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有人出來的腳步聲，沈翩然抬眸看去，原本平靜如水的眼眸泛起一絲漣漪。
顧辭攬著孟瑤瑤走出來，孟瑤瑤小鳥依人地摟住顧辭的腰身。
沈翩然看了兩秒，神色淡定地移開視線。
「好巧啊！沈翩然你怎麼也在這，要不要我們帶你回去？」
孟瑤瑤鬆開顧辭走向沈翩然，妝容精緻的臉上帶著友善的微笑。
沈翩然聞言勾唇輕笑，低頭撫摸著瑩白的指甲，不慌不忙道，「孟瑤瑤，幾日不見你又癢了？過來找打？」
孟瑤瑤手指捏緊，杏眼中陰鷙一閃而過。
她沒有忘記醫院沈翩然給她的兩耳光！如此羞辱她一定百倍千倍換回去。
仗著老不死的寵愛耀武揚威，等那個老不死咽氣了，還有什麼好蹦躂的。
「沈翩然我不過是好心帶你一程，你既然不領情你就算了。」
孟瑤瑤壓下恨意，訕訕地笑了笑。
「小心！」
一聲低吼，顧辭將孟瑤瑤牢牢護在懷裡。
沈翩然跌坐在地上，掌心火辣辣的疼。
「顧辭哥哥。」
瑤瑤，你怎麼樣沒事吧！」
顧辭眼中的緊張擔憂滿得溢出來。
孟瑤瑤看著剛剛她站在地方掉下一塊瓷磚，摔得粉碎。
一臉驚恐地摟緊男人勁瘦的腰身，心裡一陣後怕。
差點她腦袋就被砸了。
瓷磚掉下來，顧辭著急保護孟瑤瑤，一把把她推開，力道之大把她甩在地上。
他是真害怕，連捧著孟瑤瑤的手指都在微微發抖。
喜怒不形於色，冷靜沉穩的男人，臉上的慌張那樣生動。
原來他害怕的時候眼眶會泛紅啊。
「顧辭哥哥我沒事，但沈翩然好像不太對勁。」
孟瑤瑤瞥了一眼神情空洞麻木的沈翩然，仰頭望著男人線條流暢的下顎，十分懂事道，「我去看看她，是不是剛才不小心摔到哪裡了。」
顧辭聞言眼神掠過地上呆滯的女人，清了清嗓子道，「嗯！」
孟瑤瑤半蹲在沈翩然面前，露出甜美無害的笑容，柔聲道，「怎麼樣？能起來嗎？」
沈翩然避開孟瑤瑤遞過來的手，眯了眯眼睛，目光警惕地看著一反常態的孟瑤瑤。
孟瑤瑤看著落空的手，嫣然一笑，「不用擔心，這是勝利者對失敗者的憐憫和施捨。」
「看清楚了嗎？他愛的人是我，人在遇見危險的時候下意識的反應不經過大腦，是最直觀的證明，我是他要保護的人，而你是被他捨棄的。」
孟瑤瑤嗓音輕柔，輕言細語，極具挑釁，殺人誅心。
肺部空氣仿佛被抽乾，呼吸困難，沈翩然斂了斂眸，壓下這股窒息感。
雲淡風輕地開口道，「可他給不了你婚姻啊！他再怎麼愛你，你不也只是個見不得光的小三嗎？任何場合光明正大站在他身邊的人是我，所有人喊的顧太太是我，他的手術同意書得我簽，以後他死了也只能跟我合葬，你算什麼？」
沈翩然神情平靜，從容不迫地看著孟瑤瑤的臉上血色一點點褪去。
孟瑤瑤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匕首把她的心臟一刀一刀凌遲。
她痛不欲生，但她絕不在孟瑤瑤面前顯示分毫的脆弱和受傷。
這是她最後的倔強，是她作為妻子的尊嚴。
「你這個賤人！」
孟瑤瑤面色陰沉，咬著牙一字一頓道，「你是他妻子又能怎麼樣？你生不了孩子！到最後還不是替我養孩子！看見自己丈夫和別人生孩子，在自己面前長大，那感覺一定很爽吧！」
視線落在沈翩然觸地的手掌，一旁的理石台面被鮮血染紅，她伸出手指狠狠碾下去。
「我告訴你，顧家那個老不死的一死，我就是顧太太！你不過是我腳底的螻蟻。」
鑽心的疼從掌心傳來，沈翩然額頭瞬間爬上一層冷汗。
她伸手朝孟瑤瑤打去，巴掌還沒有扇到孟瑤瑤臉上，一道更快的力道就將孟瑤瑤推到在地。
孟瑤瑤高跟鞋一歪，腳踝發出一聲脆響，頓時驚呼出聲。
「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