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江紅梅打了招呼,陳瑤就跟村長回村里搬東西去了。
江紅梅看著兩人的背影許久才唉聲嘆氣的轉身回去,嘴裡嘟囔著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話。
回到村里,陳瑤先摸去陳家後院,偷偷摸摸拿走了自己放在灶台間的鐵棍。
陳大娘還是不放心陳瑤,扛了把鋤頭,幫陳瑤提了兩個袋子,甚至還抓了一把青菜和蘿蔔。
深秋地里的菜也基本只有這些了。
「叫什麼牛棚,多不好聽,你想個好聽的名字啊。」路上,陳大娘對於陳瑤的描述,有些沒好氣道。
「要不叫陳家坡?」想到那個粘了滿腳泥巴的堤岸,陳瑤脫口而出。
陳大娘沉默片刻,隨即點頭,「好聽……」
陳大娘也不是清閒的人,跟著陳瑤上去後,就幫忙把屋裡屋外打掃的乾乾淨淨,幫陳瑤把靠在牆上的床板安置在牆上。
「我家裡還有不少報紙,等會兒給你拿來貼牆上,這屋頂估計得重新搞,太高了,得等你叔回來幫你休整一下。」
陳大娘頭疼看著頭頂的大窟窿,得虧這破洞的地方不在裡屋,不然怎麼住人啊。
不過,陳瑤分家出來也好,哪怕住這裡破破的房子,也比在陳家好。
「嗯嗯,謝謝大娘。」陳瑤打心底感激這個和善的大娘。
陳大娘趁著陳瑤收拾屋子,自己里里外外轉了一圈就走了,等再次回來時,拿了不少的東西。
有沒用的舊報紙和漿糊,還有一塊門板和一把生了鏽的鎖。
「大娘,這些我怎麼好意思要啊。」陳瑤看她搬來的東西,連忙拒絕,畢竟這年頭誰家都不富裕。
「都不值錢,這破門在樓板上放了好久呢,剛好現在有用的上地方了,這鎖是你大叔做工路上撿來的,你一個姑娘家,這沒門哪裡安全?」
「趁著時間早,咱們把門裝起來,不然家都會被偷。」說著陳大娘就挽起袖子,陳瑤這次可是買了不少東西,誰知道陳大強是不是暗地裡偷偷盯著呢。
陳瑤被說服,只能搭把手。
有了大娘的幫忙,午飯前,終於把牛棚……陳家坡收拾的像個家了。
陳瑤連忙擺手,「大娘,不用不用,我東西都買齊了,剛好中午開火,您早點回去休息,今天的事情,謝謝您了。」
「又不是別人,客氣什麼。」
陳大娘擺手,看了眼四周,見沒人,才壓低聲音,「對了,那床底下不是有個小地窖嗎?你出門就把東西藏進去,這門板還是太薄了,不穩妥。」
「嗯嗯,我曉得的。」陳瑤連忙點頭。
送走陳大娘,陳瑤回來把背包米油鹽被子那些都放進了房間的地窖里,沒有柴火,她哪裡能做飯。
重新扣上床板,原本收拾妥帖的屋子又變得空蕩蕩的。
有了落腳處,陳瑤決定明天去鎮上轉一圈,看看有什麼賺錢的門路,她手上的錢很快會用完,她不能坐吃山空,可惜上輩子她只是家庭主婦,否則她也不用頭疼賺錢的法子了……
休息了片刻,陳瑤決定去山裡轉一圈,不然她晚上得又餓又冷。
收拾了一下,陳瑤鎖緊門拿著柴刀出門了。
陳家村位於山坳里,四周都是山,並不缺柴火,哪怕只是在山腳撿柴,所以陳瑤不過半個小時就撿了兩捆。
她頭上的傷才剛包紮,加上昨天晚上有些著涼了,她也不敢進深,提著兩捆柴就回了。
這年頭靠山吃山,村民基本都會進山,所以山腳除了枯柴就只有枯柴了。
回到家,陳瑤把柴火放屋檐下才發現最大的問題,這裡居然沒有爐子!
看了眼天色,陳瑤索性去旁邊的溪水找了幾個大石頭,準備用大石頭搭爐子,不然她晚上得餓肚子了。
雖然重生了,前世的廚藝還是在的,一碗簡單的面,陳瑤都覺得好吃。
吃飽了,陳瑤喝了醫院開的藥,沒買鏡子,只能自己摸索著換藥。
換了半天的藥,陳瑤都出了一身汗,這裡沒有衛生間沒辦法洗澡,只能擦擦了……
陳瑤坐在門檻上看著外面,什麼都沒有,真的是萬事開頭難。
不過,能和陳家分家,她就是走了和前世不一樣的路,這一次,她肯定不會重蹈覆轍。
坐在門口唉聲嘆氣,準備進屋時,陳瑤眼尖的看到馬路對面開來了一輛摩托車。
摩托車在江家門口停下來,車上人下來,取下頭盔,露出特別顯眼的疤。
是江嶼回來了,居然還騎上了摩托車!
對面的人似乎是感受到了陳瑤的視線,扭頭看了過來。
陳瑤也沒躲開他看過來的視線,沖新鄰居笑了笑,才緩緩起身回屋。
明天去鎮上回來,一定要買兩個門,否則這不是招賊嗎?
江嶼輕輕皺眉,差點以為自己眼花,前幾天那個胖女人怎麼會出現在那裡?
「江嶼回來了嗎?」
屋裡,江紅梅的聲音響起。
江嶼拔了車鑰匙,提著頭盔進去。
「你怎麼才回來?讓你買的肉買了嗎?我最近頭暈眼花的,得補補。」江紅梅看到兒子進來,就嚷嚷起來了。
江嶼腳步一頓,壓下心頭的煩躁,「在車上掛著,忘記拿了。」
「你怎麼就不拿進來呢?非要我出去一趟。」江紅梅不滿的起身,邊走還邊嘀咕。
江嶼手緊了緊,沒接話。
江紅梅很快進來,提著肉,臉上才露出滿意的笑,不忘囑咐兒子。
「下次記得買雞蛋和紅糖,我還得喝紅糖雞蛋,你這幾年不在家,我也是不容易,沒個孝順的,我……」
「對面的是誰?」江嶼突然出聲打斷她。
江紅梅先是一愣,半天才想起他問的誰,「你問對面那個牛棚的胖子?剛搬過來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江紅梅對於其他人並不關注,不過,進後廚時不忘囑咐,「你別去惹她,你坐過牢,人家會害怕你,你平時少去村里……」
江紅梅的話還沒說完,就聽到砰的一聲,是江嶼一掌拍在桌上,她嚇得脖子一縮,沒敢繼續說了。
江嶼沉著臉朝房間走去關上房門時,冷漠的聲音傳來。
「誰告訴你我坐過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