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小紅嘿嘿一笑，然後露出了狡黠的神情。
「大家都在說張書記年輕美麗、尚未結婚，而你又長相帥氣、血氣方剛，或許你在書記一來這兒的時候，就獻上了自己鮮美的肉體，還有縣領導去問了縣迎賓館的工作人員，據說看到你每天都送張書記回賓館，幾乎每次單獨送的時候都要進房間待一會。」
說完，廖小紅環抱雙手，饒有興致地看著王成，等待他的解釋。
王成被這種眼神整的有點尷尬，他清了清嗓子。
「我說沒有任何關係，張書記是我的學姐，你估計又不信，可事實上就這麼巧！」
王成說完就盯著廖小紅，廖小紅有些不好意思了，她眼神看向桌面。
「我沒不信，我信你，我也認為你不是那種人，好了，青青現在很安全，你放心。和你明說吧，她現在跟了一個能量比齊力更大的領導，所以不方便露面，齊力要知道這，恐怕這輩子都不敢提這事兒。我也是這兩天才知道這事兒的。」
王成很震驚，「我去，想不到啊！賴青青這麼有魅力嗎？」
廖小紅嬌羞笑笑，那眼神跟會勾人似的。
王成渾身打了一個激靈。
「在有些領導看來，什麼美女沒有？什麼美女沒見過？到了那個段位，要的是性格、情商，人家要的是精神體驗，相當於找個紅顏知己；你看傻的有幾個能當那個段位的小三？」
王成趕緊點頭，緩解尷尬。
「有道理，確實是那麼回事。」
「青青還在省城，齊力查不到是正常的，因為他的段位不夠！如果他敢東搞西搞搞出問題來了？大概率要挨收拾！你又不是沒聽過因為小三而吃醋、互相對付的事兒。」
王成還想打破砂鍋問到底，詢問賴青青現在的那位到底是誰？但廖小紅已經起身收拾起東西了。
不過王成很佩服賴青青，這資源是怎麼找的呢？轉換的太快了。
王成依稀記得秦正義之前私底下評論過一些縣領導「共用Q人」、且這些「Q人」在領導倒台後總能快速找到下家的行為叫——隔行如隔山。
廖小紅離開後，恰好張書記的電話打過來了。
這兩天她也聽說了一些事，昨天縣紀委書記佟清風來匯報工作的時候還側面說了一句話，「書記，您還很年輕，可千萬不要因為負面新聞把自己前途給…當然，我不該說這種事，但我覺得您這麼優秀，又這麼年輕，所以想著能提醒提醒您。」
張建建說了句「謝謝」就沒評論了，她不在乎那些事兒，她來這邊就是為了「鍍金」的、也是真心想干點實事的，她對其他人、其他事都不感興趣。
「你這兩天有心事兒吧？」
「嗨，怎麼說呢？一言難盡。姐，你打這個電話是有啥事呢？不會就是問候問候吧？」
「秘書的事兒你抓點緊，再一個，你的任命馬上就要來了，好好干，最近要注意輿論影響，不要和不三不四的一些人在一起。」
王成立馬額頭上沁出了汗珠。
「姐，我沒有和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啊！你是不是聽說了什麼不好的消息？」
「我能這麼年輕到這個位置，除去我家人的意思，更多的是我有一些手段，總之我不會害你，你放心，你保障著我把工作做好，我也會幫助你。情義是情義，工作是工作。」
王成感覺到張建建這話怪怪的，既像是警告，又像是吃醋。
「好，姐，我知道了。」
沒幾天，王成的任命就公示了：王成，男…現任縣委辦副主任，擬任縣直單位正職。
看到任命公布出來了，王成才鬆了一口氣。
雖然他知道這種公示肯定會有人「不舒服」而去舉報，但都已經到這一步了，沒有很直接的證據，是不可能徹底推翻縣裡主要領導的意志。
前些年公示那位26歲的正科級幹部時，縣裡、市里、省里都接到了舉報電話，但縣裡還是力排眾議繼續任命下去了。
有證據的？早就舉報了，不可能等到這個時候。
現在，王成有時間處理自己的事兒了。
他叫上那位曾經幫助過、且「信得過」的兄弟。
這位兄弟到喝茶的包廂時，還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他如往常一般自顧自坐下，自顧自倒了茶。
「王主任，恭喜你啊，這段時間你可是全縣最矚目的領導幹部，了不得啊！」
「謝謝。」
王成冷淡的語氣讓他有點遲疑。
「主任，看你樣子不高興啊？怎麼了？」
看著對方人畜無害的樣子，王成有種錯覺：真不是他泄露的？
但王成還是決定把事情查清楚，他不喜歡身邊有個「二五仔」。
「說說吧。」
對方一副不知道啥事的樣子。
「啊？兄弟，你什麼意思？」
「省紀委的找你談了話吧？」
對方眼睛裡明顯停滯了一刻，雖然很快就恢復如初，但作為給領導當了幾年秘書的王成來說，察言觀色是基本的素養，他看出來了。
「沒有啊，怎麼回事？你是不是聽說什麼了？」
「你那天叫誰送的書？」
「我叫的一位朋友送過去的，而且我壓根就沒告訴他什麼事！兄弟，我是真的沒出賣你，你要相信我，當初我那事要不是遇到你，要不是你幫我？我…」
「所以我信任你。」王成趕緊插了一句，然後繼續說，「所以我才敢叫你去做那事，平日裡我也很照顧你，我不希望是你出賣的我，但我實在想不到是誰？」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對方仍在解釋。
「你沒說實話。」王成這話一說，對方顯然慌了。
「我真的沒有。」
王成起身就走，他要和對方玩心理戰。
走到門口，他說了句，「我能在秦書記被處理的情況下，還能擔任縣委辦主任，意味著什麼你也知道，你不傻，所以我很簡單就能知道誰出賣我的，我只是想給你一個機會。」
果然，對方陷入了沉思，王成不給他這個機會，他馬上走了，對方一看，就慌了。
「等等，兄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