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國域。
某秘密地下研究所。
昏黃的燈光下,細長幽邃的走廊如同巢穴迷宮,牆壁里不斷滲出濕氣,空氣中瀰漫著淡淡霉味。穿過走廊,金屬門背後傳來低沉的機械運轉聲,每一步腳步聲都會在狹窄的機械通道內迴響,更加劇幽閉空間的壓迫感。
走過機械通道,經過生物識別,昏暗的研究所內擺放著一個又一個的巨大綠色罐頭,人和動物的心臟、頭顱、四肢......甚至是未知生物的觸手、毛髮等等,數不盡的器官和軀體。
在研究所的盡頭,一個身穿白衣後背長有六隻觸手的眼鏡研究員正在解剖一具神秘屍體。
「你還有閒心在這做研究,要不了多久,17恐怕馬上就要殺上門了。」
「放心,不會的。17的九個分身一個比一個狂傲,他們巴不得有人可以替他殺死對方 。」
「哦,看來你很了解他。」
「哼哼......不過你說的對,我們確實也該動一下了。」
「去哪?」
「落月域,迎接新成員。」
......
迷霧世界。
龍陽剛躺進床,意識就不知不覺的進入了體內迷霧世界。
「我怎麼進來了?」龍陽自己陷入疑惑,本來他還打算思考一些東西的,但既然已經進來了就算了吧,正好看看這幾天都有什麼變化。
首先離自己較近的是個人中心,走過熟悉小道,在裡面看了一圈後發現自己的六維屬性並沒有的變化,這卻倒是有些失望,不過想想也正常,畢竟自己也沒有做過什麼訓練。
可問題來了,他應該怎樣增強自己的六維屬性呢?
思索無果,龍陽決定再去地下交易場看看。
剛打開大門,龍陽便聽到監獄第六層有動靜傳來,「難道是但他林?」 龍陽心中掠過一抹激動的情緒,要知道但他林可是第六境的生物。
按照龍陽的性格,但他林當然是必死無疑。
雖然這不一定會將他的效益最大化,但無論是將他【宰殺】或者是【販賣】......在任何方面來講他的價值都極為樂觀。
這是要發的節奏啊。
......
昭西市某私人墓地。
月色如水,光輝撒下,映照著寂靜的墓地。李一牧提著兩瓶燒酒,一袋花生,緩緩走在青石小徑上。一陣夜風吹過,捲起幾片落葉,發出沙沙的響聲,他停下腳步,凝視著前面那座整潔嶄新的墓碑,上面刻著他已故戰友的名字。
「隊長,我又來了。」李一牧靜靜坐在地上,將酒瓶打開倒入碗中,花生隨意的散落一地,「我有一件好事要告訴你。」
「但他林死了。」
「兄弟們,我們的仇終於報了!!!」
李一牧高舉酒碗,環顧一周,「干!」
「我猜你們做夢都想不到是誰殺了他,」李一牧將耳朵靠近墓碑,似乎是聽到某些回答,「我?不是,白雨生?更不是!他差點就被乾死了。」
「是一個高中生!」
「哈哈,沒錯。你們沒有聽錯,就是一個高中生。」
「我跟你們說,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
李一牧在墓碑前詳細訴說著他這幾天的所見所聞,自顧自喝著酒,臉頰開始泛紅,眼睛也好像進了沙子。
不久,又有一人走入青石小徑上,他也提著兩瓶燒酒,一袋花生。
「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就不能來。」
「你隨便吧。」
所來之人正是白雨生,【海龍小隊】曾經的一員,他打開酒依次敬過附近的幾座墓碑,隨後也跟著在李一牧旁邊坐了下來。
「老李,你心裡是不是還在怪我?」
雖然他們平時相處的還是友好,但白醫生可以明確的感受到自從他上次回來之後二人就再也沒有當初的那種關係了。
「我......」
「是不是,你說呀!到現在你還不說嗎!在隊長面前,在所有兄弟面前你都不敢說實話了嗎!」一向情緒穩定白醫生,卻像突然發了瘋一樣一把擰住李一牧的衣領。
「是,我就是在怪你。當初要不是你中途退出,我們早殺了但他林,要不是你中途退出,隊長就不會死,我們整個海龍小隊都不會有事!」
白雨生黯淡了下來,臉上浮現衰色,「我當時接到了新任務。」
「任務?去你媽的任務!」
李一牧將白醫生反手壓在地上,一拳揮去,又一拳揮去,盡數將自己多年來對白雨生的怨恨發泄出來。
「什麼任務那麼重要,連隊長都不告訴,連自己兄弟都不信任。啊,你告訴我!」
「我問你,我們還是兄弟嗎?這麼多年了,也沒見你告訴我是怎麼回事。」
又是數拳揮打在白雨生臉上,直到他被打的鼻青臉腫時他才反手將李一牧按倒在地,提著他的衣領。
「你以為我不痛苦嗎,我不想救隊長嗎。三十年了,每天每夜我都在懊悔,如果我當初沒有走,如果我......可是,沒有如果啊......」
白雨生仰天長嘯,淚水打濕了衣襟,「那天,那天我收到了司令部參謀長的電話,我們小隊成員的親人在一次聚會誤食中了上古黑色曼陀羅花的毒,除了我無人可解,我不得不回去。」
「那後來呢?」李一牧逐漸恢復冷靜。
「他們都沒事。」
「這是必定針對整個海龍小隊的計謀。」管理局所有人的信息包括親屬都是絕密,如果不是內部的人泄露了信息,小隊成員的親人也不會聚在一起,更不會在他們出任務的時候突發中毒。
「是的,司令部參謀長死了,是他夥同混沌教會的人想將【海龍小隊】置於死地。」
「原因呢?」
「不知道。」
「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對不起。」
白雨生沒有將這件事的告訴李一牧,是因為他發現這件事最後還有一個更大的陰謀和幕後黑手,在沒有徹底查出來之前,就算告訴他也沒有用。
另外,還有一個原因,也就是這個原因讓他遲遲無法面對李一牧以及死去的所有小隊成員。
「媽的,你個混蛋。」
不知情的李一牧又來一拳,二人很快扭打在一起。
「叫你不告訴我......」
......
遠處,一簇草叢裡躲著四個傷員,王野在最左側,王陽和林亞楠在最中間,左右側是梓元。此刻,林亞楠看起來有些擔心,「副隊長,我們不去阻止他們嗎?」
「亞楠呀,這你就看不出來了吧。」王陽輕拍了一下林亞楠的肩膀,「白醫生明顯是故意讓著隊長的。」
「是嗎。」林亞楠撓撓頭,「可他為什麼要這樣?」
「嘿嘿,你這個小屁孩是不懂的,這叫男人之間的羈絆。」
「切,故作神秘。亞楠你別理他。」梓元往草叢裡挪了挪,抬起朝旁邊最遠處的王野小聲說道,「副隊長,你說我們這樣算不算偷窺呀?」
「只要沒人知道就不算偷窺。」
「是呀,只要我們不說誰會知道......沒想到隊長竟然是海龍小隊的隊員,當年竟然發生了這些。」
「是啊,這些年,隊長他們應該活的很累吧。」
林亞楠痴痴的看著墓碑前的兩人,眼睛逐漸泛紅,「隊長,這就是你對我們嚴厲的原因嗎?」
......
幾百米外的大樹上,穆蘭正架著一把狙擊槍對著墓地,透過瞄準鏡將那裡的情況看的清清楚楚。
「嘿嘿,這幾人,連偷窺都不會,躲得一點含金量都沒用。」
咔咔咔。
所有人的情況都被相機記錄了下來。
墓碑前,有二人正在打架,在不遠處的草叢裡還有蹲著四個偷窺狂。
「這下,都被我抓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