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怎麼想都想不明白消息的泄露源頭在哪？
秦正義即使咬死是他給王成的，但沒有直接證據吶？吳若飛何來如此一番話？
王成一夜未眠，第二天睜著充滿血絲的眼睛到達辦公室時，張建建竟然比他先一步到。
「沒休息好？」王成給張建建送材料時，張建建發現了王成的異樣，便問。
王成趕緊擺出一副笑臉，「沒有啊，張書…姐。」
「還說沒有，眼睛裡都全是血絲了，看來有心事啊？方便和你說說那？」
他苦笑了幾句，堅持說，「姐，真沒有，你是我姐，有啥事不能和你說呢？我只是想起這些年這些事，感覺到一陣空虛，所以就失眠了。」
這個蹩腳又不失真實的理由讓張建建信服了。
張建建點點頭，然後開始詢問相關事情。
「這就是你給我找的秘書人選？」
王成點點頭，「這是目前最符合姐的要求的了。」
「怎麼感覺業務能力都挺一般，我這人年輕，工作和生活上的事我都能自己處理，我需要的是能辦文的秘書，因為我平日裡很忙。」
張建建直接提出要求了，王成趕緊應承了一句，「好，那我馬上去落實。」
回到辦公室，卻看到辦公室坐了一位「不速之客」。
「王哥，你好。」
王成握住了對方的手，「黃藝同學，你好呀，今天到我這有什麼指示？」
對於這些官二代，王成只需要保證基本的尊重就行了，太過於「討好」對方，反而會被對方看不起。
官場玩的就是心跳，王成心底里說。
「指示可談不上，王哥，我想來你這實習可以嗎？」
「啊？到我這實習？關鍵專業不對口啊，而且你在國外讀書，跑我這實習對你也沒啥幫助啊？」
黃藝嘟起了嘴，「我不管，你幫幫我嘛！求你了，不然我在家太無聊了。」
「你這次不是偷跑回來的？你不是還沒放假嗎？」
「是啊，我請了一段時間假…拜託，機票很貴誒，如果只回來玩這麼幾天，太不值當了，所以我背著我爸媽請了假，你可別說漏了哦？我對他們說是學校放了一個月的假。」黃藝雙腳踮起，雙手在身後環扣，活脫脫一副少女模樣。
王成用手托著下巴，他在思考。
「好不好嘛？王成哥，我知道你最好了。」
「這個事兒我決定不了，我得問問你爸，畢竟你爸分管縣政府辦，他不知情的情況下我就把你弄這實習？我怕他生氣，這可是他的一畝三分地。」
黃藝眼睛裡露出失望的神情，「那好吧，那我說服我老爸，你就讓我來實習，一言為定。」
說完她就跑了。
王成那句「你老爸同意了我們當然就能安排了，畢竟你老爸可是分管縣政府辦的老大」還沒說完，黃藝的身影就消失在視線中。
「不對勁，非常之不對勁。」王成突然發現了不對勁，黃藝和自己也不熟，好端端的要來實習是咋回事？實哪門子習？而且黃藝那表情有點「思春」了的感覺。
「我R，該不會看上我了吧？」王成自嘲道，然後對著鏡子摸了摸臉，擺了幾個很老土、卻自認為很帥的pose，活生生把自己給噁心壞了。
徐飛凡的聲音傳來，「哈哈，兄弟在孤芳自賞啊！好興致。」
說著，徐飛凡踏著聲音而入，手中還拎著些茶葉。
現在王成身份不一樣了，徐飛凡很快就「擺正了位置」。
「徐兄，你拿這些就見外了，我們倆的關係你不用這麼客氣的。」王成趕緊婉拒，當然，他知道自己一定會收；徐飛凡也知道王成一定會收。
王成半推半就收下了，他也明白自己要是不收？徐飛凡就會覺得自己「裝」，那就不利於剛培養起來的感情了。
「你推薦的那四個人現在是你的忠實信徒了，據說現在在縣委辦以維護你的形象為己任，對於他們來說，這個職務就是撿的，先他們也不過是「矮子裡面選高子」罷了，這就是兩派鬥爭，漁翁得利。」
徐飛凡說的很直接，然後看著王成。
王成有一種被看穿的感覺，他非常不舒服，加之昨晚吳若飛的事，他現在頭都是炸的。
「有心事？主任？」
徐飛凡這個稱呼讓王成別提多彆扭了，他甚至感覺徐飛凡貌似也和其他人大多一樣。
「別叫主任，兄弟，咱倆這關係叫主任就遠了，再說，你兄弟我現在也不是主任。」
徐飛凡神秘兮兮湊過來說，「咱縣長馬上走，吳若飛後天來報到，我老闆問過吳若飛，他同意你擔任縣委辦主任。你也知道，雖然他是來接任縣長，但畢竟是秦正義書記案子的主辦人，而你…所以問他也是加了一重保險。我老闆也很謹慎，雖然他很想結交你。」
王成很不可思議地看著對方，這話的信息量太多了，他一時間有點難以消化。
「等等，你讓我捋捋你的這些話。」
說完，他開始回憶起這些。
第一，吳若飛同意王成擔任縣委辦主任？
那昨晚他的意思是什麼呢？為什麼昨晚要讓自己去某個局任副局長？
第二、黃錦州要結交自己？因為那不存在的背景？能坐到這個位置的按理說都不傻，怎麼能有這種想法呢？
第三、吳若飛這一系列行為到底想表達什麼意思？
看著王成凝重的表情，徐飛凡自顧自抽起了煙。
許久，徐飛凡仍然沒走，王成回過神來時也疑惑了：他為啥不離開？有事兒？
「主任，想明白啦？你可千萬別把簡單的事情複雜化，很多事兒沒那麼複雜的！還有一件事，張書記不是在選秘書嗎？我想求你幫個忙。」
王成很想馬上說「不行」，但還是忍住了，徐飛凡算是他的人，還是得給他面子。
「我有個親戚，在縣發改委，事業編制，幹了這麼久，也沒見其他什麼，這親戚三十出頭，有豐富的政治經驗，而且人很老實。」
「你是讓我推薦給張書記？」
徐飛凡馬上眉開眼笑，「對啊，咱也得組建自己的勢力不是？她是我們的人吶。」
王成心裡暗自發笑，他心底里有了一股奇怪的惡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