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地,媽咪已經把自己鎖在房間裡老半天了,媽咪不會出事吧?」
蘇喜樂眼巴巴的趴在蘇皖的房門前,顫著音,眼眶紅紅的泛起了霧氣,像是下一秒就會哭出來一樣。
就連蘇言安也是滿臉擔憂的看著。
厲時航皺著眉,回頭朝凌東看去。
凌東趕緊舉手搖頭:「可跟我沒關係啊,我只是說了這藥的製作過程,然後就這樣了。」
厲時航:「詳細說說。」
然後凌東就前前後後,仔仔細細的重複了一遍。
站在蘇喜樂身後的蘇言安,愣愣的看著凌東:「是...白櫻的解藥?」
小傢伙突然渾身都有些不受控制的抖動起來,可把厲時航跟凌東嚇了一跳。
厲時航趕緊把人抱到沙發上坐著:「嚇到了嗎?」
「是為了我...」
蘇言安的話,讓厲時航的心瞬間提了起來,心底猛然冒出一個猜測:「言安,是你...中了白櫻?」
如果是蘇言安中了白櫻,那麼當初他中了白櫻卻相安無事,就有了解釋。
白櫻不是對他無效,而是在那一晚過後,轉移到了蘇皖的體內。
在蘇皖懷孕後,又被蘇言安吸收...
蘇言安目光呆滯的點了點頭,十分不安的朝他看去:「他...會死嗎?」
跟在身後的凌東想了想,搖頭道:「如果是那人親手送過來的話,想來他已經撐過來了,不會死的。」
當然,他沒有說的是——
人體實驗帶來的影響是不具備穩定性的。
好一點的結果,可能僅僅只是減壽,壞一點的結果,可能會重新成為植物人,也可能突然...沒了。
「哥哥,哥哥,媽咪出來啦。」
站在門口,又是擔心媽咪,又是擔心哥哥的蘇喜樂,看見蘇皖的房門被打開,立馬興奮的喊道。
聽見閨女的聲音,蘇皖這才發現厲時航幾人正在書房裡。
她有些疲憊的扯了扯嘴角:「怎麼在這裡?」
蘇喜樂抿著唇,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說出自己的擔心。
蘇皖在看見房間裡的凌東,以及被厲時航抱著的言安時,也明白過來,他們都知道了。
「我沒事,他也沒事。」
她已經跟迷霧通過電話了,只是沒想到,暗都的前首領已經被他取代了。
簡戈回到了暗都。
做回了那個失去自由的利刃。
那是他的選擇。
蘇皖倒了杯水,把解藥塞到言安的嘴邊:「寶貝,要記得救你的叔叔,他叫簡戈。」
站在窗邊的凌東忍不住回頭看她,眼底露出些微震驚,可想到她同樣是從暗都出來的,又覺得沒什麼好驚訝的了。
只是有些意外,在那樣的地方,還能存在真心這種東西。
情敵啊。
還是無私奉獻的那種。
厲時航只是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深沉幽冷的眸光凍的凌東瞬間收斂了表情。
他的視線落在言安那孩子身上,寒眸逐漸被愧疚和心疼替代,伸手揉了揉小傢伙鬆軟的發頂:「對不起,讓你出生起就代替我,吃了這麼多的苦。」
蘇言安抿了抿唇,有些彆扭又有些傲嬌的撇了撇嘴:「想補償我,就對媽咪再好一點吧。」
見兒子無論何時最先考慮的都是自己,蘇皖的心就軟的一塌糊塗。
「爹地會對媽咪跟哥哥一樣好噠~」
蘇言安哼哼一聲,倒也沒反駁。
安撫了兩小隻的情緒後,凌東見沒自己的事了,趕緊麻溜的回去哄老婆了。
房間裡就只剩下了蘇皖跟厲時航。
或許是簡戈以身試藥帶來的震撼,也或許是得知蘇言安這些年來的生活,氣氛有些低迷下來。
「言安他…」
「他很堅強,即便知道自己站不起來也從沒有自暴自棄,即便每天看著同一片天空,看著不會變化的房間。」
蘇皖淡聲說著,厲時航卻感覺心臟揪疼的厲害。
連呼吸都格外的費力起來。
「他很乖,從不鬧騰,從不讓我費心,聰明又善解人意,是天使一樣漂亮又完美的孩子。」
「我覺得很幸運,能做寶貝們的媽媽。」
蘇皖還要再說,厲時航卻不敢再聽,將人扯進懷裡,力道大的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對不起,是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