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血順著桌子的一角不斷流淌在地面上,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音。
這間普通的屋子裡,窗外已然是漫天星斗,可惜沒有絲毫的浪漫與愜意,只有一陣淒迷的夜色。
氣氛逐漸變得有些冰冷了起來,誰也沒有辦法在這種氣氛里保持著震驚。
剛剛還氣焰狂熱的青年,卻是轉瞬間被削去了四肢,被江源拿捏在了手裡頭。
他就像是一根沒有任何依靠著的浮萍一樣,只能任人拿捏,絲毫也無法獲得自由。
只是一旁看著這青年的慘狀,柳瓶兒心中只有慶幸,萬分的慶幸!
如果不是江源的話,恐怕今天自己因為設計殺死了青年的哥哥,而遭受到對方的瘋狂報復。
最終的結局大概率就是落在這個青年的手裡,然後被這個青年以各種悽慘的手段施加,最終變成此刻青年的模樣。
但如果重新給她第二次的機會的話,她依舊會選擇這麼做!
她想掌控自己的命運,付出的代價便是參與進入這場風險極高的遊戲裡。
無論這場遊戲輸了的結果是什麼,只要給了她這一次賭上自己自由的機會,他就願意去嘗試。
「現在……必須處理清楚現場!」柳瓶兒深吸了一口氣,迅速壓制住了內心的恐懼與不安感。
柳瓶兒第一時間就迅速的處理起來的現場,避免被其他人發現這裡所發生過的一切。
她開始試著使用從前在犯罪電影裡看過的那些擦拭指紋以及血跡之類的處理現場的手法。
無論是任何的指紋還是髮絲,她全部都一根一根地仔細查找出來,絕不容許留下任何的證據。
柳瓶兒的雙手都在顫抖著,但是眼睛裡頭卻是透發著一種堅決。
她的心在忐忑,但動作卻持續不斷進行著,絲毫也沒有任何的猶疑與躊躇。
「你似乎適應的很快啊。」江源稍微有一些意外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
他早已經是全身血腥累累,自然是不怎麼在意這一點兒的小殺戮了。
這種場面對於江源而言,不過是些小意思,連家常便飯都說不上。
但女孩很明顯是第1次遇到這種事情,卻能這麼快的反應過來。
而且還能這麼冷靜的幫助自己處理現場。
對於一個普通人而言,這實在是難能可貴的事情。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如果說今天不是你的話,現在失去四肢這麼悽慘的人就是我。」柳瓶兒緩緩吐出了一口氣。
「我從小就是在社會最底層生活的人,什麼樣的蠅營狗苟我都見過,這世界就是極其不公平。」
「其實最初我也沒想殺死那個男人的,可是那些男人真的看上了我的身子,我是迫不得已之下才動的手。」
江源默然,
柳瓶兒由於極度的緊張與忐忑,就連說話的邏輯都不怎麼通順。
但江源憑藉著自己的聰明才智,自然能夠明白她想要表達著什麼。
這世界本身就是弱肉強食的,美貌的少女始終就是不少男人覬覦的對象。
如果沒有足夠的力量保護著自己的話,那麼淪為其他人的盤中餐,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柳瓶兒自小就生活在整個世界的陰暗面裡頭,自然明白這個世界並不是什麼一乾二淨的天堂,
相對的,對於絕大多數的底層而言,這個世界是個充滿了烏鴉的世界。
但如果一定只能成為烏鴉,無法成為天鵝的話,自己也必須要做的是最黑的那一隻!
伴隨著柳瓶兒的清理著現場的動作,
江源逼問青年的動作也緩緩開始了。
江源先是拿了一杯冷水,直接澆灌在了他那已經神志不清的臉龐上。
緊接著,青年的眼眸終於緩緩地有了瞳距,只是他的眼睛裡不可抑制地散發著強烈的恐懼感。
「你是誰?你究竟是誰?」青年瘋了似的大吼這。
「你奪走了我的四肢,這筆帳一定會有人來清算的,如果你現在放了我,我或許……」
青年一句話還沒有說話,江源便直接拿出了一根白色的蠟燭,
緊接著,江源便輕輕點燃了白蠟燭,隨後將點燃了的燭火燃燒在了青年的睫毛上。
「不,不,求求你,不要這樣!」青年被灼燒的眼淚直流,只覺得眼睛火辣辣的,幾乎要熏得自己的眼睛近乎於瞎掉了。
「沒關係的,我知道你只是因為剛剛不太清醒,所以讓你清醒清醒而已。」江源拍了拍青年的臉頰。
但江源的話雖然很溫和,但手裡頭的蠟燭卻絲毫也沒有拿開的意思。
青年的眼睛就像是被一把火給燒著了,火辣辣的劇烈疼痛感不斷席捲著他的眼睛。
頓時青年發出了一陣無比疼痛與悽厲的叫聲,悲痛欲絕。
柳瓶兒原本在擦拭著現場的細節,但被這一陣悽厲的叫聲,也不由得眼睛裡頭閃現除了一抹不忍。
但她的眼角的不忍卻僅僅只是閃爍了片刻,便被她給強行壓制了下來。
如果這一刻心軟的話,那麼將來形勢反轉的時候,淪為階下囚的人極為可能便是自己。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出身卑微的柳瓶兒當然明白一個道理。
對敵人仁慈,永遠就是對自己殘忍。
江源又多燒了一會兒,直到青年徹底失去了反抗意識的時候,他方才緩緩地收回了蠟燭。
「我叫阿龍,他叫阿虎,你想要知道什麼,我都願意說。」阿龍被折磨怕了,終於態度變得老老實實地說道。
江源拍了拍他的臉頰,道:「阿龍,是個好名字,不過和我沒什麼關係。」
阿龍心底一寒,知道江源意思就是他對自己這種小人物沒什麼興趣。
換句話說,就是江源隨時都可以殺掉自己這種小人物,就和碾死一隻螞蟻一樣。
江源呵呵一笑,又撫摸著阿龍的臉頰,親切道:「你們兄弟倆很有本事呀,弄得到很多其他人弄不到的東西。」
阿龍心底更加恐懼了,他知道江源這是在逼問自己東西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如果自己不說的話,恐怕地上的那具屍體就是自己的結局。
「那些東西都是我撿來的,我也不知道那些東西是哪來的。」阿龍慌亂地說道。
柳瓶兒聞言,不由得眼睛一寒,又拿起了一根蠟燭,準備點燃。
不過江源卻是阻止了她,笑呵呵道:「不要這麼做嘛,很疼的。」
柳瓶兒略微有些不解,
而江源則是從阿龍的身上拿出了一張相片。
相片上,是阿龍和一個年輕女孩的合照。
這一張相片雖然斑駁,但保存的非常完整和清晰,顯然對於阿龍來說是很重要的東西。
「好,我說。」阿龍低下了頭。
他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江源的意思。
如果自己不配合的話,那麼照片裡的女人,江源不可能放過。
而那個人是阿龍最重要的女人。
「有人告訴我……舊世界即將滅亡,新的世界即將誕生!」阿龍聲音顫抖地說道。
「新世界裡,將會有著神來統治人,而我們這些得到了垂青的人,都將會有機會成為新的神的僕人。」
「那些分配給我們的物資,包括我的匕首以及那一些藥劑,都是一位自稱是神仆的人分配給我們的物資。」
「神仆所在的組織……叫做神國。」
江源眼睛稍稍地眯了起來。
舊的世界即將滅亡,這句話其實相當容易理解。
無論是審判者準備滅世,還是說起源位面遭遇的問題也好,
一切的矛頭都指向了過去那個陳舊的世界都將會走向滅亡,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但新世界的誕生……指的又是什麼呢?
而所謂統治著新世界的神,難道就是那一群相當於五位天君的大人物麼?
「莫非他們製造這一場夢魘空間,就是為了找到在人間的代理人麼?」江源忽地心底有了一個想法。
「也不對……如果只是想尋找代理人的話,應該沒有必要這麼大張旗鼓的才對。」
猛地,江源忽然聯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性。
江源攥緊了阿龍的脖頸,仔細盯著他的眼睛道:「既然有著神仆……那麼那個自稱是神仆的人,他所侍奉的神是誰?」
阿龍眼睛裡浮現了一抹迷惘,道:「我們也不知道關於那個神的事情,我們只知道眼前的事情,一旦拿到了那些物資,就可以得到很多的機會。」
「不過我聽人稍稍提起過那個神仆……那個神仆好像也在尋找著什麼人。」
江源深吸了一口氣。
他的心底已經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測。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或許那便是事情的真相。
阿龍尚且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江源很自然地便抹上了他的眼睛。
緊接著,阿龍便徹底地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柳瓶兒處理好現場之後,見到了阿龍的屍體,不由得道:「你從他的嘴裡……得到了什麼?」
江源搖了搖頭,沒有選擇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起了她剛剛的做法。
「你有心狠手辣的心思,這很好。」江源拍了拍柳瓶兒的肩膀。
「你沒有婦人之仁,這雖然很不錯,但有時候能夠擊敗別人的並不是痛苦,而是發自內心的折磨。」
柳瓶兒心中一喜,
雖然這些話是江源正在敲打與提醒她,但這也意味著江源願意教導她。
也就是說,江源願意帶著她一起玩,在這一片未知的夢魘空間裡,有著這樣的一個大靠山,顯然是非常合算的事情。
只是當她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江源卻已經收拾好了東西,開始朝著劇毒的危險地帶進發。
一路上,江源一句話也沒有說,心情有些不太平靜。
從阿龍的口中,江源得知了這片夢魘空間中,存在著一個名叫神國的組織。
同時還有著一名叫做神仆的人,不但在發放著一些物資同時招攬成員,似乎正在尋找著什麼人。
一個有些大膽的猜想,正在江源的心底醞釀著。
「這些傢伙在尋找著的人,或許也是那一群相當於五大天君的人物感興趣的人。」江源心中暗想著。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就像江源思索之際,柳瓶兒卻是不由自主發出了一聲驚叫。
「你看那邊,怎麼有那麼多的人正在接近?」
伴隨著這句話,江源也不由得稍稍瞥了一眼不遠處。
有著大量的人群正在朝著一座寫字樓的方向迅速席捲而去。
不過讓人稍稍有些驚訝的是,這群人全部都是男人。
無論是從十五歲的少年,還是到八十歲的老大爺,幾乎都是在這群人之中。
但這群人之中,就連一個女人也沒有。
「這些人的模樣好古怪……」江源目光微微一閃。
「他們怎麼有點兒像是被什麼東西給迷住了?」
柳瓶兒同樣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這一群人數量大約在三十人左右,清一色的男人,
他們臉上有著一種如痴如醉的表情,就像是一個飢腸轆轆的人見到了一頓美餐似的,有點兒魔怔了。
「這麼多人都在朝著一個地方趕著,那座寫字樓里應該有著不錯的東西。」柳瓶兒猜測道。
「不過這群人的精神狀態有些不太對勁。」
「怎麼樣?我們要不要跟上去看看,說不定會有好東西?」
江源沉吟了片刻,便和柳瓶兒跟了上去。
那一大群的男人,幾乎臉上都是一片痴迷的神色。
直到抵達了寫字樓下,
這群男人里,有著十五歲的少年忽地跪了下來,朝著寫字樓頂端的一個女人長跪不起。
由於距離實在是太遠,根本看不清那個女人的模樣,
只是隱隱約約感覺得到,那是一個風姿綽約的女人,
即便是一個人獨自在寫字樓頂端,也有著一種風華絕代的氣勢。
「詩雅姐姐……我是你的小舔狗呀,你可千萬不能不要我了,你是我最喜歡的女人了,為了你,我可以拋棄掉一切!」
這少年臉上的表情,就像是一個魔怔人似的,
仿佛寫字樓頂的那個女人,就像是他的世界的唯一女神一樣。
為了自己的女神,舔狗可以拋棄掉任何的東西,包括金錢、權力、地位等等。
而類似這個少年的情況,在這一大群男人的身上也是不斷交替上演著。
不單單是十五歲的少年,就連二十出頭的青年,三十歲的大叔,
甚至就連七十歲的老大爺也紛紛跪了下來,全部都在為寫字樓頂端的那個女人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