
每次一個世界結束後，至少能獲得八個月的休息時間，但不管怎麼說，十年不聞不問，實在是太長了。
畢竟在往常，最長的間隔時間也不過是兩年零三個月而已。
那或許還有部分自己需要足夠的休息時間來緩衝那來自自稱奈亞的外神的精神污染的原因，但在上一個被稱之為美食俘虜的世界，自己既沒有受到傷害，也沒有受到污染，怎麼可能會有這麼長的時間？
想到這裡，尾巴開始不安地搖晃起來，不再觀看將修煉融入到種田之中的弟弟，拉蒂茲抱著雙臂慢悠悠的回到了自己的單人飛船。
球形的飛行器被靜靜的安放在一座非常安靜的山洞裡。
一個每天晚上睡覺能聽到鳥鳴，每天早上出門能看到清晨的陽光，樹葉上的雨露，聞到泥土芬芳的氣息的地方。
在有些睡不著覺的夜晚，拉蒂茲也會默默的數著星星，從銀河的這一端開始數，數到銀河的那一端，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
這種行為其實並不是在數星星，而是在回憶自己的過去。
有人說年少時不可得之物終究會糾纏自己的一生，而拉蒂茲卻被年少時犯下的錯誤困擾到了如今。
直到如今，拉蒂茲都還能回憶起當初的場景。
那恐怖的能量把天空大地一起染紅，略顯輕淺的艷紅色的雲氣像是一圈圈火焰在膨脹、燃燒、發酵，億萬噸地核內的物質也一同噴發出來，如同當這一切的一切到達頂點的時刻——
轟的一個無聲巨響，一切都歸於寂靜，而拉蒂茲的自信，拉蒂茲的勇氣，拉蒂茲的憤怒，拉蒂茲的吶喊，便也隨著破滅的星球一併逝去。
或許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明明已經過了足足十年，算上在輪迴世界的時間更是有二十年，可拉蒂茲的戰鬥力只有『可憐』的五十萬。
一個在戰鬥力未膨脹的時期近乎可以橫掃宇宙的數值。
一個在面對弗利薩的戰場中只能作為雜兵存在的數值。
天空突然打起了雷，躺在地面上的拉蒂茲呆呆的看著驚雷閃過，旋即雨水落下，落到雙眼之中，旋即就像淚水一般划過臉頰。
「那個惡魔，他會不會和超裡面一樣，擁有著無限的潛力呢？如果是這樣，早就可以常態維持最終心態的弗利薩配上那顆可以觀測未來的眼睛，現在是不是比起破壞神都還要強了呢？」
「那麼，我的安排是否可以彌補我的錯誤？如今的卡卡羅特和貝吉塔是否還能戰勝那個不知道變強了多少的惡魔？亦或者就連最後的底牌，兩人融合也無法勝過？」
對於未來最壞的預測在腦海之中迴蕩，拉蒂茲怔怔地看著遠方的天空，看了很久很久，然後蜷縮進自己的飛船，猶豫了一下，調整到睡眠模式。
催眠氣體從氣囊之中釋放，完全沒有用氣屏蔽的意識，拉蒂茲沉重的呼吸著，旋即黑暗擁抱上來，他閉上了眼，把緊張的心靈放鬆，放鬆，放鬆。
夢裡有他想要的自己。
成為超級賽亞人的自己，戰勝了弗利薩的自己，沒有犯下大錯的自己……
而當第二天甦醒的時候，拉蒂茲再度嘗試變身成為超級賽亞人，然後再一次不出意料的失敗了。
作為好好了解過《龍珠》這一系列劇情的輪迴者，拉蒂茲自然知曉很多種可能可以變成超級賽亞人的方法。
比如說維持自己的平靜，讓體內的S細胞自然增長，最後再以極端的憤怒情緒讓其爆炸性的增長，從而達成超級賽亞人。
又比如說當抵達了一定戰鬥力之後，將自己的氣全部集中在背部，從而達成超級賽亞人。
雖然因為龍珠的平行世界實在是過多，拉蒂茲並不知道在自己的世界究竟是哪一種才可以成功，但這並不妨礙他什麼都嘗試一遍，然後什麼都沒有成功。
或許是因為戰鬥力不足，亦或者是因為S細胞還不夠……
所以拉蒂茲一邊進行著修煉，一邊磨鍊自己，控制自己的破壞欲望。
事實上，拉蒂茲已經很久沒有摧毀星球了，甚至在執行任務的途中就連殺戮也很少去做，偶爾見到有些自不量力的蠢貨向自己發起進攻，他甚至會按照自己當時的心情決定是否放過。
畢竟在年幼的時候，拉蒂茲的毀滅是為了戰鬥，為了金錢，為了強大——為了榮譽，而不是為了毀滅而毀滅。
在那個被命名為魔法禁書目錄的世界，僅僅收到了存活三個月的任務的拉蒂茲甚至曾經還脫下了自己的鎧甲，把自己的尾巴細心的隱藏成腰帶，在學園都市裡做過打雜的活。
無論是宿舍樓莫名其妙的燃起火焰，天空之上的衛星被光線射爆，亦或者是整個城市的風力發電機莫名的向著一側轉動，甚至是自己的身體突然間變成了女性，拉蒂茲都沒有做出任何行動，只是如同普通人一般搬磚，建房，打工。
那或許是他一輩子做出的最好的選擇——在三個月之後，拉蒂茲自然而然的學會了什麼叫做『氣』，以及如何去掩藏，控制『氣』。
而那些原本與他一起進入那個世界攪風攪雨的輪迴者則都在短短的時間內一個個都自然而然的消失的無影無蹤的時候更是如此。
在離開那個世界之後，查閱過資料的拉蒂茲才知道整個學園都市都被肉眼不可見的納米機器人所監視，所有不正常的行動都會被送往某個沒有窗戶，沒有大門的奇怪大樓，被一個可以分身成數十億份的倒吊男知曉，而那個世界的力量體系更是一點都不比龍珠世界差上半分。
自那次以後，拉蒂茲便多了一個看各種資料的習慣，也習慣了能不動手就不動手。
「或許現在的我已經不像是一個賽亞人了，已經成了一個和卡卡羅特，不，和孫悟空一般的怪胎。」拉蒂茲苦笑著，「所以我才無法成功變身成為超級賽亞人。」
而突然間，一個冰冷的，無機質的機械聲在腦海之中響起。
那是許久未見的主神的聲音。
在以往，每次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就代表著拉蒂茲就要外出，去另一個世界完成任務。
這些任務或是與同行相互攻擊，或是要去探索些什麼東西，或是去改變些固有的劇情，但不管是什麼任務，都是拉蒂茲『可以』去執行，不違反其三觀的東西。
這一次的任務同樣如此，可有些地方卻遠超他的意料，這是一個在自己出生世界所執行的任務。
「主線任務一：引導孫悟空、貝吉塔成為超級賽亞人並戰勝機械暴君弗利薩。」
「主線任務二：活下去，見證一切。」
……
「我記得在以前的觀測中，我有幾次會死在你的手裡，那麼如今的我是否算作超越了命運？」弗利薩自在的擺動著自己的尾巴，雙目無神的父親庫拉德王在身後站立，就像是完全沒有看見自己的兒子的動作一般。
此刻的弗利薩正踩著腳下不斷掙扎的頭顱。
一個面容上充滿了憤怒的頭顱，一個與他近乎完全一致的臉，只是更加成熟些。
古拉！
自己的哥哥，擁有超越自己的變身，最終狀態的戰鬥力在4億7千萬，冰凍惡魔一族裡面真正最強者，也是無數次碾壓自己，讓自己明白什麼叫失敗的傢伙。
如果不是他，或許自己根本就不會去當什麼宇宙帝王。
畢竟這種東西，實在是太渺小了。
只要父親以及兄長不插手，平推四大銀河，建立一個碩大無比的銀河帝國對於弗利薩來說也是輕而易舉。恐怕也無人可以阻擋得了。
是的——如果父親以及兄長不插手！
弗利薩能夠成為宇宙帝王不是因為他強過自己的父親和兄長，只是因為在三人之中，只有他最為幼稚，還在乎一點虛名，還那樣不成熟。
在這樣一個一萬戰鬥力相當於一方豪強，足以毀天滅地任意妄為的時代里，即使沒有這些年的成長，也不去計算最終形態，光是常態戰鬥力都有五十三萬的弗利薩是真正的最強，更別提至少都是完美的掌握了一億以上戰鬥力的庫爾德王以及古拉了。
對於他們兩個來說，對於這些「我不想掌控宇宙，是因為我不想，而不是不能」的人物來說，權力、錢財、甚至是這方宇宙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渺小，觸手可及。
所以，最弱小的弗利薩才是『宇宙帝王』。
所謂的宇宙帝王，所謂的冰凍惡魔軍團，對於弗利薩來說，不過是一場閒暇的遊戲，只是在又一次失敗之後才突然想到，成立一個軍團，征服整個宇宙或許是一次不錯的打發時間的遊戲。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在建立軍團的途中，手下的不斷成長令他收穫成就感和優越感，但是如果受到挫敗，或者一時心血來潮，他就會意興闌珊地親自出手，就像是群星之中開啟『~』飛升一般，用無敵的力量推平自己眼前的一切。
但遊戲裡再怎麼強大也都是虛假的。
很多時候當聽到『宇宙帝王』的詞彙的時候，他都在想，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夠真正的成為宇宙帝王。
不是被父親，被哥哥，被那些自認為不在乎這稱呼的強者們讓出來的尊號，而是真正的轟下一切，成為宇宙帝王。
只是這條路實在是太過艱難，與一些幸運的，生下來就有無限潛能的同位體不同，弗利薩只有一億五千萬的戰鬥力。
或許在日後隨著時間的推移，隨著磨鍊的增多，戰鬥力會有增長，但不管怎麼說眼下尚且『年幼』的弗利薩光是保證自己的能量不傷害到自己就已經傾盡了全力。
而一億五千萬的戰鬥力或許在山中無老虎時充充霸王，但是真的要成為最強，轟下有著足夠戰鬥經驗的父親，轟下天賦更甚自己的哥哥，轟下那些古老傳說中的強大存在，轟下那高高在上，除開宇宙毀滅的危機之外不理任何俗事的界王神卻遠遠不夠。
事實上，那眼睛觀測的無數次死亡就證實了這一點。
如果真的僅僅只要幾年的鍛鍊，弗利薩的力量就能夠飆升數百萬億倍，那麼這隻眼睛又怎麼能夠看得到自己的死亡。
「你這個混蛋，弗利薩！」古拉的面容扭曲，雖然僅僅只剩下一個頭顱，但冰凍惡魔一族的強大生命力卻依然讓他保持著足夠的活力，「居然如此對你哥哥。」
「哥哥？嘿嘿嘿嘿……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弗利薩忍不住笑了，那種很開心很開心的笑，微笑、大笑、爆笑，最後甚至是捧起了肚子，翻滾在地上，完全不顧自己的身份地位，也不在乎是否會被別人看到。
終於，弗利薩笑夠了，再度一腳踩在古拉的頭上：「在伱安排人手監視我的時候，你可從來沒有想過我們是兄弟，在你無數次打擊我的時候，可也從來沒想過我們是兄弟——古拉，你就承認吧，你害怕我，害怕眼下的場景。」
「事實上，我也曾害怕，害怕你就像我碾死那些螞蟻一般把我碾死。只是現在的我卻需要你，需要在命運之中會成為比高星之主的你成為我的助力。」
從未有過如此強大的弗利薩輕笑著，一雙紫色的眼睛中盪起淡淡的波紋，無形的精神力入侵了眼前兄長的意識，輕而易舉摧毀了已經受到重創的古拉的全部意志。
名為古拉的意識永遠地沉睡下去，一個新的、空白的、純粹的邪惡和忠誠的人格建立起來。
「來，用你的命運，帶我去找到那個可以讓我繼續變強的比高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