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改良高級配方
米莉亞對這個自己任教多年最喜歡的學生的要求，歷來也沒法拒絕，而且，她也被菲利奧的說法說服了。
只是稍作思量，米莉亞就答應下來，親自給菲利奧打下手備料。
主料佛柑果，占比58%。
輔料靛莓果，占比35%。
補充材料苹野果、橙橙果，各占3%和4%的比例，預先混合。
如此，今日的最後一次嘗試開始。
——
機器開始運轉，幾乎沒有聲響，比起菲利奧那台中級製造機強出許多，更加平穩，可以降低失誤率，也更省力。
不過，對此刻的菲利奧而言，這些不那麼重要。
超能力完全擴散開來，滲到機器中，最近距離地分析和觀察著樹果汁液的流動和性質變化，一絲一毫都不放過，把握著每一個細節，仿佛雕琢一件藝術珍品，在每一個關鍵的節點都精準調整。
呼吸均勻，雙手平穩而有力，雙目平靜而堅定，菲利奧此刻的狀態，已經調整到了今日最佳。
坐在一旁，米莉亞今天的工作已經完全結束，只是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學生，就像是在欣賞另一件藝術珍品。
雖然沒有那些所謂的培育大師開創的行雲流水的手法，也就沒有了那種動態美，但菲利奧這種建立在絕對的精準和迅捷之上的製作技術，帶來了一種別樣的美感，讓同為內行的米莉亞也挑不出任何的毛病，反而有些痴迷。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能聽到的，只有呼吸聲，以及機器發出的幾乎微不可察的響動。
良久之後，機器的那些微聲響也緩緩停息，最終的揭曉時刻，近在眼前。
若有若無的香氣，在已被各種能量方塊的氣息充斥的房間裡，擴散開來，既清晰，又不突兀。
「瑪奇！」
小夢妖情不自禁地飛到機器旁，輕輕拍了拍蓋子，又看了看菲利奧，用力點頭。
菲利奧摸了摸小夢妖的頭，轉過身去，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師。
「我有種預感，這會是很好的一次。」
「咔」
在米莉亞老師鼓勵的目光中，菲利奧打開了儀器的外殼。
三十二顆能量方塊整整齊齊，每一顆都飽滿、充盈，在製作的層面，無懈可擊。
看似平平無奇，實則內里晶瑩剔透的能量方塊中，隱隱的能量波動，呼之欲出，和放在盒子裡的那幾塊實驗品相比，或許因為新鮮，還有了點別樣的光澤。
「瑪奇！」
「籟朵！」
小夢妖和隨風球的反應更加直接，雖然今天已經嘗了許多的能量方塊，對這樣的氣味幾乎適應，但還是在能量和口味的誘惑下，不自覺地向前靠攏，甚至要留下一點晶瑩的口水。
「你們兩個先等一下。」
饒是如此，菲利奧也伸出手，擋住了兩隻寶可夢，將能量方塊一一取出，再度切下和先前實驗時一樣大小的兩小塊，和米莉亞一人一塊細細品嘗。
剛一入口，試圖二人交匯的目光就同時透出了驚喜之色。
「就是這個！」
二人異口同聲。
不論是口感、味道，還是那種屬性能量對人的身體的些微排斥感，都和買來的樣品別無二致。
甚至，因為火候和手法的精準，以及用料的材質，這份方塊的水準比起這款市面貨還要更好些，雖然有些細節還需要雕琢，但這些已經只是製作技法上的取捨，不會再影響大局。
一份完全可以憑藉自己的能力復現出來的高級能量方塊，雖然不能公開售賣，但對於擁有幽靈系寶可夢的菲利奧、米莉亞二人來說，也是真正的巨大收穫，不僅可以大幅度提高培育水平，也能夠從根本上降低培育的成本，每個月，都足以省下幾十萬聯盟幣之多。
「瑪奇！瑪奇~」
「籟朵！」
兩隻寶可夢早已經迫不及待，一邊一個，死死抓住自己的訓練家。
「嗯，多吃點，但不要暴飲暴食，能量方塊吃得太多對身體也沒好處。」
輕輕拍了拍兩隻寶可夢，米莉亞發話，讓它們得以大快朵頤。
在兩隻寶可夢吃得狼吞虎咽，絲毫不顧及形象的同時，菲利奧和米莉亞看著滿桌子的廢品，更多了幾分鬥志，因為在桌上，還有一盒泛用型的能量方塊。
——
半小時後，桌上的能量方塊已少了整整兩顆。
「嗯」
菲利奧眉頭緊鎖。
「.唔，果然還是不行泛用型的能量方塊，想分析實在是太難了！」
米莉亞按壓著自己的太陽穴，苦思冥想，也把握不住那若隱若現的靈感。
比起很容易判定主料的屬性能量方塊，泛用型的能量方塊在配方的可能性上，堪稱千變萬化，縱使兩人拿出了更勝上午的鬥志，也終究只能帶著遺憾鳴金收兵。
「沒事兒的菲利奧，這樣的分析本來成功率也就很低，不如說咱們能成功一次，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臨別之時，米莉亞輕聲寬慰著自己的得意門生。
稍稍抬起頭，看著那到此刻仍然保持著專注的俊朗面龐，米莉亞心中有著說不出的滿意。
從各個方面，我這個學生都是真正的無可挑剔啊，除了在私底下喜歡扎人心之外。
心中這般想著，米莉亞的笑容已抑制不住。
「當然，老師，我明白的。晚上我自己再試一試這個幽靈系的方塊製作，把更合適的每一步時間節點記錄成文字版，明天給您帶過來，這樣您就也能自己試著做了。」
菲利奧飄飛的思緒重歸大腦，看向滿臉都是驕傲的老師，認真點頭。
他自己也很清楚，反推配方的成功，有時候就是靈光一現的偶然事件，否則的話，想要複製一份優質配方就太容易了。
哪怕是菲利奧擁有幾乎是為培育家而生的超能力，也只能是讓這個概率稍微高上一些，而絕對不可能做到百試百靈。
——
「瑪奇~瑪奇」
回家路上，小夢妖興致高昂，一想到以後能每次都吃到這麼好的能量方塊，小傢伙內心的喜悅就克制不住，情不自禁地哼起歌來。
嬌滴滴的聲音，引得路人紛紛側目，而後紛紛被小夢妖的可愛折服。
微冷的風吹過，讓沉浸在專注和喜悅中的菲利奧感覺到一絲涼意，緊了緊外套，才完全緩過神來。
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超能力又提高了一絲，雖然微乎其微，但也絕對是一個好消息。
想來，這次的提高，是弄清了這種能量方塊大致配方的緣故，若是能夠把這個配方徹底吃透，甚至做出改良，自己的能力說不定還能再進一步。
這般想著，菲利奧的心情更好，縱身一躍，將飛得蠻高的小夢妖一把抓住，在它詫異的目光注視下，直接親在它的額頭上。
「瑪奇~瑪奇~」
大庭廣眾之下，就算是平日裡活潑外向、大大咧咧的小夢妖，也有些不好意思，縮成一個小小的、介乎於墨綠色與紫黑色之間的糰子，嘴裡不住地撒嬌抗議，紅色的珠串散發出微光，顯現著小傢伙內心的洶湧波濤。
——
開學的時間將至，此後的幾天裡，菲利奧的生活重新變得非常規律。
每天清早，在海灘晨練，自從來到此地取過一次能量方塊，知道了菲利奧的鍛鍊時間之後，可爾妮也會過來一起，或是並排晨跑，或是來上一場訓練賽，當然也少不了一番充滿了插科打諢的閒談。
而後，稍事休整，小黃瓜自然是打道回府進行道館主和超級進化的修行，菲利奧則是帶上小夢妖，與米莉亞會合，繼續著幽靈系配方的研究，直到傍晚。
有時興致來了，甚至會持續到晚間，可謂廢寢忘食。
自打察覺出了苹野果和橙橙果的融合作用，師徒二人就有了新的想法：將兩種樹果合二為一，就又可以重新採用四分法進行調製，也許效果還會更好。
這項工作對於此刻的米莉亞來說並不容易，真正的操作任務也就落在了擁有超能力的菲利奧身上。
菲利奧的超能力，與自己的認知能力和在相關領域的認知狀況直接相關，隨著理解的深入，超能力對這種方塊的解析也越來越系統，反推之下，逐漸有了些新思路。
一天早上，菲利奧甚至因為睡得太晚起得太急而忘了刮鬍子，稍稍有了一點胡茬，在和小夢妖擁抱的時候，讓小傢伙感覺有點扎，「瑪奇瑪奇」地數落起菲利奧，生了好久的氣。
在小夢妖看來，菲利奧總是讓自己勞逸結合，他倒是絲毫不顧身體，忙起來就顧不得休息，氣得一上午都沒好好理他，直到菲利奧道歉許諾，才勉為其難地揪了揪他的耳朵，饒過他一次。
——
米莉亞家的倉庫，已經堆了許多成品的高級能量方塊和中級能量方塊，一次次的配比微調，效果或好或差，有些勉強有了高級能量方塊的水平，有些則跌落下去。
但不論是好是壞，都是經驗的積累。
上百次的設計之後，菲利奧產生了新的思路：徹底調和苹野果和橙橙果，而後減少5%的靛莓果，增加5%的文柚果，目的就是不損害其他的效果而增加能量。
再次啟動能量方塊製造機，輕響之中，為數不多的金色汁液，與另外三種混合在一起。
雖然有著透明外殼的阻隔，菲利奧仍然仿佛隱隱約約嗅到了一種獨特的芬芳。
冥冥之中，他感覺到，自己的判斷極有可能是正確的。
「咔咔咔」
高頻率的使用，讓這台頂級製造機也有點「疲憊」，發出輕微的抗議聲。
「噠～叮咚」
悅耳的響聲，讓一旁漫不經心假裝看電視的米莉亞「唰」地一下站起身，三步並作兩步，走到菲利奧的身邊。
小夢妖比她還要快一點，已經趴在了菲利奧頭頂，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訓練家多日來的奮鬥成果，暗自為他祈禱。
「應該是成了。」
菲利奧倒是並不緊張，這次的方塊是他製作過程中感覺最為順暢的一次，一定不會差。
而且，他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超能力，又有了些許提升。
仿佛甘泉一般的精神力，滋潤著他的全身，讓他感到身心舒暢。
一邊說著話，他一邊打開了機器的蓋子：「大家嘗嘗看吧。」
「瑪奇！」
得到了許可，小夢妖一個俯衝扎進了機器里，然後才想到自己有念力，晃晃悠悠地飄了出來，抱起一塊能量方塊，就大嚼特嚼，臉上洋溢著滿足和幸福。
「瑪奇～」
恍惚之中，微光一閃而逝，小夢妖的能量波動，也略略漲了一節。
菲利奧定睛一看，在一周多的高級能量方塊和極為刻苦的針對性訓練之後，它的能量積累又上了一個台階，達到了41級。
「菲利奧，好消息。」拿走了一塊去找測試儀的米莉亞，此刻也面帶喜色地快步走來，「各方面效果沒有明顯衰減，能量的豐度反而比先前最好的一次還提高了6%。這個已經可以算作改良專利了，小鬼，你這次可是發財了哦，別忘了請老師吃大餐！」
「改良專利？老師你之前沒和我提過啊？」
聽著米莉亞的話，菲利奧有點困惑。
「啊，你瞧我這記性，你還不是中級培育家呢，成為中級培育家之後，不僅可以自己設計配方申請專利，也可以對高級和以下的配方進行改良，如果得到了協會的認可，就將成為新的專利，但需要給原作者25%的利潤分成，而且兩個配方同時存在，自由競爭。我幫你申請辦理，等你拿到中級培育家資格之後，就可以完成最後的手續了，省點時間。這個配方通過的概率幾乎是百分之百，成本幾乎不變，還解決了老配方的大問題。」
米莉亞一拍腦門，她才想起來自己的學生還不是真正的中級培育家，連忙解釋道。
「這樣啊，謝謝老師，又給您添麻煩了。如果可以通過審核的話，收益我們各自拿37.5%，這是我們合作的成果嘛。」
菲利奧有些驚喜，他原本以為改良配方也只能自行售賣，沒想到還可以申請新的專利，如此一來，這個配方就將是一個穩定的收入來源，而不再是需要他一份一份親力親為製作了。
但即便如此，他也迅速清醒過來，對自己的老師欠身道謝，雖然他的貢獻占了大多數，還是主動提出了平分收益的分配方案。
「你這孩子，老師又沒對這個改良提供什麼幫助，請我吃個飯就行了，你這樣以後我怕是不能讓你上門了，還得讓隨風球揍你！」
米莉亞粉拳高舉，作勢欲打，但菲利奧不為所動，只是說：「沒有老師的幫助，這個配方肯定是設計不出來的，而且以後我們肯定不會只做這一個配方，您說對吧？您不要，我這個做學生的以後也就不敢找您了。」
一個堅決要給，一個堅決不要，在幾乎擺在眼前的收益上，師生二人你來我往，看得隨風球和小夢妖滿臉無奈。
最終，米莉亞還是同意了接受部分收益，但只答應要15%，剩餘的60%收益給菲利奧，這樣才能接受。
菲利奧還想說點什麼，但看著米莉亞嚴肅的樣子，也只能答應下來。
「咚咚」
正在說話的時候，沙發上掉下兩顆樹果。
菲利奧定睛一看，是從自己外套里掉出來的，稍一思量，想起了它的來歷：阿培委託他進行實驗的佛柑果。
這幾天事情一件接一件，就給稍微耽擱了下來。
順著菲利奧的目光，米莉亞也看到了，問道：「你自己還帶了樹果？」
「阿培的樹果，自己培育的，讓我試試效果。原本早就想試試看的，這些天一忙就給忘了，好在質量不錯，看起來還沒壞，不然他又該數落我了。」
菲利奧老老實實地答道，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
「你這孩子.」米莉亞伸出白嫩的手指，戳了戳菲利奧的頭，「也算是緣分，就拿它來做一下新配方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