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臘月,沈翩然穿了一條單薄的禮裙,站在寒風裡瑟瑟發抖,腰椎酸疼。
保鏢把邀請函恭敬地遞還給沈翩然,為難道,「女士,真的很抱歉,今天白小姐的要求出席宴會必須是一對,來祝福老爺夫人五十年金婚。」
沈翩然站在一邊,給顧辭打了很多電話,都沒有接通。
「你看她怎麼站在這裡啊?」剛下車的女人挽著身邊精英打扮的男人手臂,目光好奇地打量著風中凌亂的沈翩然。
「別看了,估計是想來巴結白老先生被趕出來,不死心在這等著呢。」精英男鄙夷道。
「不過這女人的長相,身材倒是一絕。」精英男看了看沈翩然,眼底划過一絲驚艷。
女人冷哼一聲,掐著男人的腰間軟肉,快步進到莊園。
時不時有好奇探究的目光落在沈翩然的身上,仿佛是在看動物園裡跑出來的大熊貓。
沈翩然已經等了快一個小時,顧辭也沒有回電話,本就酸疼的腰椎像斷了一樣。
她掃了一眼乾淨整潔的手機界面,提起裙擺往山下走。
一邊往山下走一邊心悶,明明是要她陪著參加宴會,結果他先沒有影了。
她穿著單薄的晚禮服,在寒風中凍了半天。
「嗨!」
這時,一隻手突然拍在她的肩膀,沈翩然被嚇得一哆嗦。
「小然然,你在幹嘛?行為藝術?」
沈翩然回頭,就見一頭藍發,寶藍色西服的許輕舟,穿得像個藍精靈一樣,站在她身後。
嘴角上揚,笑盈盈地看著她。
「你怎麼在這?」被他嚇了一跳,沈翩然沒好氣道。
「我是來救你的,怎麼樣小爺我從天而降,帥不帥。」許輕舟眉梢上挑。
「帥,快送我回家凍死了。」沈翩然翻了個白眼,敷衍道。
許輕舟脫下西服外套披在沈翩然微微顫抖的肩膀上。
因為太冷,那雙漂亮的眼眸周圍泛起了紅。
沈翩然搖了搖頭,「我都要被凍死了,我現在就想回家躺著。」
「沒出息,我還等著看你手撕小三呢!白在外頭凍半天。」
「呵!你說得挺有道理。」
沈翩然拉緊身上的西服,笑了笑。
「但我還想回去躺被窩。」
有風吹來,吹亂了沈翩然的髮絲,她伸手攏了攏。
許輕舟琉璃般清澈透亮的眼眸閃了閃。
霓虹燈下,女孩一身火紅長裙,膚白如雪,是夜晚中的一抹亮色。
靈動的眸子水霧流轉,濕漉漉地望著他。
許輕舟眼神顫抖,心跳的頻率越跳越快。
他覺得顧辭就是不知好歹,被她那樣深愛著,還去找別的女人。
被愛的人有恃無恐,仗著對方的愛意肆無忌憚。
「喂,你傻楞什麼?」
沈翩然看著呆愣的許輕舟,晃了晃手掌。
許輕舟帥氣的臉龐閃過一絲恍惚,被沈翩然這麼一喊,回過神,咳嗽一聲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紅色的法拉利行駛在馬路上,沈翩然靠在副駕駛座位上,慵懶愜意地玩著手機。
「多虧遇見你了,要不然我得凍死,白家莊園附近根本沒有計程車。」
沈翩然趁著遊戲空檔,抬眸看了一眼許輕舟。
許輕舟一邊開車一邊哼道,「當然,小爺我是特意來救你,你不擺桌酒席請我,都不對不起小爺我匆匆趕來的救命之恩。」
「我明天在我家樓下十元快餐店給你包一桌。」
「扣死你,早知道就不救你了!」
「老娘給你救了多少次火了,哪次你媽給你相親不是老娘冒充你女朋友的,你欠我的飯,都排到黃浦江了。」
天冷手機都沒有電,沈翩然從手包里掏出充電寶,看著空蕩蕩的包包,眨了眨眼睛。
「我鑰匙呢?」
「你家別墅還用鑰匙啊?」許輕舟打趣道。
「什麼啊,我和顧辭為了離上班近點,早就搬金城帝景去了。」
真奇怪!
突然間腦袋靈光一閃,沈翩然急忙坐直身子,拍許輕舟的肩膀,「快,帶我回白家莊園,我掏邀請函的時候好像把鑰匙丟了。」
許輕舟睨了睨沈翩然道,「你怎麼不把自己丟了,我都開快二十公里了。」
沈翩然水汪汪的眼睛眨了眨,嘿嘿一笑,「抱歉,我這不是太著急了嘛,你都不知道我當時凍成什麼樣!」
「是,快被凍死了,你已經說了好多次了。」
許輕舟無奈地看了一眼一臉討好的沈翩然,方向盤打轉,掉頭向著白家莊園的方向快速行駛。
沈翩然在莊園附近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鑰匙,最後問了保鏢才知道,是被保鏢撿到收起。
沈翩然接過鑰匙道了謝,一旁的許輕舟這時掏出邀請函,拉著沈翩然大步流星往裡走。
「小爺我都來了兩趟,不進去轉悠一圈都對不起我油箱裡98號汽油。」
沈翩然一想也是,既然都來了,那就見證一下五十年金婚的幸福,就任由許輕舟拉著往裡走。
沈翩然跟許輕舟剛進去大廳就遇見熟人。
一身高級定製西裝,容貌俊美,氣宇軒昂的顧辭牽著一身深藍星空裙,長發飄飄,明眸皓齒的孟瑤瑤。
許輕舟冷哼一聲,「真是冤家路窄,走哪裡都能碰見不想看見的人。」
顧辭沉靜的目光落在許輕舟握著沈翩然手腕的手上,好看的眉毛蹙了蹙。
「你怎麼在這?」男人清冷的聲音透露著不悅,似乎在怪罪她突然出現。
沈翩然覺得好笑,這話難道不應該是自己反問他嗎?
打電話不接,微信不回,她在寒風中等了他一個小時,結果是他在摟著別的女人參加金婚派對。
她這個妻子當得都可以領錦旗了,又體貼又大度。
沈翩然莫名就不想告訴顧辭,她是相信了他的話,在門外等了他一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