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的夜,連風都帶了一絲燥熱。
燈光逐漸暗淡的夜裡,一道人影正快速的穿梭著。
直到遠離鬧市區,才停下了步子,看著不遠處倚靠在車身的人影,眸光閃了閃,走了上去。
「給她了?」
「嗯。」
見點頭,男人不禁輕笑一聲:「看你這樣子,怕是僅僅給了解藥,什麼也沒說吧。」
「沒什麼好說的。」
「呵,是學雷鋒做好事不留名?還是覺得自己命不久矣,沒有說的必要?」
男人的話,並沒有在他眼底及其半分漣漪。
倒是讓男人有些想不明白了:「簡戈,我就沒見過比你更蠢的人,既然喜歡,當初為什麼要放她離開?」
「放她離開也就罷了,還處處幫她遮掩,為了她的孩子,不惜拿命做實驗。」
「值得嗎?」
簡戈抬起頭,定定的看著他:「沒有值不值得,只有願不願意。」
「你當初幫我,不也沒有問自己值不值得?」
聽見這話,男人眸光閃了閃:「我不過是,不願意這東西再繼續害人罷了。」
「迷霧,嘴硬這毛病你還沒改掉?」
「嘖,說破就沒意思了。」
迷霧狠狠抽了一口,吐出濃濃的煙霧,模糊了他冷硬的臉,也模糊了眼底的情緒。
「以終身的自由換取幽的自由,什麼叫純愛戰神,今天我可是見識過了。」
沒有理會他的調侃,簡戈冷冷的望著他:「把我植物人的狀態丟到她面前的事,我還沒跟你算呢。」
迷霧好笑的看著他。
「放三個月假先。」
簡戈毫不客氣的獅子大開口。
迷霧臉色一黑:「做夢。」
「...」
——
次日。
蘇皖幾乎一夜沒睡,等著天亮就直奔厲時航的房間。
卻不想,在觸及男人手腕的一瞬就被拽了下去:「想我了?這麼迫不及待的來見我?」
帶著些微沙啞,性感到極致的低沉嗓音,好聽到蘇皖大腦都出現了一瞬的空白。
直到視線落在自己的手上,才想起來自己的目的:「別鬧,幫我檢驗一下這藥,到底能不能徹底解了白櫻的毒。」
白櫻?
厲時航瞬間睡意全無,起身接過了她手裡的藥,也沒問藥是從哪兒來的,直接給凌東撥了通電話。
「來頤景園。」
凌東摟著Mike翻了個身,睡意還沒散。
「白櫻的解藥,需要你檢查一下。」
聽見這話,凌東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上下來了,一時激動,也忘了懷裡還抱著人。
被推下床的Mike緩緩爬起來,一雙陰惻惻的眼死死地盯著他。
凌東:「...」
「老婆你聽我解釋。」
砰巴拉卡!!!
等到凌東緊趕慢趕到頤景園的時候,被拳頭招呼過的臉,已經看不出原本英俊的樣貌。
「你...被搶劫了?」
厲時航面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不重要,給我看看解藥。」
凌東捂著臉,因為著急檢驗藥性,連儀器都搬上車帶了過來。
拿了解藥,馬不停蹄的就上了車。
整整四個小時,凌東幾乎沒怎麼合眼,查了一遍又一遍。
終於——
「藥是真的。」
蘇皖忍不住狂喜,可還沒等她興奮幾秒,就見凌東神色複雜的說道:「這藥你是從哪兒弄來的?」
見他這副神態,蘇皖笑意僵在了臉上:「有什麼不對?」
遲疑了一瞬後,凌東才繼續說道:「我在查驗藥物的時候發現,這藥的製作過程很複雜,而且需要無數次實驗,才能製成。」
「並且,失敗率很高。」
「最重要的一點...這藥的實驗過程要求很高,不能進行動物實驗。」
不能進行動物實驗,那就只能用...活人?
蘇皖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被凝固住了一樣:「實驗失敗後,人體會造成什麼後果?」
「輕則痴傻,重則成植物人,或者...當場死亡。」
植物人...植物人...
簡戈。
他,居然以身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