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琴香也心急如焚地拉著鄭護士的手,顫顫巍巍地說:
「小鄭啊,是小林不對,撞了你,阿姨也替她給你賠不是。要做全身檢查,能不能緩些日子呀,我現在手頭真沒有閒錢。」
言罷,
扭頭怒瞪著吳林訓斥道:
「你這丫頭,走路咋不長眼的!快給鄭護士賠禮道歉!」
吳林瞧著母親惱怒的神情,對著鄭護士怯怯心虛地說道:
「鄭護士,是我的錯。你看看,檢查的事能不能過陣子再說呀!」
鄭護士甩開林琴香的手,嘲諷道。
「過陣子?你們出了院,到時候還能認帳?再說了,你不是剛賣了一個天價的項鍊嗎?怎麼會沒有錢!」
此時,
病床內的其他患者實在看不下去了,忍不住說道:
「護士你也別太咄咄逼人了,人家都已經道歉了。更何況你也沒受傷啊!」
「關你屁事!」
鄭護士狠狠地白了他一眼。 躺在床上的吳易,將目光轉向門口的吳林,
其雙胞胎姐姐。
往昔那本該與他如出一轍的姣好面容。
此刻卻憔悴不堪。
身著的那件工作服已然陳舊,滿是褶皺,頭髮有些凌亂,雙眼泛著紅絲。
從小到大,只因母親那毫無原則的偏愛,她毫無懸念地淪為了實打實的扶弟魔。
吳易看著受委屈的姐姐,心裡也有了幾分怒火:
已活到 120 歲的自己本無意與一個護士計較,但這護士欺人太甚!
一開始對母親呼來喝去,現在又刁難起姐姐。 他抬起頭,對門口的兩人說道:
「媽,姐,你們過來,別在門口杵著。」
林琴香與吳林當即將目光轉向吳易,紛紛急忙快步走到他的病床跟前。
吳林更是驚訝地張大了嘴巴,結巴地說:
「小……易你醒了!」 吳易微笑著點了點頭,「姐,讓你擔心了。」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吳林已淚流滿面。 吳易望向鄭護士,神色冷峻地說道:
「我知道我姐撞到你是她不對,可她都已經給你賠禮道歉,你還不依不饒,甚至還要做全身檢查,這吃相也未免太難看了吧!」
病室內外驟然響起一陣竭力壓抑卻仍難掩的偷笑聲。
鄭護士氣得滿臉通紅,雙手叉腰,活脫脫像只炸了毛的鬥雞,扯著嗓子高聲叫嚷:
「說誰吃相難看。簡直毫無教養!我的要求合情合理!」
吳易冷冷一笑,滿是挑釁地說:
「我就這麼說了,你能奈我何?教養這東西是相互的,你有嗎?」
鄭護士聽聞後,氣得臉直抽搐,伸出手指著吳易,哆哆嗦嗦地說:
「你……,是她把我撞壞了,我有權利要求做檢查。」
此時的她肺都要氣炸了。
這小子簡直太囂張了!居然敢這樣對我說話,我在這醫院工作這麼久,還從沒人敢如此忤逆我。 吳易反駁說:
「你覺得我姐把你撞傷了,我們可以報警,讓警察來處理。別說檢查了,解剖都可以。」
「讓讓,讓一讓。」
聽聞此事的護士長用力撥開圍觀的人群,大步邁進病房。
只見她眉頭緊皺,嚴肅地說道:
「小鄭,病人家屬都已經道歉,得饒人處且饒人。這麼多人看著呢,事情要是鬧大傳到上頭,有你好果子吃!」
鄭護士瞅了瞅護士長和圍觀的人,陰陽怪氣地哼了一聲:
「哼,行,算我大發慈悲,這事我不跟他們計較了。」
接著好似在提醒般,嚷道:
「欠的費用趕緊交上來。會計等著結帳呢!」
隨後便站在門口,惡狠狠地盯著吳易母子三人。 林琴香轉頭問吳林:
「你借了多少錢?給我,我去結帳。」
言罷,
彎腰拿起了床下的一個背包放在床邊,開始動手收拾東西。
吳林慌忙地擦了把眼淚,拿出手機急切地道:
「媽,我借了二千,知道你急用。」
說著拿出手機轉出兩千。
欣喜地說道:「媽,小易醒了怎麼沒告訴我啊!」
林琴香一臉慈愛,正欲開口說話 鄭護士冷哼一聲,獰笑道:
「醒了又能怎樣。一個病秧子而已!還不是要一輩子癱在床上無法動彈。」 說完,
她頓感憋屈已久的一口惡氣終於釋放出來,高傲地站立在門口,用鄙視的眼神瞧著眼前三人,如同螻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