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嘉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挑釁的看著夏清影。
母親沒了,夏清影也只能聽父親的話,惡狠狠的將夏清嘉給摜到地上,氣哼哼的走開。
儘管沒再動作,卻依舊用眼睛惡狠狠的瞪著夏清嘉。
「你們現在恨我,不過是虛偽,平時也沒少嫌棄媽,我都已經把最難得事情做了,難道你們不該謝謝我麼?」
看著夏清嘉這麼不可理喻,夏清影氣的怒吼。
「我們沒讓你殺了她,她可是我的親生母親,是撫養你十幾年母親啊。
夏清嘉,你到底有沒有心,媽拋棄了何歡選擇了你,你竟然動手掐死她,你難道就不會心痛麼?」
夏清影越說眼淚越多,嗚咽著哭了出來。
之前他確實是討厭母親,可這也不耽誤他愛她。
等到沈雅安突然離世,夏清影這才反應到,原來這世界上最愛他的人已經不在了。
「我就是因為愛她才動手的,她這樣活著沒有尊嚴,沒有快樂,只剩下遭罪。
我不過是讓她解脫,難道不是女兒給她的孝順麼?
如果不是你們當時心軟,把何歡那個孽種留下,我又怎麼會落得這個地步。
她為什麼不死,明明該死的就是她,她該為了我嫁人的,然後成為我的踏腳石。
為什麼現在都變了,我該是尊貴的富太太,我不該這樣的……」
夏清嘉腦子裡的夢境和現實中的反差讓她總是精神崩潰,她捂著腦袋癲狂的自言自語。
一會猛猛的薅自己頭髮,一會又拿頭撞地,夏明君父子看著她都和瘋子似的。
「你們不應該在這的,你們應該住在洋房裡的,還會給我錢,讓我繼續讀大學的。
大哥,大哥會一直喜歡我,一輩子不娶,二哥去國外成為企業家,之後也帶著錢給我的。
我為什麼會在這,我怎麼會變成這樣呢,都是何歡害的,她拿走了我的命,都是她!!!」
夏明君哪裡肯讓她離開,直接就把她給攔住。
可是此時夏清嘉已經不認人,察覺被攔著,就直接動手,又抓又撓又咬的。
她看著就像是沒有理智的猴子,上躥下跳的讓夏明君根本抓不住。
還是夏清影看著自家父親被撓的滿臉血痕,氣急敗壞的衝過去將夏清嘉給打暈了,這才算是平息。
「把她給鎖在偏房,以後再也不許出來。」
夏明君好算是緩過神來,看著夏清嘉滿眼的厭惡和後怕。
現在她毫不遲疑的把沈雅安給殺了,那有一天要是被她跑出來,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他們給殺了也不是不可能。
夏清影拖死狗一樣的將夏清嘉給拖回去,然後死死的綁住,臨了還狠狠踹了兩腳。
「夏清嘉,你等著,我一定要讓你好看。」
夏清影陰狠的說完這才離開,回到正房夏明君正在給沈雅安換衣服。
他拿出她最喜歡的衣服,輕柔的換上。
找來水盆仔細的打理著髮妻的頭髮和臉頰,曾經的如花美貌此時已經枯槁蒼老。
可在這天人永隔的時候,夏明君只想到當年迎娶沈雅安時的情景。
她嬌羞可人,他也許下要照顧她一輩子的諾言,可如今,卻都變了樣。
夏明君的眼淚一滴一滴的落在了沈雅安的臉上,他顫抖著手給擦乾淨。
又笨拙的給她上了妝梳理好頭髮,最後讓夏清影去借個板車,將沈雅安給蓋住後,拉著去了曾經的故居,也就是何歡住的洋房。
恰巧此時何歡也剛放學,到家吃著飯呢,就聽到有人敲大門。
胡元寶好奇的開門,就看到夏明君父子倆,一臉沉痛的說要找何歡。
「你們找她幹啥,又想打秋風借錢是吧?
平時不是又說骨氣又說妹子……嫂子惡毒自私的,到最後又來要錢,你們臉不疼麼?」
胡元寶的聲音很大,任誰都知道是夏家人來了。
何歡皺了眉頭思考一下,按理說此時沈雅安癱瘓在床,就算是夏清嘉伺候,也不能這麼放心的出來吧。
於是就悄無聲息的走出去,藏在門口。
「她難道不自私不惡毒麼,親媽都沒了竟然不出來看一眼,生這麼個畜生有什麼用。
而且這房子本來就是我們夏家的,是你們這些鄉巴佬霸占了。」
夏清影沒忍住,直接開懟,那語氣好像是何歡的不對了。
她冷哼著走出來,讓胡元寶往後退,現在是她的主場。
「親媽死了又怎麼樣,她沒養過我一天吧,難道還要讓我給她披麻戴孝麼?
嘖嘖嘖,一邊想要我的錢,一邊又想道德綁架我,你們還真是當了婊/子,還想立牌坊。」
何歡走到板車前掀開遮臉布,沈雅安的憔悴蒼老的遺容就落入眼底。
她剛想把布往下拽拽,就被夏明君給攔住。
他紅著眼眶,看著何歡是少有的懇求。
「是,我們沒錢了,但是這麼熱的天,你媽擱不住,所以來找你。
你能不能看在她生你一場的份上,給點錢……」
夏明君本來想著何歡那麼恨夏家,肯定得多費口舌,可是誰知下一秒她就痛快的同意了。
「當然可以,雖然我恨你們,但是她畢竟是我的親生母親,我該出這部分,就當還她的生育之恩。
但是我也只會在這樣的情況出錢,如果你們以為我會從此可憐你們,那真的就想錯了。
下次再想從我手裡拿走錢,就是你死的時候。」
何歡的話直白不客氣,給夏明君說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
夏清影還想說什麼,被何歡給瞪了回去。
「你除了上躥下跳得無能狂怒還會什麼,但凡你能掙錢,今天還用來我這找侮辱麼?
如果你再逼逼一句我不愛聽的,我就不管了,反正她爛了臭了我也不心疼。」
何歡的話讓夏清影徹底閉嘴,最後只能狠狠瞪一眼,半跪在板車那抹眼淚。
「你們等著吧,我去拿錢。」
說完何歡就轉身回院,臨走時給胡元寶一個眼神,他心領神會的湊過去掏出兩塊錢遞給夏明君,一臉沉痛的讓他節哀。
而後就裝模作樣的攀談起來。