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在場之人皆目瞪口呆。輔國將軍陸征殺了二皇子?還意圖謀反?這可真是聞所未聞的事。
畢竟輔國將軍陸征鎮守臨風關多年,對大齊王朝一直忠心耿耿,怎麼可能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可禁軍首領曹明山都這樣說了,豈會有假,於是眾人都默默地後退幾步,生怕波及到自己。而這一舉動等於將張氏和陸芊佩推到了最前頭。
曹明山見狀使了個眼神令人上前抓住二人。
陸芊佩護在張氏前頭,目光冰冷:「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況且你也沒有緝拿令,憑什麼抓人?」
曹明山一愣,眼底閃過一絲陰狠。他原本就是聽從安排負責將輔國將軍陸征的家眷抓走就行了,哪裡會有什麼緝拿令。
眼看著約定的時辰快到了,於是他有些惱羞成怒:「陛下已經得知,正發了大火,情急之下吩咐我等過來,緝拿令只是還沒來得及下罷了。」
陸芊佩卻冷哼道:「既然沒有緝拿令,你們禁軍就沒有權利抓我們。」
「有沒有權利不是你說了算,來人!」曹明山不由得氣急道。
陸芊佩見狀瞪大了雙眸,不可置信道:「你們竟敢隨意抓人?」
這時林舒瑤也往前邁了幾步,眼神冷冽地看向曹明山:「恐怕你們是受了別人的指使,而非陛下的口令吧?」
「休得胡言亂語!」曹明山被戳中了心思,於是大喝一聲,「來人,把她們帶走!」
幾個禁軍走上前來,試圖抓住張氏和陸芊佩。
「誰敢!」陸芊佩不禁怒斥道,同時伸手拔出了腰間的佩劍。
場面頓時變得緊張起來,雙方僵持不下。
曹明山也有些躊躇不定,畢竟給他下的命令是捉拿活口,倘若陸家的人拼死抵抗,萬一有個傷殘可就壞了大事了。
眾夫人們見到此時劍拔弩張的情形,不由得將自己的女兒護在身後,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血濺當場。
就在這時,門外又進來一人,眾人望去,竟是撫安侯世子爺顧夜軒。
林舒瑤蹙眉,覺得事情有些不大對勁。今日與御承淵相關的人都不在,連宜貴妃也不見了蹤影。而原本應該在干福宮前為太后哭靈的顧夜軒,卻突然到這裡來了,聽他方才說的話,似乎御承淵開始動手了。
顧夜軒走到曹明山身旁,看到面前對峙的情形,不禁皺眉:「怎麼還沒抓起來?」
「輔國將軍陸征犯下重罪,陛下已派人前往臨風關緝拿,誰敢阻攔等同謀逆!」顧夜軒邊說邊看向林舒瑤,眼中暗含警告。
「陸家犯了罪,我們又沒參與,你們把她們抓走不就行了,何必弄這麼大的陣仗。」某位夫人開口道。
顧夜軒看向她,冷冷一笑,「奉命將爾等留在此處,一個人都不許走。」
德妃這時終於感覺到不對,於是上前質問道:「她們不許走,那本宮呢?」
「德妃娘娘還是在此歇著吧,等解決了三皇子,就讓你與他團聚。」此時的顧夜軒已經絲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語氣張狂道。
「你說什麼?」德妃大驚失色道。
「三皇子勾結輔國將軍陸征意圖刺殺陛下,已被四皇子派人控制,如今正在善後。」顧夜軒聲色俱厲道。
林舒瑤心中一沉,此時的她已將前因後果徹底想清楚,恐怕太后之死也是御承淵他們一手策劃的,為的就是想藉此將所有的重臣家眷都困在宮裡。
如今連禁軍首領都投靠了御承淵,怕是昭武帝及各位官員那裡,也已經被御承淵的人給控制住了。
陸芊佩自然也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竅,於是怒目圓瞪道:「顧夜軒,你可知自己在做什麼?」
顧夜軒卻冷笑一聲,「我自然知道。只要將你們抓起來,陸征就不敢輕舉妄動,到時便可以一網打盡。」
陸芊佩氣得渾身發抖,「你卑鄙無恥!」
顧夜軒卻狂笑起來,看向眾人的眼神帶著不可一世的藐視。
眾夫人聽到這話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林舒瑤眼神一冷,「顧夜軒,你以為這樣就能得逞嗎?」
顧夜軒不屑地笑道:「你不過是個女子,能有什麼辦法?」
林舒瑤一怔,的確,她手無縛雞之力,怎麼可能對抗得了這麼多禁軍?況且,蕭容時去哪裡了?這麼大的事他難道絲毫沒有察覺?
嬪妃們和眾夫人聽出顧夜軒話中的意思,人群中漸漸有啜泣聲傳出。
「別猶豫了,明山,動手吧。」顧夜軒看向林舒瑤,似笑非笑,「把她給我留著。」
陸氏一聽忙將林舒瑤護在身後,「你敢!」
「如今整個宮裡都已經被四皇子的人控制住了,我有何不敢的?只要你們乖乖聽話,我保證,事情解決後,你們可以同家人團聚。」顧夜軒掃了一眼眾人。
林舒瑤心中一沉,看來今天是難以逃脫了。她暗自咬牙,決定尋找機會脫身。
這時,林舒瑤突然發現在顧夜軒的身後,禁軍中有一個熟悉的面孔,她盯著看了一會兒,只見那人對自己眨了眨眼睛,便垂下了頭。
林舒瑤心裡頓時瞭然,看向顧夜軒,「是不是我跟你走,你就可以放過我母親?」
「瑤兒!」陸氏驚呼出聲,不明白林舒瑤為何這樣說。
林舒瑤堅定地看著陸氏說道:「母親,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阿窈?」陸芊佩同樣不解。
林舒瑤以最快的速度對著陸芊佩也眨了眨眼,陸芊佩瞬間就明白過來,於是也對著曹明山說道:「我和母親跟你們走。」
陸氏和張氏滿臉焦急,覺得這兩孩子莫不是失心瘋了?
曹明山略微思索了一下,點頭道:「好,把她們帶走!」
禁軍上前抓住張氏和陸芊佩,張氏還想反抗,卻被陸芊佩死死按住,張氏雖然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情況,卻也放棄了掙扎。
「帶下去後速速前去輔國將軍府,將老夫人和陸芊瑩也抓起來。」顧夜軒對著曹明山下令道。
曹明山領命,帶了一隊人馬離開了壽康宮。而其餘的都留在這裡,負責看守眾人。
顧夜軒則慢慢逼近林舒瑤,眼神中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勢在必得,「我說過,我不會放棄的。瞧,現在你不就落在我的手上了?至於你心心念念的睿王,你永遠也等不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