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神一般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李瑩發出的殺豬般的慘叫竟然是因為別人撓她腳心？
這是謝肆沒想到的。
尷尬的氣氛瀰漫在咖啡館裡，謝肆原以為再見時是生離死別，互訴衷腸，不拋棄不放棄的團隊協作。此時眼前的畫面與想像中天差地別，謝肆被氣笑了。
「你現在反悔來不及了，烏龜先生。」王姐傲慢地說，兵者詭道，有人說過：黑貓白貓，抓著老鼠的就是好貓。
撓腳心有時比上刑有用。
「我反悔？不不不，說到底只是場生意，不過是價碼多少而已。」謝肆再次恢復吊兒郎當的模樣。
「生意？」
「沒錯，我和我的助理逃出源宇宙已經精疲力竭了，並且資金鍊出現了斷裂。」謝肆老神在在。
「這麼說吧，我投降是想要與貴公司合作。如此大面積的玩家無法退出遊戲的事故，想必貴公司已經一個頭兩個大了吧。」
沒有人出口反駁，這是在座各位默認的事。李瑩自己找座位坐下，用自己摸索的咖啡豆煮起了咖啡，時不時點點頭認可謝肆的發言。
「我記得公告裡提到了補償玩家的承諾。大量的營養液需要免費供應，老闆應該下了死命令了對吧。」謝肆邊說邊擺弄自己的指甲。
很明顯，謝肆因為對方又提了「烏龜」這個字眼，而動了肝火。他的耳朵就像再次滲出鮮血了一樣，讓他很不舒服。
「確實如你所說，這次我們認栽了，請說出你的條件吧。」技術部副部長終於開口說話了，他不再攪拌咖啡，因為如果丟了工作他將會有大把時間來攪拌咖啡。
「被追了一個早晨，有些餓了。」謝肆拿起了樣。
於是，李瑩立馬會意地靠了過去，兩個人就點什麼餐的話題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說到底還是包租婆會享受生活，在學院待了八年的謝肆已經在思維上鈍化，在快捷時代里格格不入。所以最後由李瑩拍板，烤冷麵豪華雙人套餐。
李瑩點擊確認後，還轉頭詢問起另外兩位：「兩位要嗎？」
烤冷麵豪華雙人套餐×2。
代付款碼亮在了桌上，李瑩起身去擦桌子，謝肆說去找拖把，留下王姐和副部長面面相覷。
「合著，問我們吃不吃，是讓我們付款啊。」
滴，付款成功。
「靈境。」謝肆開口讓人猝不及防，他有沒有去找拖把無從得知。
他像個NPC一樣，付款就會觸發他的對話，搞得琉璃公司二位員工不知所措，馬上又從等外賣的放鬆狀態切換到開會時上墳心情的狀態。
「錢姓科學家提出的名字，靈境。元宇宙之前身，即源宇宙的前身之前身。我不知道你們公司決定重啟這項IP時了解了多少關於它本身的故事。」
「但我說的是，我的朋友把這個名字做了演變，我們更願意稱它為【理念境】。」
李瑩心裡一驚：朋友？什麼時候的事？沒通知我啊？理念境是什麼東東，不是缸中之腦嗎？
見沒人插話，謝肆繼續開口：「至於我們如何在【理念境】中活下來，又如何回到現實。」
謝肆停止說話，他打開了自己的手機，顯示餘額，光滑的，水靈靈的，零蛋。
副部長這次識趣很多，沒有絲毫猶豫地轉帳，期間呼吸平穩，眼神堅定。
滴水不漏啊，謝肆心裡想著。
「我因為比較特殊，是一個病人，所以理念境沒有困住我。」
「為什麼？為什麼理...源宇宙沒有困住你？」王姐舉手提出問題。
「我說了，是病人。請你們仔細聽講，另外為了不混淆，我之後都會說源宇宙。」謝肆敲了敲本就不存在的黑板。
「我的助理，是通過一定手段我讓她能夠退出遊戲的。我想你們會更感興趣這個，畢竟讓大量玩家解脫，會減少你們的支出。」
對話持續了幾分鐘，門外傳來的敲門聲，外賣機器人將外賣送達。
「邊吃邊說，」謝肆自顧自地拆開外賣包裝，他抬頭看向李瑩說道：「我吃，你說。」
李瑩：「啊？我嗎？我去除掉唐僧師徒？」
接下來的幾分鐘，三個人吃，一個人說，奔波兒灞差點累死。
副部長一時聽得入了神，他抬頭時三個人詫異地看著他，他快速地恢復如常，笑著開口說：「也就是說，有類似玩家也或是NPC的神秘人，在遊戲裡替各位做了選擇，將他們從現實世界中綁架了過去。」
謝肆點點頭，「所以，我想我們的初步合作，你們應該領悟了。」
「我們提供資金，協助你完成更多的任務，再點對點地讓你們說的迷失人一個甦醒。」
「完全正確。」謝肆打了個響指。
又是半個小時的爭執不休，面紅耳赤。整個就是談生意合作的商場大戰，全然沒有一個拯救末世小組的氛圍。
最終達成共識，李瑩跟隨謝肆離開，而謝肆需要快速獲取【理念】率先解救源宇宙中的琉璃員工。
眾人離開咖啡館的時候已經夜深了，王姐提出開車送謝肆二人回去，被拒絕了。
月明星稀，二人結伴走在回小區的路上。分開大半天，仿佛都有和對方說不完的話，只是都欲言又止。
李瑩的身材出挑，謝肆忽然發現兩人的身高差不太多。因為去琉璃時帶了她的換洗衣服，所以她還是那樣落落大方。
「琉璃公司總部怎麼樣？大不大，氣派嗎？」謝肆有一句沒一句地說。
「哇，你都不知道，公司總部怎麼能那麼奢華，我算是知道我們【虛擬人】的錢都花去哪裡了。」李瑩說著，眼裡有了一些光亮。
「這次任務的進度怎麼樣了？我們都不在，楊彌他....」李瑩說道。
謝肆給了她一個放心的眼神，「有了一些進展，但是有些地方很奇怪，說不上來的奇怪。」
「對了，你有看到我說神秘人時，副部長的表情嗎？他肯定知道些什麼內情。」李瑩的表情一臉狡黠。
謝肆贊同地點點頭，他也看出了副部長的異樣，「總之，先靠著情報賺些錢，趁清醒者的人數沒漲起來前成為百萬富翁。」
「你沒有招供，這次倒是變聰明了，算你立一功。」
李瑩聽罷眼睛笑成了月牙形狀，很俏皮地用肩膀撞了一下謝肆，「那要怎麼獎勵我？」
「獎勵你晚上加班，回家準時上號，特殊任務在等著我們。」謝肆假裝一本正經。
「嘁，休息一天會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