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章 坑多水深的二手車市場

  「那有什麼關係嘛？」

  「還沒有關係，那個很容易出事的，我跟你講。」李警官氣急敗壞地解釋道，「你還一邊拉鴨子，一邊接電話。」

  正說著，電話鈴聲又如催命符般再度響起。

  「喂，他不是工商局的，我要走了。我快走了。」中年男子對著手機急匆匆地說道。

  「我不是工商局的，我是交警。我說你不能走你。」李警官直截了當地對著還在打電話的中年男子喊道。

  「怎麼不能走。」中年男子梗著脖子對著李警官說道。

  「你交通違法，你趕緊把電話掛了。我跟你說兩句。」李警官指著電話，語氣嚴肅地強調道。

  中年男子聽完，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立馬掛斷電話。

  「你今天這個事我得批評你。你走路是不是，你這個車子是不是得走在非機動車道上。」李警官言辭懇切地詢問道。

  「我騎快車道騎得很慢。」中年男子試圖為自己辯解。

  「你這是非機動車，走到那個快車道上邊，你還說你騎得慢，那不是更加危險嗎？你應該走那個非機動車道。走這慢車道明白不？不要亂騎。不要亂走。好不好呀！」李警官苦口婆心、循循誘導道。

  「呃，今天這個小伙子很不錯啊！給我普及了一個知識啊這個。不能再宰殺活鴨。再此，我奉勸在座的各位，1月 1號以後，就別在城市裡宰殺活鴨了你們身體裡要流淌著道德的血液呀！」李警官語重心長地規勸道。

  「我有道德。」中年男子冷不丁插入一句。

  「好好好，你有道德，這個咱們先不說。現在你跟我回一趟交警支隊好吧。」說完，李警官不容分說地帶著中年男子離開。

  此時，早已經關注到李警官的牧雪年，已經笑得前仰後合，嘴巴都快咧到耳根了。這兩人的對話實在太具有戲劇性了，簡直比看電影還讓人捧腹大笑，心情愉悅。

  藍星曆 2018年 12月 28號早上，站崗結束，牧雪年開啟了科目三的練習。

  藍星曆 2019年 1月 7號，牧雪年順利完成科目三考試。

  藍星曆 2019年 1月 8號，牧雪年完成科目四的考試，並如願拿到駕照。

  藍星曆 2019年 1月 9號。牧雪年懷揣著辛苦積攢下來的積蓄，興致勃勃地走進了深城二手車市場。

  一家名為「順達二手車」的店鋪吸引了牧雪年的目光。

  抬眼望去，店內燈光昏暗，如黃昏時的餘光，地面上分布著一片片不知何時留下的油污，宛如一幅抽象的畫作，空氣中瀰漫著陳舊汽車內飾的氣味，好似腐朽的氣息。

  銷售經理是個矮胖的中年男人，身上那件灰色西裝皺巴巴的，像揉成一團的廢紙，頭髮油膩膩地貼在頭皮上，一雙小眼睛裡閃爍著精明的光芒，仿佛一隻狡黠的狐狸。

  無所事事的銷售經理看到牧雪年打量店鋪，猶如餓狼嗅到了獵物的氣息，知道對方可能對自己店裡的車感興趣。

  於是立刻咧嘴笑了起來，露出一口被煙漬染黃的牙齒，那牙齒就像一塊塊腐朽的木板，說道：「嘿喲，小哥，您可算來啦！咱這兒就是汽車的歡樂天地，寶貝多著呢！來瞧瞧這輛車，那真是萬里挑一的好車，價格還特別美麗，只要五萬塊，您就能開回家！」邊說邊拉著牧雪年走到一輛外表嶄新的轎車前。

  沒有理會銷售經理的誇讚，牧雪年繞著車轉了一圈，心裡暗自琢磨：「外觀看著倒是不錯，可不知道實際車況究竟如何」，嘴上問道：「看著挺新的，不會有啥問題吧？」

  「您瞧瞧，這線條、這造型，那叫一個無與倫比，開上它，您瞬間就能成為這條街最耀眼的存在！性能更是登峰造極，只要您一腳油門下去，速度快得跟火箭似的。」銷售經理拍著車身，滔滔不絕地說道，那話語猶如決堤的江水，一發不可收拾。

  看著外觀優美的車子，牧雪年有些心動。於是打開車門查看起來。這時，銷售經理在一旁口若懸河地誇讚著車子的性能和配置，一個勁兒地強調這是難得一見的好車，仿佛在兜售一件稀世珍寶。

  然而，當牧雪年仔細檢查發動機艙時，發現了一些鏽跡和泥沙的痕跡，他心裡「咯噔」一下，仿佛被重錘擊中：「壞了，這怕是泡水車」，隨即提出質疑：「這發動機艙里有鏽跡和泥沙，該不會是泡水車吧？」

  「哎呀呀，可能就是洗車的時候，車子跟水來了次小小的親密接觸罷了，沒啥大問題。我給您優惠兩千塊，就當是給您的補償，您看咋樣？」銷售經理眼神閃爍了一下，隨即嬉皮笑臉地說道，那笑容里藏著幾分心虛。

  牧雪年皺了皺眉頭，心裡盤算道：「才優惠兩千，這種泡水車後期維修成本高得嚇人」，開口說：「才優惠兩千？您這要是泡水車，後期維修成本太高了，一萬塊，行的話我立馬付款。」

  「一萬？小哥，您這砍價也太狠啦，四萬八，不能再少了。」銷售經理眼睛瞪得老大，嚷道，那模樣仿佛要吃人。

  「這家店不靠譜，還是再去別處看看」牧雪年搖了搖頭，心裡想。

  明面上，牧雪年顧慮道：「泡水車隱患太多，四萬我都得好好考慮考慮，不然我還是去別家看看吧。」

  銷售經理趕忙拉住牧雪年，急切地說道：「四萬五，這是最低的價格了，您要是還不滿意，我也沒辦法啦。」

  看著帶著泥垢的發動機，牧雪年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拒絕道：「那算了，我再去其他店轉轉。」

  說完便毫不猶豫地離開了這家店。

  接著，牧雪年走進了「飛馳二手車行」。店內布置稍微整潔了一些，但還是顯得有些凌亂，就像一個剛經歷過風暴的小窩。

  一個瘦高個銷售，穿著一套不合身的廉價西裝，頭髮梳得油光發亮，臉頰消瘦，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狡黠，活像一隻伺機而動的狐狸。

  「嘿，兄弟，瞅瞅這輛跑車，開出去那感覺，就跟現實版的風馳電掣一樣。而且價格便宜得超乎想像，只要八萬，八萬您就能成為風一樣的男子！」銷售熱情似火地向牧雪年介紹一輛看起來很酷炫的跑車，那炫耀的語氣仿佛在叫賣世界上最珍貴的寶物。

  牧雪年看了看車，心裡嘀咕：「價格這麼低，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疑惑地問道：「價格這麼低，手續都齊全嗎？」

  「放心吧，手續都齊全著呢。」銷售笑著堅定地回答，那笑容卻帶著幾分不自然。

  當牧雪年查看車輛手續時，發現這是一輛抵押車。

  他心裡一陣窩火，仿佛點燃了炸藥桶：「又想坑我，太過分了」，於是質問銷售：「這是抵押車，你怎麼事先不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