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能者,是一種覺醒異能之後,用為社會所不容的方式提高自身能力的異能者。
比如食屍鬼通過吃人提高自身能力,再比如納垢巫通過投毒和傳播疾病提高能力。
邪能者一旦出現就會被專門處理邪能部門的特搜員圍剿。
對社會來說,邪能者就像恐怖分子一樣,所有人避之而不及。
黃霸強面對兩個喝酒已經喝上頭的少年,娓娓道來自己的計劃。
「我這裡剛好有一盒雲膏,雲膏一般是外用。但吃下雲膏,就會被檢查邪能的機器誤查出身上有邪能。」
陳源好像被這個計劃勾起了一點好奇,假裝不在意的問
「那又怎麼樣,那又不代表他會是真的邪能者,也不可能出什麼事情的。」
黃霸強見陳源已經上鉤,從口袋裡掏出一盒雲膏,然後繼續說起了下一步的計劃
「我們只要在明天的謝師宴上讓洛北誤食雲膏,寫一封舉報信,交給特搜局,就說他父親是個邪能者,他自己也會修煉邪能,讓特搜局在明天的謝師宴上帶走洛北。」
「這樣就可以讓洛北的保送名額被取消。同時,傅家也不會讓自己家族的人和邪能者有染。」
黃霸強又話鋒一轉。
「但我也只是隨便說說,我覺得這種惡事,我們可絕對不做。」
此時李曉鵬已經喝得爛醉失,他從自己書包里掏出紙和筆
「你不做!那我來做,洛北那種混蛋!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搶走本應屬於我的東西!」
黃霸強默默地看著李曉鵬寫完舉報信,然後再一把奪過舉報信,揉成一團,把自己手裡的雲膏和舉報信一起丟進垃圾桶。
「你瘋了嗎!這種誣陷是會讓人坐牢的!因為一時衝動,就把一個無辜的人送進大牢!??」
李曉鵬有些委屈地辯解「反正不是真的,他只是會坐幾個月牢,查出來不是,就放出來了。」
陳源知道了完整的計劃以後,一直沉默不語,若有所思。
這時出門為母親買藥的洛北路過了這裡,洛北看到了三人,有些好奇他們怎麼會湊到一起。
黃霸強也看到了洛北,於是強行結束了三人的把酒言歡,各回各家。
洛北見三人散了,也放在心上,繼續找藥店去了。
過了半晌,陳源出現在黃霸強丟掉雲膏跟舉報信的垃圾桶旁,把這兩個東西撈了出來,塞進了衣服里,然後小步快走,溜了。
其實黃霸強一直沒走遠,就在不遠處一直注視著這裡,他見陳源回來撿舉報信跟雲膏,得意地笑了笑。
「好戲就要開場了。」
陳源會回來撿舉報信他早就猜到了,這也是黃霸強計劃的一部分。
第二天的謝師宴,洛北和他母親早早就來了。
洛北有些期待地等著傅容。
對洛北來說,這場謝師宴很重要。
服務員見已經有人來了,就上來給洛北母子倒上茶。
但奇怪的是,服務員並沒有直接把茶倒在桌子上原有的杯子裡,而是拿了兩個新的杯子給他們倒上。
卓老師倒是也來得早,於是洛北媽媽拉著洛北走上前跟卓老師聊了起來。
洛北卻是心不在焉,喝著茶,看著大門口期待著。
又有人來了,是李曉鵬和他的父母,李曉鵬掃了一眼洛北,眼神里有恨。
洛北察覺到了,但仍不在意,他今天在意的只有兩個人,傅容和傅容的父親。
又是兩三個人陸陸續續的到了。
洛北有些著急,儘管離謝師宴本預定好的時間還有些距離,但這一分一秒都讓一個少年焦急不已。
他巴不得去用手去掰鐘錶上的指針,讓它走得更快一些。
終於,一雙精緻的小皮鞋踩進了宴會大廳。
穿著一身精美禮服的少女快步走了進來,跟洛北揮了揮手。
終於來了,洛北本來的著急變成了緊張。
「爸,你快點啊,人家洛北都已經到了。」
一個穿著定製西裝頗有氣質的中年男人,緩緩走了進來,口袋裡還插著兩隻筆,一隻鋼筆一隻醫院的紅藍雙頭筆。
傅家是玄璃市醫療業的大家族,傅容的父親也是玄璃市一所大醫院的副院長。
「哎,你不懂爸爸我現在的心情,讓我多走一會吧。」
洛北站了起來,喜悅和緊張的神色都顯露在臉上。
洛北的母親在一旁看到兒子這副沒出息的模樣偷偷笑出了聲。
就在洛北要走過去迎接傅容的時候,酒店外警鈴大作。
警鈴的急促和升學宴的歌曲混作一團,這種不和諧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有些不自在。
「發生什麼了。」
洛北好奇地看向大門口陸續從警車上下來的警察,而且這些警察看上去都全副武裝,並不是普通的片警。
但洛北並不緊張,是一種看戲的心態,想知道怎麼了。
然後兩名佩戴衝鋒鎗的特警手持防爆盾沖了上來,停在洛北身前三米的位置。
他們架槍對準了洛北,儘管現場有些吵鬧,但槍械鬆開保險的聲音所有人卻都聽到了。
這是,來真的。
一個特警掏出對講機「特搜一組就位,檢測設備有微量邪能反應,目標暫時威脅度低,請指示下一步,over。」
洛北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全副武裝,還拿著槍對著自己的特警有些不知所措。
他大腦不停地處理著眼前的事,到底發生了什麼。
卓老師走了過來。
「這,這是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警察先生。」
一個穿著風衣,留著背頭的中年男人從門外的警車上走了過來。
男人從風衣里拿出了一張黑色的,不同於普通警察的證件。
「邪能特搜員,請不要妨礙我們的工作,我們有最高執法權,我們現在要將疑似邪能者洛北帶走調查。」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邪能特搜』這五個字意味著什麼。
他們有權利帶走任何他們認定的邪能者,而且但凡他們出現,那麼被帶走的必然是殺人不眨眼的邪能者。
在場的人從一開始的驚訝,變成了害怕。
洛北的母親想要過去護住兒子,卻被兩個警察攔住。
「我知道你們特搜科的手段!我兒子不是什麼邪能者!你們不能帶走他!」
洛北沒有做任何的反抗就被戴上了手銬,他眼睛裡看到的只有幾個失焦的畫面。
有把不知所措的女兒護在身後傅容父親。
有跟特搜員不停詢問情況的卓老師。
還有被警察攔在三米外想要衝過來的母親。
洛北被銬上了車。
他突然聽到車外母親在對自己喊著什麼。
「活下去!活下去就有希望!」
其實現場的人中就連參與了策劃誣陷洛北的李曉鵬,都吃驚於邪能搜查員的出現。
畢竟別說是檢查疑似邪能者,就算是抓捕低階邪能者一般也是警察出動。
能危害到一座城市的特危級的邪能者才有可能會出動邪能特搜科。
怎麼回事!?一封舉報信能有這麼大威力?!
7月15日深夜
升學宴發生的半個月後,邊境的一個監獄中。
監獄的一間地下囚室,囚室門口一盞光線微弱的白熾燈好像突然出了故障,白熾燈發出的光有些晃動,有些急不可耐。
燈光照著一個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少年。
一個失去了一隻眼睛,被燙壞了所有的皮膚,挑斷了手腳筋和聲帶的少年洛北。
洛北此時面前站著一個有著野獸般牙齒,眼白髮黑的瘋癲老頭。
老頭伸出一隻手「想不想活下去!想不想復仇!道爺我可以給你機會。」
洛北吃力地伸出自己被挑了筋的手,放在老頭的手上。
見洛北伸手了,老頭齜牙咧嘴地笑了,笑得驚悚異常,醜陋至極。
老頭抓緊洛北的手,直接往那牆上那一人寬的洞裡拽。
洛北此時皮膚稀爛,還未恢復,身上到處是傷。
但老頭並不管這些,只是一股腦地用力拖著。
就像拖著獵物的捕手,獵物的疼痛,獵物的死活,與獵手何干。
洛北潰爛的皮膚哪怕是碰到沙子都會疼痛萬分,他被拖拽的身體在洞中與洞壁四處摩擦。
很明顯這個洞不可能打磨得光滑,而每一塊凸起的石頭對洛北來說都像一柄錘子,不停敲打著他的傷口。
「這老頭是要救我,還是要殺我。」
但洛北也發現,自己被石頭劃開的傷口居然在自我癒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