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是不是腦子燒壞了？

  「既然認了，那現在就還錢吧。」

  李豪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邪魅地笑看著林書恆，朝著身後的幾名家丁揮了揮手，命令道：

  「將這裡看好了，別讓他們給跑了。如果今天還不上小爺的銀子，那就把他身後的小娘們給綁了，賣到怡香閣去抵債。」

  「你敢！」

  聽到李豪的吩咐，林書恆徹底怒了，沒想到李豪居然把主意打到了自己妹妹的身上，這是他絕對不能容忍的事情。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事情，你還不上，拿你妹妹抵債，你就是告到官府小爺也不怕你！」

  李豪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大聲喝道：

  「少廢話，快點還錢！」

  林書恆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的怒火，他知道此刻衝動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李豪，你說我借你十兩銀子，是何時何地借的？」

  「上月初五，在香怡閣的詩會上，在場可是有不少的證人。」

  上月初五，正是林書恆穿越過來的前兩天，那天是書院的休沐日，休沐三天。林書恆本想回家，結果被書院的幾名同窗拉著去了怡香閣。

  「可有約定何時歸還所借銀兩？」

  林書恆不緊不慢地問道。

  「未曾約定歸還時間。」

  李豪不清楚林書恆為何會問這些問題，但也隱隱感覺這其中應該有什麼坑在等著他。

  「既然未曾約定歸還時間，那何來今日之急迫催債？」

  林書恆的聲音雖輕，卻字字清晰，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

  李豪一愣，顯然沒料到林書恆會如此反問。他眉頭緊鎖，隨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未曾約定歸期，那便是無限期，我何時想要，你便得何時還。今日，我就是來收這筆欠帳的，你若不還，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面對李豪的咄咄相逼，林書恆反而哈哈大笑了起來。

  「欠債還錢不錯，你上門要債也沒有問題，但是你今日這般行徑卻是違反了我大晉朝的律法。」

  「小爺上門討債還違反了朝廷律法？林書恆，你是不是腦子燒壞了？」

  李豪聞言，不屑地嗤笑一聲。因為這邊的動靜太大而圍過來的村民也開始竊竊私語，他們也認為林書恆的話有些強詞奪理，畢竟在大多數人眼中，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哪裡還有上門討債還會觸犯律法的事情。

  「是不是腦子燒壞了，你回去問問你爹就知道了。大晉朝律法明文規定民間借貸除非註明歸還日期，否則皆以六十日為限，六十日內不得通過任何形式的催討，私下扣押、威脅乃至販賣人口者，皆屬重罪。」

  此言一出，四周頓時安靜了下來，眾人面面相覷，大晉朝有這樣的律法規定嗎？

  「李豪，你今日之舉，不僅僅私闖民宅，破壞了我家財物，更是出言威脅要將我妹妹賣與怡香閣，你這是對身份讀書人的一種侮辱，更是對大晉律法的蔑視。」

  林書恆說話的語氣一下子變得嚴厲起來，讓李豪原本囂張的神情都出現了慌亂，他真的不知道大晉朝還有這樣的一條律法規定。

  「你……你胡說！大晉律法何時有此等荒謬之規！」

  李豪的臉色由紅轉白，額角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顯然是被林書恆突如其來的反擊打得措手不及。他環視四周，見村民們的眼神中開始有了質疑與審視，心中更是慌亂不已。

  「我胡說？你大可以去縣衙查證，或是直接問你父親，身為太平鎮民間借貸的最大金主，他怎會不知此法條？」

  林書恆語氣平靜，卻字字如針，直刺李豪的要害。

  李豪聞言，心中對林書恆的話已經信了幾分。他雖平日裡橫行霸道慣了，但終究還是怕與林書恆這樣身負秀才功名的讀書人惹上官司糾紛，很多時候錢也不是萬能的。

  「哼，就算你說的是真的，那又如何？你欠我的錢，總是要還的！」

  李豪強作鎮定，試圖將話題拉回原點。

  「那現在可有達到六十日？」

  林書恆不客氣地回懟了回去，問得李豪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這……」

  李豪一時語塞，現在確實沒有達到六十日，如果林書恆所說的律法條文是真的，他還真不能這個時候來討要欠款。

  「好！林書恆，算你狠！今日之事，小爺我暫且記下，六十日後，你若還不上銀子，可別怪我翻臉無情！」

  李豪咬牙切齒地說完，便揮手示意家丁們撤退，自己則惡狠狠地瞪了林書恆一眼，轉身欲要離去。

  「慢著！」

  林書恆叫住了已經轉身往院外走去的李豪，冷聲說道：

  「你私闖民宅，毀壞我家院門，就想這樣走了？」

  「你想怎麼樣？莫非還想要小爺我賠錢？」

  李豪站住了身子，一臉怨恨地看向林書恆。

  「李公子若是不想賠錢也可以，我現在就去縣衙擊鼓，告你私闖民宅，毀壞財物，賠不賠錢我也無所謂，只是李公子免不了要受上幾板子。」

  林書恆似笑非笑的表情看得李豪心中發怵，剛剛對方還是一口一聲地李豪全名的叫著，現在居然喊他李公子，這讓他心中更是沒有底氣。今天他本是趾高氣揚地過來，想要看到林書恆受辱，結果現在反而是他自己丟了面子。

  他立即從身上掏出來了一塊小銀錠，狠狠地扔在了林書恆面前的地上，

  「拿去修你的破門吧！別以為這樣就能嚇唬到我，六十日後，咱們走著瞧！」

  李豪說完，便帶著家丁們匆匆離去，只留下身後一群圍觀村民哈哈大笑的聲音。

  林書恆可不想真的去報官，他彎腰撿起了地上的那塊小銀錠，在手上掂了掂，差不多有二兩左右。

  他向李豪提出賠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現在離六十日的期限差不多還有半月多一點，十兩銀子想要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湊齊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要想辦法去賺錢，但是他和妹妹兩人是身無分文，現在有了這塊小銀錠，就有了本錢。他相信憑藉自己超越古人千年以上的思維，在這個世界還會被十兩銀子給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